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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迹的将宫里那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搅浑。 而且这幕后黑手的目的也达成了,别管有没有牵扯出她jiejie失踪的案子,光是冷宫搞出巫蛊之术的这一桩公案,就让八风台的方士们,地位更进一步。 看手法和获益之人,该是国师寂缘。 灼华瞥了谢廷玉一眼:“你怎么看?” 这么显而易见的事,他大概得到结论了,让自己过来,是因为听说寂缘最近在宫内,想让她帮忙找线索? 谢廷玉叹息道:“查到这之后,线索全断。宫内人心惶惶,能从中得利的,最直接的便是御林军和内廷侍卫,但这二位统帅年事已高,至仕就在近一二年内,将来这位子会归到谁手里不好说,没必要替别人做嫁衣。” 至于那些王爷们……老一辈的争不动了,年轻的有个姜慕白。 可就算他有心夺权,后宫那些个跟前朝没干系的嫔妃们是死是活,也影响不到他。 谢廷玉一头雾水。 灼华恍然大悟, 她以为这一切再明显不过,是因早知寂缘是个什么样的人,有怎样的过去。 可如今国师大人半点马脚没露,同样还是给人世外高人的印象,谁都不知他跟八风台有瓜葛,所以谁都怀疑不到他身上。 众人皆醉我独醒,偏偏不能说。 半点证据都没有,却让谢廷玉一个刚上任的大理寺卿去跟当朝国师杠上?这不是要害死人么! 她这才意识到谢廷玉叫她来是干嘛的—— 根本不是需要她帮忙,只是案情进了死胡同,一筹莫展,需要跟人倾吐一下。 而她正是谢廷玉唯一的知音。 偏偏这个知音不好当。 如果是平行世界那个真正跟谢廷玉完美合拍的姑娘,分析得了案情就会帮他分析,若是分析不了,就会默默的开始画图纸,研发新刑具。 这能有效的将谢廷玉的注意力转移到新发明上头,不再钻牛角尖。 这是灼华做不到的,她只能维持着虚假的沉默人设,不说话。 这时,有人上门,打破了尴尬的沉默。 灼华想当然的以为,是有求必应的神仙姜濯川来救苦救难,哪知通报的人张口就说了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 这人还真不是来找她的,单纯拜访谢廷玉,乃是在整个金陵城,乃至整个大邺皇朝,论财富都能排的上前十名的皇商,简知简公子。 灼华立刻“蹭”地站了起来。 “既然小谢大人有客人到了,那我就先回避。” 说罢,就往屏风后边躲。 这是把她从尴尬癌里解救出来的恩人不假,可也是千万不能见面的人。 这也是她鱼塘里的一条! 这位简公子,背景既复杂又简单。复杂在于经历丰富:先是太子伴读,论理跟赵回应该是一拨的,但后来似乎不爱寒窗苦读,又不好勾心斗角,就溜了。 简家人又替他cao心,好不容及让他安排去走另一条路,也就是技术工种那边的升迁路,不走科考举荐,而是从吏。 这条路走的最好最顺当的例子,便是谢廷玉。 简知跟谢廷玉也当过几天同窗,但他也不爱做这个,又溜了。 烂泥扶不上墙,折腾了好些年,简家人最终妥协,放弃了这个不学无术的二公子。 终于获得自由之后,简知在经商方面的天赋显露出来,短短两年就将手里的财富翻了十几倍,名声无两。 比起沐文海那么个不得已才去经商做买卖,实际上一休息就是几个月的家伙,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灼华估摸着他就是来找谢廷玉叙旧,跟自己没关系,躲在屏风后头,只听不说,一声不出。 简知来找谢廷玉,是希望可以借他大理寺丞的权势,来帮他搞定几个恶意竞争的对手。 谢廷玉这几天本就在愁案子的事,哪有心情去搞这种麻烦的小事儿,推脱道:“江湖事江湖了,他们又没触犯律例,就算联合起来对付你,你也对付回去便是,我帮不上忙。” 简知却不依不饶:“没触犯律例?那是因为律例本身就有漏洞啊!他们吸引顾客的法子,是买东西就送抽奖券,还将奖品说的天花乱坠!其实真正的买家都只能抽到些两个铜板就能买到的破烂,所谓抽到大奖的人,都是他们雇的托,这分明就是行骗!” 灼华听的义愤填膺。 这样欺骗消费者,当然是犯法的,只是如今律例不健全,才没法处罚他们。 这简知还真是给她提了个醒,等下一回,她跟谢廷玉就不至于尴尬对坐都没个话题了,她可以劝谢廷玉修订法案! 这也是一桩利国利民的功绩,省着等多年以后谢廷玉至仕了,传出去也只有擅长酷刑这种不好的名声。 灼华一想到自己这么久以来,终于可以做出点穿越者该有的功绩,就心神荡漾。 这一激动,就没注意到没关严的窗户被风推开,被撞了一下。 她差点喊出声,还好及时捂住嘴,可鞋尖还是碰到了屏风脚。 也不知道这大理寺的屏风为什么连大理石都舍不得用,纸糊的,飘轻,被她碰了一下就晃个不停。 “嗯?谢兄,你这屏风后头还藏了人?” 简知的声音不大高兴,万一他说了生意上的机密,却被旁人听去了呢? 而还没等谢廷玉回答他,门又被推开,脚步声匆匆进来。 进大理寺衙门还这么不客气,总该是来救场的神仙了吧? 等到来者一开口,灼华就傻了。 “谢大人,本王要来报案。” 是姜慕白。 灼华别说不敢动,连呼吸都觉着多余。 不,应该说她整个人就是多余的,她不该存在。 一听说报案,谢廷玉立刻将简知丢到一边,问昭王怎么回事。 姜慕白说,丢人了。 昨日他陪着宛多公主出去逛,人潮拥挤走散了,他心说这位公主素日有魄力的很,汉话说的也好,应当是寻不到人,就自己回住处去了,没太在意。 哪知今日寮国王太子找上门来兴师问罪,说meimei彻夜未归。 姜慕白说话时慢悠悠的,明显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他的本职工作又不是接待使臣,带着那公主出去玩儿,纯粹是私下交情。况且也不过是在金陵城里转了转,人自己走丢,并非是在他府里失踪的。 就算那王太子宛贡兴师问罪,也总不能将他一个堂堂大邺朝的亲王怎么样,就算退一万步说,宛多公主真出事儿了,索要的赔偿抚恤,也只会找朝廷伸手,找不到他头上来。 来这一趟就是走个形式。 这形式一走,谢廷玉就有麻烦了,别管这报案报的多不及时,最后找不到人,他都得担责任。 谢廷玉顾不得其他,要立刻调集人手,请昭王带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