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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思及那日程况于营外相劝,始终不减手中力道:“公主所言,另有其人。” 重睦明显被戳中了心事,眉间微动,别开双眼,顾左右而言他:“本宫当时定只是随口笑谈,做不得数。” 顾衍骤然松手,黑发散落,衬得重睦越发不知所措。 “甚好,”他面上难得浮现笑意,温和自在:“下官本还忧心,公主心系风遁将军,致使旁人再无机会。” 顾衍仿若不知自己所言有何问题般起身告退,独 留她石化一般怔在房内,连续数日都未再打扰。 只听闻这些日子他不是与程况外出狩猎,便是前去库孙王宫与须卜哲议论典籍,每每回到客栈倒头入眠,根本不给重睦寻他说话的机会。 临近腊月末时,积雪愈发严重,眼看此行越拖越久,每隔几个时辰便有风雪突如其来,重睦索性不再继续等待,于腊月二十决意两日后无论天气如何都要启程返回平城。 出发前最后一晚总算逮到顾衍回来得早,她正待上楼去寻他问个明白,没成想竟被匆忙进入客栈的须卜哲疾步向前拦住身形:“臣下见过大将军。” 重睦无奈笑道:“须卜大人不必多礼。” 须卜哲遁声立直身形,环视整个一楼大厅,确认此地除却重睦之外已无旁人后方才小心翼翼将手中之物递出:“世子殿下感念大将军与驸马大人恩情,特以此物相赠。” 下意识想起顾府院中木犀牛,重睦有些犹疑,试探般接过那圆筒木匣。 其内物件似乎无甚重量,想来并非长孙义平日所擅之木制机巧。 心中不解,但重睦也不好对对方用以报恩之物肆意品评,只颔首灿然:“两国邦交本是彼此相助,世子殿下大可不必如此客气。谢意他日定会再表,还请须卜大人代为转告。” 却见须卜哲摇头,肃然相拒:“大将军与驸马大人于库孙有恩,何须言谢。是我等大恩难报,唯有薄礼相赠。” 话毕也不等重睦反应,生怕她会退回此物般以事务繁重为由匆匆告辞。 被他卖关子卖得心痒,重睦早将要寻顾衍之事抛却脑后,只摸索着拧开木筒侧面机巧,“唰”地一声,倒出其内物什。 第27章 虽在沙场摸爬滚打多年,但重…… 推开牛皮纸, 重睦于油灯之下落座,难掩眼底错愕。 她知长孙义向来义气,却不料他竟如此两肋插刀,直接将高洛峰内数条密道地图拱手相送, 其中甚至不乏通往图鹿城之径。 未免此图落入旁人手中伤及库孙, 重睦立即寻来店小二拿了笔墨, 回到屋内便将黑墨尽数泼在那几条路径之上, 仅留下通往渊梯诸城的密道。 恰好顾衍端了热水回屋准备洗漱, 方一落锁便见她满面春风, 好不欢喜:“顾卿快坐。” 将那地图移至顾衍眼前, 重睦毫不吝啬与他分享:“原本想从赫轮城继续北上, 现下得了这张新图, 咱们可以改道由库孙昌鹤城直取曾经的贺呼部王帐, 攻下乌坎城,再往西走便是渊梯王都天犁。” 同时也可继续派程况与封知桓分率两军压境筑特城, 调虎离山。 必会打得渊梯人措手不及。 密道在地图背面皆有标识,为长孙义这数年以来利用木制机巧探得。其间山势险峻, 有些路径如今或许已被落石掩埋, 正式出征前,还需重新查探为好。 可惜顾衍并不似重睦这般雀跃,只合上牛皮纸,颔首附和: “公主计划缜密,下官佩服。”接着兀自起身洗漱,合衣卧于榻间闭眼假寐,逼得重睦连那句“顾卿谬赞”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总之以后有的是机会,重睦倒也不着急。收好地图,洗漱入睡, 显然又将先前疑惑抛之脑后。 第二日清晨,重睦专程携程况前去库孙王宫,亲自拜谢长孙义愿收贺兰茹真为义妹,为他解围一事。同时也向长孙义保证,以后无论库孙有何困难,抚北营定会及时相助。 不过区区半月,长孙义本就瘦削的身形越发皮包骨,神色间亦不复过去随性恣意状。 听闻重睦所言,他努力露出笑容应声:“大将军不必客气,抚北营力挽狂澜为本王登基扫清障碍,库孙又与大周已结秦晋之好,本该不分彼此,时刻相助。” 他虽病了有段时日,依旧执意将抚北营大军亲自送至图鹿城外,约定年后再相商作战计划。 重睦不免失笑:“汗王糊涂,年后还是先相商迎亲之计得好。” 众人听得此语皆不掩调侃神色,唯贺兰茹真不解与重睦道:“大将军,可是库孙王年后将会娶亲?” 程况率领三百兵士先行开路,早他们半个时辰拔营,只能将贺兰茹真交给整个营中唯一女子,也就是重睦看顾照料。 重睦身负重任,自也足够耐心解释:“库孙王与本将十二皇妹冬月里在燕都定了亲,年后便会出嫁。” 贺兰茹真恍然大悟,却不似身边那些个大老粗般傻乐呵,微微蹙眉:“妾身听闻燕都四季分明,即便冬日也不会雪盖半里长街,与渊梯草原环境全然不同。十二公主想必不像大将军已经习惯关外生活,应会十分思念家乡才是。” “两国邦交,若要事事周全,恐怕不易。” 剩下两百兵士此刻也正式拜别长孙义,直往平城而去。 重睦为首,顾衍负责殿后。两人分立队伍两端,相隔甚远。 贺兰茹真身为贺呼部贵女,马上功夫了得,始终与重睦并驾齐驱。 积雪泥泞路段,为防马蹄受损,重睦立刻攥紧缰绳放缓脚步:“而且当时十二皇妹主动请缨出嫁库孙,应是早有准备。” 言及此处,她不免好奇:“说来燕都与草原环境不同,夫人将来若是随程况回城,大抵也会不习惯罢。” 贺兰茹真闻言明显身形略僵,垂眸并未言语,思索半刻方才苦笑道:“大将军莫非真以为妾身会随将军进京不成?” “有何不可,如今夫人已贵为库孙王义妹,即使是在燕都,也无人敢轻易怠慢。” 重睦话音未落,贺兰茹真却只轻轻摇了摇头:“名义上并无不妥,但妾身终究出自外邦异族,在燕都仅能仰仗将军一人。” 她其实早已翻来覆去想过数次,也劝过程况:“程家不会容我,将军或许可以为了妾身背叛家族,但大将军可曾想过,将军今日年轻有为,靠一己之力便能立足。若十年二十 年后解甲归田需要家族相助之时,他又该如何是好。” 重睦自小生长皇都,心知王公贵胄,世家大族间向来同气连枝,荣辱与共,身在其中者永远难逃纠葛。 正如贺兰茹真所言,一年两年可以,十年二十年,无人敢赌。 只怕到了那时,终是会将过往情分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