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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都不考虑。 尚嘉艺张嘴想要说什么,但那话被她收回,换成严肃地请求:“你确实不是尹家期望中的儿媳妇,但在尹承宴那里你就是无可替代的,这还不足够吗?你能不能自私一回,先斩后奏怎么了?晓晓阿姨和诚叔还能杀过来逼你们离了不成?” 虞欢抿着唇,将双腿收拢到沙发上,交叠了手臂,将自己环成一枚茧,低首微微笑:“我好像从来没告诉过你,第一次出现在这家会所的原因。” 尚嘉艺愣了下,没打岔。 虞欢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那时我才刚满16岁,家境虽然不错,但也没有好到小小年纪就能出入这种会员制高档场所的程度。” 所以,那天她是被邀请来的。 “那段时期,我mama和虞正丰正准备通过法律途径结束婚姻关系,你知道,精神病人离婚很麻烦。” “听说过一些,傲湛的小姑是你mama的辩护律师。”尚嘉艺还知道,虞欢的亲生父亲是个始乱终弃的混蛋。 秋韵宁和虞正丰是大学同学,两人同为南城综合大学建筑系学生。 但秋韵宁是令同门师兄弟望尘莫及的优秀,还在读研期间她就曾入围国际大奖,前途不可限量! 相较下,虞正丰就平庸许多。 那时的秋父,也就是虞欢的外公,任南大副校长一职。 虞正丰想在毕业后留校当老师,为了尽快转正,对副校长的女儿展开追求攻势。 秋韵宁被爱情冲昏头脑,与他奉子成婚。 没想到这期间又生枝节,虞正丰无意中结识了江家大小姐江雪,两人如火花一触即燃,不顾道德廉耻厮混在一起。 学校的正式编制哪里有豪门女婿吃香? 可怜了秋韵宁,丈夫在自己孕期出轨,导致严重的产后抑郁,再后来,精神状况跟着出了问题…… 虞欢是不认这个父亲的,因为他不配。 第23章 “把你此刻心里想的说出…… 每个生在原生家庭的孩子, 生命里都注定有一场早于同龄人的蜕变。 虞欢抗争过,亦得到真正的家人的爱护,学会了接受, 再来也释然了。 人生大多数时候,都是要向前看的。 言归正传—— “那时江家在南城还是有些分量的,至少在四年前。” “掌权的老爷子快不行了, 为了分家产, 江雪需要上得了台面的婚姻关系。” “为了确保虞正丰能和我mama顺利离婚,她在暗中做了不少动作。” “很奇怪,似乎认定了我mama这辈子都会死缠着虞正丰不放。” “我们家又不是垃圾回收站。” “当时我作为我mama和虞正丰共同的、也是唯一的女儿, 需要出庭作证说明。” “而我在庭上所说的话, 将直接决定他们能否离婚的关键。” “就在开庭的前一周,虞笑来找我麻烦。” “那天下晚自习,他和他的几个废物死党把我堵在一条巷子里,想要给我点教训,警告我别在庭上乱说话。” “好巧不巧, 尹承宴帮我解了围。” 深巷逼仄渗人,以一道残破的老墙为界。 墙外是还在建设的施工工地,几十层的高楼拔地而起, 矗立在夜色中, 从它们的脚下经过, 仿佛在遭受庞然大物沉默的注视。 而墙内,地面潮湿, 路灯闪烁,16岁的虞欢被同父异母的弟弟,连同几个死党堵在中央,进退不是。 待拆的平房破旧不堪, 大多数早就无人居住。 唯剩一家卸掉大门的小车修理房,掏空了二楼,从房顶掉一颗黄色的灯泡下来照亮,灯泡被风吹得摇摇欲坠,连带着光线也时明时暗。 鬼才来这儿修车! 尹承宴就是那只鬼。 慢悠悠的从修理房踱出,白衬衣西装裤的校服被他穿出了痞子风,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沾了一块油渍,垂在肩侧的左手,提着一支银色的大扳手。 当下把虞笑一众唬得脸色发白,愣是没敢吭气。 再后来,傲湛杀到,一手提着打包的晚饭,一手捏着新买的手机,录屏功能必须打开。 几番调侃间,点名了尹承宴的来头。 虞笑他们惹不起,老实对虞欢道歉。 这是前因。 一周后的星期三,法院判秋韵宁和虞正丰正式离婚。 当天下午,江雪与虞正丰这对渣男渣女终于领了结婚证,为延续十几年的苟/合关系画上完美的阶段性句号。 次日,江雪约虞欢在莲会所见面。 “接到她的电话,我是很诧异的。” “毕竟虞正丰几乎当我不存在,江雪又何必在意我这个名义上的继女?” “可是不去的话,显得我怂?” 抱着如是简单的想法,虞欢请假赴约。 同样的地方,相差无几的设计,她在这里以‘旁听’的方式,被迫围观尹承宴和一个与女孩儿相亲。 其实,那时虞欢和尹承宴一点儿不熟悉。 不过是在她16岁生日那天,被一场大雨困在便利店的屋檐下,忽然迎来叛逆期的爆发,渴望一场不顾后果不计代价的逃亡,他刚好出现。 不过是丢失了钱包,他循着身份证上的地址物归原主,又恰好遭遇一阵怪风把门反锁,他□□入室,为独自在家的她开了门。 不过是她被同父异母的弟弟为难,他见义勇为…… 不过是,一连串的巧合罢了。 那时在虞欢的认知里,尹承宴是一个不错的人,长得不错,有教养,学习成绩好,家境优越到常人难以想象。 数面之缘,她没想跟他多生枝节。 因为不是一个世界的。 她在第一次见到他的那天就清醒的意识到这一点。 江雪却稳cao胜券,姿态倨傲的对她劝说:“看到了吗?坐在尹承宴对面的是尚家的大小姐,年纪跟你相仿……说到家境,各方面都要比江家好一些。” “不知道你和尹家这位少爷是怎么认识的,听说他为了你,差点把阿笑揍一顿,坦白说,我很吃惊。” “虽然你们念同一所学校,但还有年级之分不是?” “今天叫你来,希望你能认清现实。” “你和他绝对不可能。” “或许你会因此恨我,没关系,只要能帮到你就好。” “至于我和你父亲……等你长大了自然会体谅我们,感情是不可以勉强的。” “你……” 虞欢没有给她全部说完的机会。 在察觉了江雪真正的动机之后,虞欢未与她多言,拿起书包站起来,掀开那暧昧的流苏帘子,闯入尹承宴的视线,说出那一句:“阿宴,走了。” 你说我们绝对不可能,那我就当着你的面,把正在相亲的他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