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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叠着孝期, 这样蹉跎下去,等真能嫁人了,差不多点的男人,膝下的孩子都该学千字文了。 总不好找个鳏夫,或者横刀夺爱吧? 只是这话连方士说出来恐怕都要掉脑袋, 灼华在好友面前,也只能委婉的说,她上次面见太后时,觉着太后的面色不太好。 虽然在那种情景下,脸色好才是怪是一桩,但姜照月听出了灼华话里的意思。 她落寞的十指交叉,撑着下颚:“好吧,如果连你都这么说了……” 那就稍微考虑一下…… “所以,等你的及笄礼,我正好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顺眼的人没有!” “……” 怎么又又又落到了她及笄礼上,那是成人礼,不是相亲大会! 这一次进宫,折腾好久,灼华堪堪赶上宫门关闭之前离开。 坐上马车之后,才意识到,这次进宫好像少见了个老熟人—— 闫道蕴。 别管他是出于什么心思,至少在这桩亲事上,可没少打助攻。 虽然接下来,在她真的成为太子妃之后,这位如今已然掌握了大半内廷实权的阎罗王,就该倒戈,转而开始挑拨离间了。 但就算真是如此,如今还没成婚,生米还没煮成熟饭,他大概率还是憋着。 不然闹的太难看,婚事吹了,岂不是鸡飞蛋打? 故此,灼华这一回根本就不怵闫道蕴。 然而没见到。 估计是宫内暗潮汹涌的,他也忙的分身乏术,没工夫将时间花在她这里。 灼华进宫的时候阳光明媚,出宫时已然月黑风高,她犹豫了片刻,决定给自己上一层保险。 系统觉着宿主这胆子并没随着这段时间以来的吉星高照变大,反而越来越小,兔子似的,丢人! 不过灼华的小心谨慎,确实起到了成效—— 她早先托赵回预备了另一辆很低调的马车在宫门附近,如今悄无声息的坐上去,绕了个大圈子才回府。 而先前她入宫时乘坐的那一辆,果然被人打劫了。 天子脚下,打劫贵族的马车,还是多年难得一见的案子。 只是这一次,就连大理寺卿都只是叫差役去例行询问,没亲自现身。 针对沐家小姐的麻烦,到现在就没一桩能结案的,对方来路不明,且谨慎着呢! 既然一时片刻抓不到罪魁祸首,而且也只是sao扰,不会真的伤人,那那大可不必浪费人手。 经历了这么一桩事,灼华亲自去给乐如是送请柬的计划取消,反过来请乐如是过府来小聚。 到底是未来太子妃的邀约,乐家很给面子的,推掉了一次相亲,乐如是放了个假。 乐如是还是给人以淡然的模样,似乎所谓婚姻,对她来说不过是全权交给家人来处理的事。 在听到灼华好似无意提起,太子大概率不会纳后妃,以及她的两个哥哥终于要入朝为官之后,神情略有松动。 不耐烦的那种。 “你的意思我懂了,不过我其实没所谓,若是听这番话的人是我母亲和叔叔,触动才会更大些。” 天知道她从没认为,以乐家的身份,以及太子殿下的……不解风情,才女的名头真能让她在东宫,以及将来的后宫中得到地位。 乐家不断挑女婿,却又迟迟没真的定下来,自然是抱着一份痴心妄想的。正妃不行,侧妃也可以啊,到时候混个四妃之一的位子,也一样可以光宗耀祖! 灼华突然意识到,乐如是不对劲的地方在哪了。 其实应该早就注意到的,只可惜她先前自顾不暇,没深想罢了。 她暗搓搓的将窗户关上,以防外头有人经过,听到一字半句,以为她又发疯。 “其实你只是为了替你父亲证明,就算是听从了家族的安排,也没什么好结果吧?” 乐如是被戳破心中所想,下意识反驳:“我不是……” “你就是!” 灼华打断她。 “否则的话,难道你不比谁都清楚,太子殿下就算身边多了宠爱的女人,也不会为了她在朝堂上徇私吗?而真论实用性,大理寺卿又差在哪里?” 别看谢廷玉的身份,尴尬在于他以吏出身,很可能仕途就止于如今大理寺卿这个位置了。 但作为经手金陵城大小案件,比谁都能更早得知一些风吹草动的人,他可比铁面无私不解风情的储君,要对家族的助力更大。 乐如是一边心心念念着小谢大人,一边又对家人的安排听之任之,简直就是往独木桥上走,自虐一般。 被灼华全然揭示心中所想,乐如是面上的淡然不知不觉间紧绷起来。 “我不想谈这些了,改日再来给你道喜。” 她这样说着,转身要走,却发现房门被外头不知道哪个手欠的给锁了…… 所以她不得不继续听灼华的“循循劝导”,以及“一不小心”说漏的秘闻。 比如乐家之所以不得势,与其说是父亲太过放浪形骸,以至于荒废了一代人,倒不如说是剩下的人太有上进心,以至于暗中投机逢迎,让皇帝看不惯了。 这些话,从灼华口中说出来,令乐如是瞠目结舌。 她不敢相信。 作为一个大多数时光都徜徉于四野的姑娘,就算足够聪明,对朝中那些事,也无法瞥一眼就洞悉。 灼华跟她不一样,哪怕从前十几年在乡野中度过,但如今跟大公主跟太子殿下都交往密切,父亲沐太傅又是身处权力中心。 一番挣扎,乐如是终究是信了。 在打算卸下肩头莫须有重担的同时,也做了个决定:要去找机会对小谢大人表明心意! 灼华:“好!我支持你!” 转头一想,不对啊……她本来不是,想要试着替二哥争取一下来着? 不管怎么说,作为知心大姐解开了友人的心结之后,灼华给了打助攻的青竹一个大大的好评。 安静有眼色,真是不错! 这靠谱的暗卫,真是好用啊! 与此同时,不那么靠谱的红柳,穿着一身雪白的罩衫,正在北地荒原中执行任务。 赵将军奉命镇守北疆,朝里明着暗着,许多人都觉着赵家也功高震主,当今圣上的意思暧昧不明。 姜濯川则不听这些,他认为,眼见为实,要趁着自己如今还只是储君,没那么多人故意给他灌输似是而非的扰乱信息,去求证赵家是否可信。 不用亲临,他的暗卫就是他的眼睛。 这眼睛如今狠狠打了个喷嚏,惊起了枝头肥的球一样的麻雀。 “啧,也不知道是感了风寒,还是谁骂我呢!” 今年的冬天确实够冷,北地冷的凛冽张扬,南方略含蓄些,却是渗透到骨子里的湿寒。 灼华只觉着被褥一日不换,第二天就好似被撒过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