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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茹真吞下羊rou与他相视,莫名不解中也确实发现,她似乎真的从未唤过他“相公”。 从前是因为身份低微,到后来习惯了称他为“将军”,倒也不曾专程去改。 此刻听见他提出如此要求,反而还有些不知所措,张了张口,终是声细如蚊:“相公。” 第54章 话音未落,宇文晏迟扑身而来…… 午膳过后, 抚北营中一片寂静。 贺兰茹真替程况将副将帐内大概收整一番,见他熟睡,只叮嘱侍女留在帐内随时听侯吩咐,又替他捻捻被角, 掀开帷帐离去。 行至军狱, 罗教头方才带领小队兵士巡检完毕, 见到贺兰 茹真时愣住半秒, 急忙迎上前:“贺兰夫人怎地亲自来了这等脏污处, 若有什么需要交代的 , 尽管示意小的们就好。” “多谢罗教头, ”贺兰茹真颔首微笑, 午后阳光落在她栗色双眸之上, 泛起黄金般闪烁, 令人看不清神情:“但我与渊梯三公主幼时乃是手帕交,她被捕入狱, 总不该不闻不问。” 她出身贺呼部贵族,确实自幼常与渊梯往来, 罗教头闻言不由警觉, 沉声提醒她道:“夫人可是要面见那渊梯细作?既为故交,此刻反而更应避嫌。” “罗教头大可派遣兵士在外间监视,无妨,”贺兰茹真略略垂眸:“我不过是念及过往姐妹情分,想见她一面。还望教头能体谅一二。” 毕竟是程将军夫人,她既提出可派人跟随,该给的面子罗教头又如何会不知好歹。于是亲自将人带入宇文晏迟狱前,于外间加派数名人手,落下门锁。 坐在天窗下暗自打盹的阿迪率先听见声响, 一个激灵醒神,揉揉眼睛:“你是?” 待看清贺兰茹真模样后因她身着大周服侍,发髻亦与大周妇人无异,还迟疑了许久才侧首推了推草垛上的宇文晏迟:“公主,是贺兰茹真。” 听见这个名字,原本还不乐意被阿迪吵醒之人忽然直起身形,面上露出喜色:“茹真?你怎会在此处?” 三步并作两步迈向栅栏处想与她谈笑,不料对方却不动声色地避开身形,冷眼以待。 “茹真?” 瞧着宇文晏迟迷惑之色,贺兰茹真唇角不自觉泄出一声畅快笑意。 “时至今日,公主倒是想得起与我还有几分姐妹情谊。” 其实贺兰茹真品貌称不上绝艳,但即使在落魄为奴时亦举手投足间不失气度,加之向来为人平和柔顺,自为她平添几分姿色。眼下骤然凝眉冷视,反比生来凌冽者更惹人惧怕:“当日呵斥我离开天犁城时,公主可不是这副模样。” 宇文晏迟眼角微跳,看出贺兰茹真现下装扮体面,雍容大方,猜到她应是于大周,不,于抚北营中得遇贵人,当然不敢轻易造次,只得佯装无辜不知:“我何曾有呵斥过你,只是那时母后病重,我也是探母心切。” “呵,什么母后。”贺兰茹真别开脸轻哼一声:“渊梯太后所诞真正的三公主早在出生时便已不幸早夭,是摄政王未免她忧心伤怀,祈求阿爹把同样刚刚出生的女儿换给他,才给了你十七年偷来的公主富贵。” 那时贺兰本祐不愿割舍亲女,是因为贺兰夫人产后出血不止急需千年人参续命,又想到宇文晏迟从此是要去做渊梯至高无上的公主而并非受苦受难,他才忍痛在亲女与发妻间选择了后者,收下摄政王所赠人参与多种补药,对外宣称女儿已经夭折。 后来未免东窗事发,摄政王又赏金万两命令贺兰本祐一家离开渊梯,他虽并未拿那赏金,但也心 知此处不可再留,只得与妻小前去投奔夫人娘家贺呼部。 本以为能够就此安定生活,不成想不到十数年间,贺呼部便迎来灭顶之灾。 当时兄长战死,贺兰本祐夫妇二人走投无路之下将这个秘密告知贺兰茹真,只希望她能快马加鞭行至天犁城面见宇文晏迟,以她公主身份去求渊梯王室中人,留下贺呼部一线生机。 她曾在跟随贺呼部王女前去天犁城做客时见过宇文家两位公主。 宇文音遥沉稳大方,总像jiejie般照料她们众人,宇文晏迟则蹦蹦跳跳十分活泼,与她一般俱是马上行猎的好手。 每每出行狩猎,女眷中唯有她两人收获最多。 那时贺兰茹真原本心底雀跃,一直惺惺相惜的好友竟然是自家亲生meimei,谁知她刚到达宇文晏迟府内言明全部真相又道出来意后,便被府中随侍赶出大门。 她索性前去王府求见摄政王,怎料到达府外才被人告知摄政王南下亲征赫轮城,已经离开将近数月。 无奈之下只能失魂落魄地重返公主府,在大雨倾盆间淋了整整一夜。 当时她也不过十四岁年纪,被爹娘兄弟同时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姑娘,如何能不害怕,却还是咬着牙死死坚持,始终保护着阿爹交给她的相认信物。 好不容易等到天蒙蒙亮,宇文晏迟总算身披斗篷行至她身前,递给她一把伞,无奈叹道:“茹真,我还得前去王宫照料病重母后。两国交战之事,我实在不懂,也不知该如何帮你。至于你阿兄战死之殇,还请节哀。” 泪水混杂着雨水早已不甚清明,贺兰茹真的目光从纸伞缓缓移至宇文晏迟身间,见她一身金尊玉贵闪闪发光,忍不住低笑出声,猛地扬手扔开那把伞:“用不着你假慈悲。” 泥水登时溅了宇文晏迟满裙角,她脸色一沉,很快恢复常态:“茹真,我知你我身为亲姐妹,见我如今高高在上,心生妒恨也很正常。这样吧,只要你同意永远守住这个秘密,我便向母后请愿,认你为义姐。” 贺兰茹真有如吃了苍蝇般后退几步:“你胡说什么,我有自己的阿爹阿娘,才不会像你这般,贪图富贵!见利忘义!” 狗血淋头的谩骂扑面而来,宇文晏迟毫不客气推了她一把,从她腰间锦囊抢过那半副金扇,扔进排水沟中:“贺兰茹真,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拿着个破烂金饰便来侮辱本公主清誉,依我看,你们贺呼部果真该亡!” 她惊得立刻趴在污水中向前扑去,还是眼睁睁看着那金扇被水流冲远,直至再寻不到。 终是强撑着疲累和寒冷起身,对宇文晏迟的咒骂不再回应,自顾自向城外而去。 待她回到贺呼部王帐时,整个部落血流成河,阿爹阿娘早已丧命,阿弟尸首则倒在自家屋外,被渊梯弯刀活生生穿肠而过。 更不必提城内男子肢体破碎者数不胜数,妇孺稚童 也都被渊梯兵jianyin买卖。 宇文晏迟甚至专程派出数人一路追着她到王帐,趁她发起高烧昏迷之时将她卖至库孙,至此没入坊间,直到遇见程况。 往事历历在目,宇文晏迟今日见到她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