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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鱼觉得贺先生的手好像放在了他的额头上。黑暗中,男人弯下腰,吻在了手背。虞鱼能感觉到贺先生的气息,沉稳又温暖,它一下子笼下来,又在一瞬间离开。“贺先生?”虞鱼茫然。贺故渊声线平稳:“嗯。”“晚安。”他说完,就离开了房间,脚步相较于平日略微急促。虞鱼眨眨眼,有点奇怪,为什么贺先生要说两遍晚安?他想着,把小被子卷得更紧了,卷成一只毛毛虫。·温羡清让导演随便给小齐安排一间房间,又让席轻言过来和小齐对接认识。但他并不打算解雇席轻言,甚至觉得席轻言作为助理更让他放心。温羡清处理完这些事后,宿沉就来找他了。“你不觉得,贺故渊和鱼鱼之间好像有什么不太一样吗?”宿沉说。温羡清看了宿沉一会儿,忽然笑道:“我以为你会一直迟钝着呢。”宿沉脸色一下黑了,温羡清这人是真的说不出什么好话。“不管怎样。”温羡清说,“鱼鱼选择什么,都是鱼鱼自己的事情。”“我们能做的只有争取。”温羡清点到为止,转身离开。宿沉站在原地,回头看了一眼虞鱼房间的方向。的确有什么被打破了。冥冥之中,他们似乎不再势均力敌。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再过个主线相关的大剧情点,就能准备收尾完结了~应该会写到一百多章!不要担心~第84章虞鱼发现,最近宿沉时不时就喜欢来找他。还总是一同带来一堆的乐谱,和他商讨和弦的安置对错。今天也是一样,虞鱼在去看温羡清拍摄的半途中,被宿沉找上了。他抱着一叠的乐谱,虞鱼稍微一瞥便能看见五线谱上的繁杂纷乱的音符。“愿意听我弹一首吗?”宿沉说。虞鱼的目光从五线谱上移开,他抬起脸去看宿沉,眼眸漂亮柔软。宿沉被他看得有些心虚,一瞬间只觉得自己的心思仿佛都被看透了。他微微抿了下唇,冷清的面容上罕见地露出一点无措。虞鱼眨了眨眼,没有拒绝:“好呀。”宿沉松了口气,随即又有点高兴起来。不就是争取?谁不会?别墅里有架三角钢琴,甚至还有个单独的琴房,这几天宿沉三不五时地就把虞鱼往这里带。虞鱼一开始就很好奇为什么别墅里会有架钢琴,宿沉给出的解释是:这里是各大剧组的常用拍摄地,这架钢琴应该是上一个剧组留下来的。但宿沉知道,上个剧组的确是留下了一架钢琴,但那架钢琴质量中等,音质也不够纯粹,宿沉用它弹奏,都觉得是对自己的折磨。他可不想也让虞鱼的耳朵受这种苦,于是直接叫直升机把一架新的三角钢琴给运过来。琴房的采光很好,上午的阳光洒进来,一室流金。虞鱼看了看周围,搬了把小椅子坐在窗边,准备做一个乖巧的听众。宿沉也跟着在琴凳上坐下来,他回头望了一眼虞鱼。阳光照在虞鱼的侧脸上,让他本就青涩柔软的轮廓变得更柔和,他的睫毛染上了绒绒的光晕,眉眼温顺到让人恍惚。宿沉略微晃神地想着,上一次给虞鱼演奏的日子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他再次坐在琴凳上的这一刻,居然感到了因生疏而起的紧张。这是只给一个人的独奏。宿沉落下第一个键的时候,心里还在紧张地想,虞鱼会不会喜欢这首曲子。在虞鱼去萧璟家之前,宿沉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写了很多首琴谱,像是要弥补这么多年来的遗憾,填补那巨大到不可忽视的空白鸿沟。他想了很多,想了母亲,想了家人,但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将心放在了虞鱼身上。从前,十八岁的宿沉是骄傲的,写出来的旋律激昂澎湃,满腔傲气,对自己极度自信,不然也不会被叫做音乐界的那喀索斯,指的不仅是他的外貌,更是他的高傲。但现在他指尖流淌的都是只给一个人的温柔爱意。八、九点的太阳是最明亮而朝气的,宿沉在日光里弹奏,从紧张到沉浸式的温柔。钢琴声像是流水,它在房间里绕了一圈,然后蜿蜒地淌出去,悠扬地传到每一个侧耳倾听的人耳中。贺故渊往片场走的脚步在琴声中一转,又回了别墅。琴房内,虞鱼单手撑着脸颊,安静又专注地听着琴声。宿沉弹完一曲,他侧过身问:“好听吗?”虞鱼点点头,他学过音乐,自然听得出宿沉的作曲与演奏有多美,非要形容的话,就像是春天第一朵冒出来的花骨朵。当然,如果虞鱼更了解一点人类的复杂情感的话,他会用一个更准确的词来形容:春心萌动。宿沉:“我会在新年的维也纳音乐会上弹的。”“你愿意来听吗?”虞鱼没什么犹豫地点点头。宿沉笑了下,笑容不大,但却发自内心。贺故渊站在门口,他靠着墙壁,让何助理去买两张维也纳新年音乐会的票。贺故渊看了琴房内一眼,没有进去,只是等在门口。他还没有恶劣到去打扰别人的用心演奏,即便对方与他针锋相对。温水煮鱼鱼就行,没必要去做可能会引起鱼鱼恶感的事情。贺故渊勾了勾唇角。宿沉说是弹一首,但最后还是多弹了几首。有打算拿到音乐会上去弹的,也有只是拿来解乏的。宿沉弹得轻缓温和,虞鱼听着听着,整张脸就趴了下去,在温暖的冬日阳光下睡得香甜。宿沉看到的时候,有些无可奈何,有多少人曾经为了听他的一场演奏会而争得头破血流,虞鱼倒好,听到睡着。他叹了口气,转身摸了摸琴键。也不知道鱼鱼究竟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