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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雁回揉了揉额头,“自太祖年间遣正旦使贺辽,无论正使副使,充使者身份无外乎职事官员、名人雅士,或是外戚,遣个开封府吏算什么?”职事官那都是有实权的,外戚裙带关系坚挺,至于名人雅士,要求就更高了,以前派过的,都是世家大儒、著名文人之类。使臣代表的是国家的体面,在外不能给大宋丢面子,更有甚者,还得肩负洽谈两国事宜、刺探情报等任务,因此无论自身条件还是素质都一定要过硬。这么一说,郑凌也挠了挠头,“他们说得可有信心了,我也没多想……那是不是会叫官家给你封个官?”“封个什么官啊,我都和官家说过了不想当官,”云雁回自觉危机解除,“得了得了,我看也就是鸿胪寺的人自个儿高潮一下,枢密院能理他们就有鬼了。”郑凌却总觉得不对,然而云雁回根本不理会了,把他拉回去继续喝酒。“我看还是注意一下……”郑凌说,“先时你与赵裁云也算做过半个使臣了,有经验呢。”他说的是云雁回和赵允初去宋辽边界的榷场办案一事,那倒的确算是个资历。“你年纪轻轻,怎么那么啰嗦。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倘若我果真破例使辽,那我权当给大家伙儿代购了。”云雁回虽未去过辽国,但是去了边界,也和不少辽人打过交道,而且从不将出远门当回事,没那么多愁绪,因此很无所谓。上次云雁回去榷场时,可不就是代购了一回,还当公费旅游了。云雁回把郑凌给灌醉了,郑凌也就没办法再说什么。……次日醒来,云雁回也没当回事,直接抛之脑后,因为他觉得根本不可能。然而过了几日,仁宗果真传他入宫,云雁回到了御前一看,有枢密院、中书、鸿胪寺等处的官员,纷纷盯着他看,顿时心中一寒。不妙,不会真叫他出差吧?云雁回行了礼之后,眼观鼻鼻观心,站在一旁不吭声。仁宗看他这老实样子,问道:“知道叫你来什么事吗?”云雁回:“不,不知道……”枢密院礼房的官员和颜悦色地道:“前次逐风前去榷场商谈茶事,差事办得极为出色。此次正旦将至,我们大宋要遣使臣去辽国,咱们大家,可是都举荐你做副使啊。”云雁回看了一圈,大家都慈祥地回视他,不禁心道,我和你们什么仇什么怨……“你看你那呆样,装出来给谁看?”仁宗觉得云雁回今日不如以往活泼,于是小小指责了一下,“此次要派孔家班弟子前往,叫你前去,是知道你懂这些个曲艺。”云雁回对戏曲以前了解的是皮毛,但和孔寄来往之后,就渐渐懂了不少,所以这方面他的确有优势。“不是啊,”云雁回虽然不畏惧出差,可一去那么久,如无必要,他还是不想的,“官家,从来使辽之臣都学识渊博,要与辽人谈文吟诗,我虽粗通戏曲,却也只限戏曲了啊。要有个万一,我丢了人可怎么办?”使臣丢人,那就不是丢自己的人了。依云雁回看,有孔家班的人去就行了,使臣只要稍微了解一些便无碍了。云雁回又补了一句,弱弱地道:“定府吏为副使,好吗……”“那是你不知道辽人对戏曲的狂热向往,”仁宗摇头道,“再说了,谁说你是府吏?“云雁回不懂了,“那是什么?”难不成,还真像郑凌说的那样,为了让他方便出使,还专门给他封个官?仁宗带着笑意道:“你是的主编啊!”云雁回:“……”靠,所以说,他的身份是属于“名人雅士”那一类的?仁宗仿佛看透云雁回在想什么一般,说道:“还是说,你想以皇亲国戚的身份前去?”云雁回吓得腿都软了,看看周围的臣子一脸疑惑,并未体会出来深意,这才松了口气,没想到仁宗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调戏他和赵允初的关系。云雁回一看,这么多人盯着自己看,还都是些读书人,他要是说不答应,还不得被唾沫星子淹死啊,“官家,能借一步说话吗?”众臣都诡异地看着云雁回,心里不断猜测起来。这厮如此受宠,竟然敢叫官家借一步说话,官家对他态度也很不一般,方才更是不慎说出“皇亲国戚”几个字,难道说,他与哪位皇室贵女有情况?若不是赵幼悟年纪还小,他们都要猜云雁回要尚皇女了。不过,皇女虽然没有合适的,其他长公主、郡主之类的贵女,有没有可能?仁宗却是好笑地道,“那诸位卿家先回吧。”方才大家伙儿在讨论使臣人选,提出了一个云雁回,仁宗便干脆把人召来问一下,现在看云雁回犹犹豫豫的样子,估计是有什么条件要讲了。待到众臣退下之后,仁宗方说道:“说吧,你想要什么?”只要不是太过分,仁宗都能满足了云雁回。云雁回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官家,这次选几个人使辽?能不能……把我们家那位也叫上……”他不敢在众臣面前举荐赵允初,否则怕大家联系上那句皇亲国戚,看出蹊跷来。仁宗听到他腻腻乎乎称呼“我们家那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还有没有点出息了,只知儿女情长,出使辽国是为国出力的大事,还想带人一起去?”他还以为云雁回能有什么要求呢,没想到居然是把赵允初带上。越想仁宗越觉得不对劲,“我是叫你去做使臣,你这是当做什么机会了?”和赵允初一起上外边儿溜达,腻歪去了啊?云雁回:“……”还能当什么机会,公费蜜月旅行啊……云雁回含蓄地道:“官家,我同阿初自小一起长大,分开的日子不多,何况现在正值情浓,分离不得,求您宽恕一下吧。”这还真需要宽恕,赵允初学识谈不上渊博,又年青,说起做使臣,还是不太够资格的。但是赵允初是皇亲国戚,又天生神力,有他爹的名声做后盾,也是他的优势,权看仁宗怎么说了。“这个我要思考一下,”仁宗为难地道,“逐风啊,叫你去除了因为戏曲这方面的原因之外,还有一件事需要你费心一下。”“除了演出之外,辽国还希望孔家班能在他们国内传艺,你说,两国邦交,我们要如何为孔家班争取应得的利益呢?”仁宗非常“含蓄”地说道。云雁回:“……”难怪非叫他过去,看来主要还是想叫他坑人啊,什么争取应得的利益,应该是如何利用辽国的需求,多搞点好处吧。云雁回心中想了一下,说道:“这个我回去想一想,咱们肯定不能让百姓吃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