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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哭着从包袱里掏出玉米饼,掰成一块块往牛嘴里喂:“爹爹啊,女儿找你找的好辛苦啊,爹爹啊,你怎么在这里吃草啊,让你受苦了啊,女儿真是心如刀割啊。” 谢初静瞬间无语,牛当然要吃草。 他没有办法,只好答道:“老伯,我媳妇没疯,她只是找到她爹太激动了。” 宋疏桐闻言顿时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谢初静总算记得,不管她要做什么,他都要配合她。 老汉和农妇都是一愣:“她,她爹??可这是俺家牛啊。” 农妇走过去把宋疏桐搀扶起来:“丫头啊,这是怎么回事,你不要光哭啊,你倒是说说。” 宋疏桐一脸痛不欲生,对着老汉和农妇鞠了一躬:“老伯、大婶子,小女子多谢二位照顾我爹。事情是这样的,我爹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这几个月,我总是梦见爹爹来找我,说自己投生成一头牛,跟着主人耕田犁地,现在老了干不动了,希望我能把他领回家颐养天年。” “小女子本来是不信的,可是梦见的次数多了,便也信了,就按照爹爹梦中指示的方向找到了这里,没想到,没想到……” 她再次扑到牛身上,抱着它嚎啕大哭起来:“没想到爹爹他真的在这里,爹爹,我找你找得好苦啊,孩儿想你啊。” 宋疏桐边说边哭,这一声声爹爹叫的,简直摧人心肝。 人生如戏,生活不易,全靠演技啊。 老汉和农妇被她哭得心酸,面面相觑。 令人没想到的事,被宋疏桐的动静吓到呆若木鸡的那头老牛这时候居然也开始哭了,只见一颗一颗硕大的泪珠,从牛铜铃大的眼睛里沁出来,顺着睫毛滚滚落下砸在地上。 谢初静当然知道宋疏桐是在瞎扯,可看见难以置信的一幕还是蓦然瞪大了眼睛:“怎么回事,这牛怎么哭了?” 第82章 82 宋疏桐听谢初静说漏了嘴, 转脸冲他恶声恶气地吼:“什么牛,哪有牛!这是咱爹,爹!他见到咱俩来了,当然会哭。” 谢初静一脸生无可恋:“好吧, 你说是你爹就是你爹。” 这话里的潜台词是, 不是咱爹, 是你爹, 你想发疯别带我。 越是偏远的地方, 越信鬼神之说,亲眼看见原本好好吃草老牛哭成这样,农妇彻底被宋疏桐的演 * 技征服了, 她惊惶地抓着老头的胳膊往他身后躲:“老头子, 这牛该不会真是她爹转世吧。” 老汉手里的烟斗已经吓得掉在地上, 心惊rou跳道:“八成是, 说不准这牛走奈何桥的时候忘了喝孟婆汤,前世的事儿都记着呢。” 宋疏桐还在卖力表演, 她深情地抱住牛头,顺便揪着牛耳朵一通拧:“爹爹,你愿意跟闺女走吗?” 牛当然不会说话, 它耳朵疼, 便哞哞地低声叫着,看上去似乎在痛苦地回应什么。 这情景要多感人有多感人,堪比倪萍阿姨的等着你节目, 每次希望之门打开, 阔别几十年的骨rou至亲再次相见抱头痛哭的样子,让铁石心肠的汉子看了都想落泪。 宋疏桐看时机差不多了,捋下手里的镯子递给农妇, 哭哭啼啼道:“大婶子,我和相公寻亲至此处,身上的银子已经花光了,还剩下这只镯子,求求二位好心人,让我爹跟我回家颐养天年吧,您二位好人定有好报的。” 老汉接过镯子颠了颠,迟疑道:“丫头,你这镯子顶多三两,这差得有点多啊。” 农妇拦住话头,她一想到这牛是人转世的,就瘆得慌:“老头子,算了吧,卖给她吧,别让人家骨rou分离了。本来这牛也老了,干不动了,就打算要重买一头的,钱少点就少点,就当咱们给儿孙积德了。” 牛确实老了,犁地都犁不动了。 老汉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想想自己也跟牛一样老了,再加上老太婆还劝着,禁不住心生怜悯:“唉,看在你俩一片孝心的份上,老牛卖你们了,也都不容易啊。” 他解开牛绳子交到谢初静手上:“快把你老丈人牵回家吧。” 谢初静:“……”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绳子,再看看那头正在反刍的老牛,额头青筋直跳。 士可杀不可辱,他好歹是一国太子,此事简直让人忍无可忍。 “谢谢老伯谢谢婶子,你们的大恩大德我一定没齿不忘。” 宋疏桐连忙把谢初静挤到一边去,拽过牛绳,对农户连连作揖,抢在谢初静坏事之前千恩万谢地走了。 走出村子很远,确定他们看不见了,她才把谢初静扶上了牛背:“骑牛和骑马的技巧应该是差不多的,你先委屈一下。” 谢初静坐上牛背,淡淡道:“没什么委屈的。书上说,骑牛闲读史,牧豕自横经。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宋疏桐挠挠头,没听懂他说的啥玩意。 不管怎么说,有了这头识途的老牛,下山的路好走多了,宋疏桐牵着牛兴高采烈地在前头走,脚步轻松心情愉快。 过了好久,她才发觉,以往总爱没话找话跟她聊个没完的谢初静,这一路上仿佛都很沉默。 宋疏桐猛回头:“ 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是哪里不对?” 骑在牛背上谢初静的两条眉毛拧在一起,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诚恳答道:“我骑着你爹,实在不知道该 * 说什么。” 宋疏桐:“……” 沙雕不可怕,就怕对方一本正经的沙雕,让你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认真沟通,让你根本接不住招。 谢初静轻松一句话噎得她张口结舌,觉得这时候说什么自己都吃亏,索性赌气转过头,闷声不响地往前走。 谢初静也觉得自己方才的话有些过分了,毕竟她也是为了他才出此下策。但是让他对宋疏桐认错,他又拉不下来面子。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谢初静憋不住了,清清嗓子,若无其事地打破了沉默:“这牛刚才为何哭得那么厉害。” 有句话叫人之患在好为人师,本来赌气不理谢初静的宋疏桐一听他诚心请教她,忍不住又打开了话匣子,兴致勃勃地跟他解释:“我刚才喂它吃了一点玉米饼子,那饼子是咸的,牛不能吃盐,吃了盐就会流泪。” 谢初静好奇道:“你这都是跟谁学的?” 这可把宋疏桐难住了,让她怎么回答他呢,对现代人来说,无非就是平时上个网东看看细看看,不经意间了解了一堆没啥用的知识,今天能用上纯粹是巧合。 宋疏桐只好支支吾吾道:“不是跟谁学的,我以前在乡下喂猪放牛,为了活着什么差事都干,偶然见牛误吃了盐发现的。” 谢初静半信半疑:“真的?” 宋疏桐不想聊这个,没好气道:“那还能是假的。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