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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前院哪个小厮了,原来竟是他。” 妙菱秒懂,立刻追上去:“死丫头,净胡说,瞧我不撕烂你的嘴。” 两人故意嘻嘻哈哈从金铃身边玩闹着跑过,宋疏桐率先超过了金铃,然后回头冲着妙菱扮鬼脸吐舌头,妙菱似乎被气急了,加快脚步来追的时候,径直撞到了金铃身上,金铃毫无防备,两人齐刷刷倒在地上。 眼见闯了祸,宋疏桐连忙几步跑回来,先扶起金铃,妙菱也摔得龇牙咧嘴,宋疏桐又心疼地把她扶起来。 金铃怒气冲冲对妙菱道:“你这人怎么回事,没长眼睛吗?” 她拍拍身上的尘土,掀开胳膊上挎着的篮子盖布 * ,发现里面的几样点心全都碎成了渣渣,脸色顿时一变,急得眼睛都红了:“瞧瞧你做的好事,我家夫人的糕饼全让你撞碎了,夫人还等着这些点心做早餐呢,这可怎么办?” 妙菱不知道自家小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只能连连给金铃赔不是。 “我俩闹着玩的,没成想碰到了您,实在对不住啊,这位jiejie。” 宋疏桐一拍脑袋:“倒是巧了,我俩也是出来给主家买点心的,不如先赔给jiejie,我们再去给主家买,我们买这是做下午茶的,倒是不急在这一时。” 说完殷勤地举着自己的篮子,妙菱立刻配合地从里面拿出一块枣泥糕递给金铃。 范记的枣泥糕做成五瓣梅花状,雪白的花瓣层层起酥,枣泥做成暗红的花蕊,不用吃都能闻到香气扑鼻。 “这位jiejie,你尝尝。” 金铃眼看着再去让店里重做一份来不及,那点心又确实色相俱全,只好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宋疏桐和妙菱麻溜地替金铃腾空了篮子,又把自己篮子里的点心往里装。 宋疏桐手上不停,嘴上也没闲着:“我瞧jiejie的点心是三秋醉的,我买的这家范记点心铺子也是十几年的老店了,物美价廉口味一绝,就在里此处不远的柳树巷街头第一家,吃过的就没有不说好的。我也是好心提醒jiejie知道,若是家中夫人吃了喜爱,jiejie日后还可以自己去买。” 金铃本来很不悦,但是见宋疏桐如此体贴小意,干活又麻利,比家里那些新买来的笨手笨脚小丫头不知道机灵多少,气便消了一大半,颇为赞赏道:“你这小丫头口齿伶俐的狠,哪家的丫头。” 妙菱想也没想,便老实憨憨道:“我们是丞相……” 宋疏桐一记眼风,妙菱立刻觉出不对,闭了嘴。 宋疏桐讪笑着救场道:“我俩是小门小户的丫鬟,主家是经商的,人唤一声岑相公,在京城这地界上,到处都是达官贵人,怕是没什么人知道的。” * 紫禁城 谢初静闭着眼睛坐寝宫的铜镜前:“银子的事办妥了吗?没让别人知道吧。” “禀告殿下,奴才找了家新开的岑记百货行寄卖,这家掌柜的极有眼色,什么都没问,只说咱们送去的东西太好了,一时半会儿出不了手,需要些时日。” 刘松一边说着,一边恭敬地给太子戴上了朝冠,又调整了一下方位,确认没有歪,才小心翼翼道:“殿下,好了。” 谢初静起身,对着寝宫一人多高的紫檀木基座铜镜仔细又理了理自己的朝服,还左右转动身子,看了好几圈,终于满意道:“还不错。” 他似乎对自己的判断不是很自信,又迟疑着问刘松道:“你觉得孤今天看起来如何,是不是精气神十足?” “啊,这……”刘松很是纳闷,但还是立刻答道:“不止今日,殿下一直英姿勃发。奴才多句嘴,殿下今天是有什么了 * 不得的事情要办吗?” 谢初静唇角勾出一点弧度:“今天孤要去宋丞相家宣嘉奖令。” 刘松恍然大悟:“那殿下是得精神些,毕竟是代替皇上出去。” 谢初静一笑:“也是,也不全是。你一个太监,说了你也不会懂。” 下朝后,谢初静先是抓紧时间把刘太傅交待的课业做了,然后陪着敏德皇帝用了午膳,便去找政事堂刘太傅交作业了。 “学生今日要去宋丞相府上宣旨,老师可以早点下衙,好好休息半日。” 刘太傅翻开粗略看了几眼,十分满意地点点头。 他是个干瘦却十分风趣的中年人,说起话来很有意思,捋捋胡须戏谑道:“那为师今日也不给殿下布置作业了,给殿下放假一日权当回礼。” 谢初静笑着告退,刚出政事堂便遇上了刘太傅的长子刘玉川来找爹爹说话,他是去年进士登科入仕,如今在上京府衙门做个六品通判。 刘玉川见了太子,连忙行礼。 谢初静虚扶了一下:“刘通判不必客气,来找老师吗?” 两人闲聊了几句,谢初静问:“听说你如今在上京府衙供职,最近京城可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刘玉川略一思索:“有趣的事情没有,奇怪的事情倒是有一件,有个姓岑的商人发迹很快,据说原本是个乞丐,无意间得了养父一笔遗产,巧合买下了皇上打算做皇陵的那块地,因而发家。据说他发家之后不忘本,如今每日施粥,照拂京城乞丐。下官觉得事有古怪,打算拘他来衙门问一问。” “姓岑?”谢初静在口中咀嚼了一遍这个岑字,陡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宋疏桐时,她就是去找了一个姓岑的乞丐,后来也是一个那个姓岑的乞丐来救她,她把银票给了那个人。 谢初静明白岑子昂做生意的第一桶金是哪来的了,来路虽然没法明说,却也不是非法所得,他既然敢往自己养父头上栽,说明他养父应该没什么问题,起码经得住查。 谢初静很快又想到,今天早上,刘松也说在岑记百货行寄卖东西的事情。 岑这个姓十分少见,应该不会突然冒出这么多,所以他们是同一个岑,若是刘玉川真查他,再查到刘松头上,最后岂不是查到他自个儿身上,这可就不太妙了。 于是谢初静轻咳了一声,淡淡道:“这个姓岑的,出身乞丐却不忘本,可见本性不坏。孤记得,数百年前,有位洪武皇帝也出身乞丐,有本事的人总会出头,你还是不要先下定论,先查查他养父的事情再说。世人惯会捕风捉影,你若是直接带着衙役上门拘他,谁还敢同他再做生意,说不定一个良善的商人,便要被积毁销骨了。” 刘玉川是个沉稳的人,听见太子这一番严肃的言论,顿时有些羞赧:“殿下所言极是,是下官疏于考虑,今日受教了。” 谢初静拍拍刘玉川以示鼓励,然后微笑着走 * 了,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今日难得清闲,政事不多,太子又开了金口允许休息半日,所以刘太傅早早回府了。 郭夫人很是意外:“老爷今天不用给太子上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