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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次数依旧不多,待得时间最长的还是他奶奶的丧礼期,而且每次回来能听见他们吵得不可开交。我一直担心,他们会大闹一场。提心吊胆三年,他们还是闹起来了。” 说到这里,老妇人忽然岔开话:“不知道林小子有没有跟你提过,他母亲膝盖附近长了个肿瘤,不知道什么时候长的,我知道的时候肿瘤已经很大了。” “在12年?好像是林小子上高三,他爷爷去了,一大家子人回来为他办丧礼,他父母吵起来,他母亲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肿瘤切了下来。” 黎锦震惊,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自己切?” “对。”老妇人边说边拿着蒲扇做示范,“用烛火熏过水果刀,切开皮rou,把肿瘤切下来。当时血流了一地,林小子就站在他母亲面前,我反应过来去捂住他的眼睛已经来不及了。” “他母亲不是医生,什么都不懂,怎么可能知道怎么切肿瘤,不小心伤了神经,一条腿也这么废了,到现在走路稍微走快点就一瘸一拐的。” “这么一闹,所有人都以为这个家要就此散了。没想到林小子的父亲像是突然清醒了,开始顾家了,这些年来,他们夫妻俩大吵小吵都有,但再也没提离婚的事,总算有个家的样子。” “早这样多好。林小子也不用小小年纪经历那些事。高一那半学期,他不仅要顾家,还要负责去大街上把他爷爷带回家。” 黎锦想起林止说他在小平桥是为了找爷爷,原来是这个意思。 黎锦回头看土瓦房,父母不在,奶奶死了,爷爷不回家,只有林止一个人固守着这个房子。 是固守。固执得像是只要守住了房子,就能守住一个家。 林止的姑婆絮絮叨叨说了很多,颠来倒去,全是黎锦不知道的林止的过去。 “林小子从小和我亲,他第一次见到他的母亲,是在外婆家的路上,他早早听说母亲要回来,想去接她,没想到在半路上遇到了他母亲。是他母亲先认出他,他飞奔过去,差点被摩托车撞到,还被摩托车车主骂了一句。” “他跟着母亲去了就近的外婆家,母亲给外婆家买了很多礼物,几个表弟表妹都有,只有他没有,当时他不知道怎么的,就委屈得哭了。这事儿他嫌丢脸,没告诉我,是后来和他母亲闲聊才知道的。林小子只说他很高兴。可能那时候他以为,他也终于和别的孩子一样有了母亲。” …… “小时候的林小子话不多,脾气特别倔,还和附近的孩子鬼混,整天打架,湾里的所有孩子,都叫他老大。他挨了他奶奶很多打,可是越打,越不改。” “上了学,林小子才像是变了个人,努力读书,走路都在学习上课教的字,老师说他的字丑,被打了,他就努力写好。” “他很聪明,几乎回回考试全班第一,年级第一,家里的奖状都贴满了,六年级上学期摸底的时候,他甚至考了全县第一,保送城里的三大名牌中学之一。” …… 林止的姑婆上了年纪,吹不得风,天彻底暗下来,就进了屋,大厅门敞开,灯光从门前的石阶一直蔓延到石坝子上。 黎锦坐着久久没动,指尖儿被冷风吹得冰凉,她捻了捻,正要换个姿势,不远处传来摩托车发动机的声音。 不一会儿,伴随着脚踩在野草上的声音,有手电筒的光由远及近,林止的身影从一个小黑点变得越来越清晰。 黎锦有一种错觉,她看到了林止从小小的一个,变成如今的挺拔隽秀,丰姿如画。 “怎么站在外面?” 林止关掉手电筒,拉过黎锦的手,触手的冰凉让他皱起眉:“外面冷,要等我去里面等。” 黎锦看着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垂眼,乖乖任他牵着进屋。 林止熟练开灯,从行李箱里拿出件他的衣服给黎锦披上:“还冷不冷?” 黎锦摇摇头,林止的衣服尺寸大,她垂着头,小脸埋进衣服里,看起来更小了。 林止眉头皱得又深了些,黎锦好像不太高兴,明明路上兴致挺高的。 不过,乡下条件差,容不得他多想,林止紧了紧衣服领子,把黎锦小脸露出来,就去忙活了。 黎锦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会儿,跟屁虫似的跟在他后面。 林止回头:“跟着我做什么?乖乖坐好。” 黎锦偏偏头,相当固执:“当我不存在,你忙你的,不用理会我。” 林止:“…………” 林止无奈:“你怎么突然这么粘我了?” “想粘你。”黎锦又把脸埋衣服里:“不行?” 行。 他女朋友说什么都行。 黎锦性子容易害羞,难得她如此明显表达出对他的依赖,林止很受用。 这么想着,如此几次后,林止放下手头的工作,把黎锦抱在刚铺好的床上,用被子压住她。 黎锦挣了几次挣不开,只能软软说:“我没捣乱。” “我知道。”林止哑着声,目光从她微红的眼尾滑到鼻梁之下:“但你跟在我身边,我心乱。” 黎锦呆了下,反应过来后脸皮子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小平桥派出所事情多,黎锦来实习这几天几乎没怎么好好休息过,脸上的血色也少了,一旦脸红就特别明显。 黎锦偏开头,想躲开林止的视线,却不想把自己通红的耳朵送到林止眼皮子底下,林止沉沉笑了声,腾出一只手捏了捏她的耳垂。 “乖乖待在床上,再跟上来,当心我罚你。” 话落,手里的耳朵更红了,黎锦眼睛像是沁了水,坐瞄右瞄不看他,可嘴里还不怕死的说:“你罚啊,又不怕你。” 林止的呼吸立即就乱了,他加了些力度重新捏了捏黎锦的耳垂。 黎锦的耳朵和她的人一样精致,耳垂上的rou软软的,捏着手感特别好,林止没忍住,又捏了下:“长本事了。真不怕?” 黎锦不说话了。 其实是有一点点怕的。 她和林止交往至今才只是亲过,最越线的一次是在川南旅店里,林止卷下她的毛衣领子,亲了她的脖子。 禁止线后面是什么,她好奇又羞怯。 “怕就别撩/拨我。”林止把她的沉默当做是默认,曲指刮了下她的眼睫毛,起身出去了。 林止给黎锦做了顿晚餐,还给她烧了热水,被热气喷了一脸,黎锦才想起来,她没带换洗衣服。 林止见她久久没动,问:“水烫?” “不是。”黎锦抓住他要去试水温的手,指指身上的衣服。 林止说:“换洗衣服?我买了。” “???”黎锦:“什么时候买的?” “你睡着以后。”林止出去一趟,买的东西相当多,黎锦的衣物是另外包装的,他递给黎锦:“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