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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衡强掩喜色,在一旁装作哑巴。捕景,对荷凰郡主来说不是陌生的名字。他的存在感很低,经常被忽视,与其说他是陆鸷暗卫、心腹,倒不如说他是陆鸷的影子,忠心、寡言。在苗疆的时候,每次她想单独见陆鸷时,都是这个“懂事”的心腹将她拒之门外,一点情面都不留。荷凰郡主的脑海里闪过捕景的脸,红唇颤抖,对自己将救命恩人认错一事难以置信。她的脑子飞速地运转,企图在风韵往事中寻得蛛丝马迹。那天她看清陆鸷的脸了吗?并没有,一切都是她苏醒之后的臆想。只是因为父王提起,是陆鸷的心腹将她送回来的。知归见荷凰郡主的脸色不佳,担心地问她需不需要休息。荷凰郡主摇了摇头,失魂落魄地离开了接受到知归“怪罪”的眼神,邱衡摊了摊手,他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戏。用过午膳,邱衡一口气睡到黄昏。他从房里出来,打着哈欠对知归说:“晚膳不用等我了,我去见一见方左。”方左的孩子出生的时候正赶上洪水,没能办喜宴,满月的时候碍于“知州”的官职,也是低调从简。邱衡两次都没能露面,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也是他选择中途落脚在庆州的原因之一。邱衡亲自去了一趟方左的府邸,二人许久不见,小酌了两杯。“你领私兵一事,处理妥当了吗?”“沈小将军已经奉命,将私兵混入军队了,你不必担心。”方左又讲了接下来的安排,几乎事事都要牵扯上陆鸷。邱衡抿了一口茶水,觉得深有蹊跷,探究的目光落在好友身上,他漫不经心地开口:“你还和陆鸷有书信来往?”方左顿了一下,眼神闪躲。邱衡挑眉,频频抛出话题引蛇出洞。方左做贼心虚,不擅长圆谎,说多错多,几个回合下来就让邱衡瞧出了端倪。“前几日,我向王爷禀报了你到庆州的消息。”闻言,邱衡横了一眼满脸愧疚的好友,长长地哦了一声,让方左的头越来越低。他跷着二郎腿,一边逗弄方左怀中正在吮吸手指的小奶娃,一边痛心疾首地暗讽:“我引荐你,就是好让你和陆鸷背着我搞小动作?”邱衡从怀里摸出一个红色的小荷包塞进小儿的襁褓里,里面装的是一个白玉的平安锁,是给方左的孩子的贺礼。方左被说得哑口无言,他本就不是巧舌如簧,能说会道的人,在邱衡面前更是使不出什么伎俩。邱衡一边摇头一边叹息:“交友不慎啊。”方左不敢接腔,再三保证不会再“出卖”邱衡的下落。邱衡托着下巴,眼里冒着狡黠的精光,道:“之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方左心里打着一面小鼓,心砰砰直跳,他和邱衡知根知底,再了解不过对方的脾性。他知道好友的“既往不咎”,肯定不是表面上的这么简单。果不其然,邱衡不给方左商量的余地,懒得与他周旋,便迫不及待地开口:“用你的口吻,再写一封信。”至于写给谁,二人都心知肚明。方左没有挣扎很久,率先败阵,妥协下来。按理说,他的确是理亏的那一方。可现在,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用来调情的工具了。方左顶着邱衡“温和”的目光,认命地抬手磨墨。邱衡说一句,他写一句。写好后,邱衡拿过来细细琢磨一番,满意地折好塞进信封里。他递给好友,笑眯眯的嘱咐:“十天后再寄出。”这封信还没送到陆鸷手里的时候,陆鸷就发现了另一样提示。*靖南王府伊伊盘在床头,蜷缩成一团,又长又白的尾巴惬意地甩来甩去。邱衡把伊伊留在王府的确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不仅取代了他平日里的“宝座”,还光明正大地鸠占鹊巢。冷了知道窝在暖炉旁边取暖,夜里依偎在陆鸷怀里,尾巴缠在男人的手臂上,陪着人一起看折子。它细软的毛发又变回最初的干净鲜亮,乖巧地翻出柔软的肚皮给人摸。邱衡走得时候把陆鸷先前带给他的缅铃系在了伊伊的脖子上,男人一早就发现了,权当邱衡在赌气,并没有放在心上。伊伊叼着一根小树枝玩了半天,用头拱陆鸷的手,想惹男人的注意,陆鸷捉住那个摇晃的缅铃,因为伊伊的体温,它震动感更强烈,发出清脆的响声。可一想到它曾经进入过哪里,听起来更像是靡靡之音,乱他心智。缅铃镂空的缝隙处露出一角,陆鸷对着光细瞧,发现被人塞了纸团进去。直觉告诉他,这是邱衡留下的讯息。陆鸷小心翼翼地抽出纸条,却还是扯断,字条被撕成了两半。他拼接在一起,细窄的字条上只有一句话。可以说尽力在暗示了,也可以说什么都没透露。——问姓惊初见。“初见”这个两字,令陆鸷脑海中飞快地闪过了几个地点。严格来讲,他和邱衡的初见,是在邱府,很多年前。邱念当时还是他的伴读,所以陆鸷对邱家的事略知一二。邱念不主动提,他也不会特意去问。他只知道,邱念有两个弟弟,邱念字慎行,二弟字谨言,二人年纪相差不大。后来他们在静安寺祈福的时候,也见过一次。但仅有的几次见面,二人都没有搭过话。只有中间人邱念负责介绍,心不在焉的二人负责敷衍地寒暄,彼此都没放在心上。所以,“初见”这个词含糊不清,陆鸷并不能立刻就给出准确的答案。他把从伊伊脖颈上解下的缅铃和腰间的缅铃系在一起,两颗铃铛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