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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却是向上翘的。这几个月,连陆鸷也觉得自己变了。和邱衡重逢后,他就像终年冰封的雪山得以消融,化为涓涓细流冲散他的不食人间。邱衡从他的怀里挣脱开来,无辜地摊开双手,笑得顽劣,装模作样地唉声叹气,“都怪你,刚洗的手,这下又脏了。”陆鸷哦了一声,尾调上扬,带着隐隐地挑逗与危险。捉过邱衡的手凑在嘴边,湿热的红舌舔过葱白的手指,每根手指都被吮吸得津亮。被蛮力囚禁着,邱衡遭不住这般大庭广众又明目张胆地调情,整个人像是熟透的虾,蜷缩在凳子上,被人啄着指尖戏弄。“干净了。”陆鸷满意地松开手,他心情愉悦地欣赏着邱衡吃瘪的小脸,伸手去戳美人因为愤懑而鼓起腮帮子。“冰粉有甜咸两种口味,你想吃哪个?”邱衡支着下巴,虽还没消气,可显然一门心思已经扑在了晶莹剔透的冰粉上。他嘟着嘴,腮帮子撑得鼓鼓的,一脸认真地问道,“我不能两个都吃吗?”陆鸷盛粥的手一顿,啼笑皆非,旋即改口,“当然可以。”厨子早已习惯主子们用膳前的亲密“佐餐”,在陆鸷的示意下面不改色地调拌好几碗冰粉,出色地完成任务后默不作声地退场。甜口的冰粉淋上糖水,加了少许花生碎、葡萄干、杏仁和山楂泥拌在一起,分量十足,轻易地便勾起邱衡肚子里的馋虫。眼看着厨子就要加上一勺黑芝麻,邱衡忙出声阻止,“别放,我不吃黑芝麻。”“为什么?”难得见到邱衡挑食,陆鸷好奇地问出口。邱衡按捺不住地舔了舔唇,回答得一本正经,“姨娘说,黑芝麻吃多了身上会长黑痣。”明明是哄小童的稚言,从他嘴里讲出来,却是天真中透着一丝风趣。“不会的。”陆鸷的手耷上邱衡的后颈,逗猫似的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捏。“你的痣都是山楂味的,和你一样,酸酸甜甜。”陆鸷的吻落在他眼尾处的红痣,贪恋地舔舐,像是真的如他所言,是酸甜的山楂味。邱衡满心满眼都记挂着碗里的冰粉,对陆鸷的情话油盐不进,也腾不出手推搡黏在他身上的男人,抱着碗呼噜呼噜地大快朵颐。他的红唇水亮水亮的,口齿不清地称赞,“好吃!知归每年夏天都会提起这个冰粉,偏生他不会做,总是诱惑我。”陆鸷用鼻音轻哼,把自己的那碗冰粉也推给邱衡,还不忘损上一句,“贪吃鬼。”…趁着天还没黑,系风想给小猫咪洗个澡。他打了盆井水,小心翼翼地试了试水温,被刺激得又哆哆嗦嗦地添了半盆热水。捕景怀里抱着不安分的伊伊站在一旁,系风仰头朝他招招手,叫他蹲下来。“哥,你试试水,我怎么还觉得有点凉?”捕景垂眸,望着盆里冒出的热气,眉间隆起的山峰又拧得重了些。他蹲下身来,敷衍地碰了碰水,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水温正好。”系风张了张嘴,表情古怪,他抬手正欲从捕景怀里接过小猫咪,捕景不自然地退后一步。“哥?”捕景抬了抬下巴,口吻僵硬,“天凉了,进屋去找一块巾布来。”三言两语,暗含着的是不善言辞地呵护。捕景身形魁梧,平日里虽沉默寡言,可心思却万般细腻。不会说漂亮话来逗人开心,背地里却笨拙地用自己的方式嘘寒问暖,始终扮演着一件隐形却实用的“棉袄”。系风迟缓地应了一声,歪着头对捕景温笑,说他还是这么细心。趁着系风回屋拿巾布的空档,捕景眼疾手快,又舀了一瓢凉水添进了盆里。水波荡漾,一圈又一圈的波纹像是悬在捕景头顶的心事,久久不能散去。此行而归,系风像是变了个人,时常望着一处发呆,情绪不再有大幅度的波动,但还是喜欢笑,笑得浅薄。一双灵动的美眸变成了一汪死水。更加腼腆,更加沉闷,系风几乎快要成为捕景二号。邱衡将他的变化看在眼里,依旧插科打诨,直将逗系风逗狠了,才会见到气急败坏的懊恼与跺脚。给猫洗完澡,系风的衣裳也湿了大半,索性提出泡澡,顺道解了浑身舟车劳顿的乏苦。沐浴中途,系风又叫捕景添热水,声音打着颤,又急又慌。捕景的视线落在系风的后背,那里有几处新伤,刚结痂,应该是指甲挠出赖的血印子。系风浑身都被烫得通红,却仍缩在浴桶里喊冷,他潜在水下,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惊慌失措,惹人心疼。水已经很烫了,捕景添了几瓢水,他看了看系风,见人没动静,又添上几瓢。“还冷吗?”系风乖巧地摇了摇头,“不冷了,谢谢哥。”捕景意味深沉地看他一眼,嘴唇嗫嚅,最终也没能吐出半个字来。他添的都是凉水。捕景的心猛地沉了一下,就和这井水一样,哇凉哇凉的。…今天是捕景守夜,屋顶的凉风将他从愣神中剥离出来,他已经请示过了王爷,晚上有些私事要办。二位主子似乎不知疲倦,夜深了,卧房里还时不时有低声的交谈。零星间捕景听到了“蛊毒”,又听到了“邱渊”,他不是有意听见,也知世上的人都一样。无论尊贵卑贱,都不过是苟延残喘,谁都没有捷径逃离人间的疾苦。捕景屏气凝神,将身影掩于夜色。他轻车熟路,很快就摸到了一处偏僻的院落。“咚咚咚——”有人前来应门,捕景压低了嗓子回应,“林老,是我。”对于捕景的深夜造访,老太医早就习以为常。系风还养在皇宫里的时候,身子就经由他一手调理,世上除了他,怕是没人敢拍着胸脯保证说自己是最了解系风身体的人。老太医上了年纪了,眼花了,有人来访他又点上一盏油灯,拍拍身边的小板凳,示意捕景也坐下。多年达成的默契,不需要开口问,捕景来这里,无非还是为了系风的事。“林老,这药方子没用了。”烛影摇晃,窗户纸上映着两具佝偻的身子,老中医搓了搓手,随着而来的就是一声沉重的叹息。☆、95悔不当初为欢几何95天刚泛出红光,陆鸷窸窸窣窣地从床上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