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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又被薛伯母一蹿腾,她便带着厚礼上门,明则道贺,实为讥讽。她本想着把沈迟意的脸皮扒个干净,看她恼恨交加的样子倒也罢了,没想到这事儿竟有闹大的意思,她眼里掠过一抹不安。 哪怕现在还没行侧妃礼,沈迟意眼瞧着也是得瑞阳王欢心的。她见薛伯母越说越不着调,忍不住扯了扯薛伯母的衣袖,轻轻道:“伯母,别说了。”她咬了咬下唇,冲沈迟意福了福身,软声道:“沈jiejie,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贸然上门道贺的,沈jiejie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一遭吧。” 这话说的,半点不提她们嘲讽在先,倒跟沈迟意无理取闹似的。 沈迟意誓要把恶毒女二当到底了,不禁笑意更深:“想让我饶过你?行啊…”她慢慢拖长了音调:“跪下。” 薛素衣脸色一变,薛伯母气的脸色煞白,言辞间越发没了分寸:“好好好,你还得寸进尺了?我今儿便替我妹夫好好管教一下妾侍!”薛伯母大概是太久没和达官显贵打交道,平日又被捧得太高,压根不知道王府侧妃是个什么概念。 她话音刚落,身后带来的五六个仆役便哗啦啦站在她身后。 沈迟意这边只有从府里带来的清涧和紫潺二婢,赵嬷嬷又完全指望不上,两边一对比,高下立现——这一幕倒是和原书里一模一样。 尽管原书很多剧情她都记不大清了,但有几幕她还是印象深刻的,沈迟意不免暗叹了声,原身不愿屈服于瑞阳王,瑞阳王对付女人又极有手段,给她安排了王府最冷僻的院子住着,一日三餐顿顿简陋,时不时还有奴仆欺辱。之后薛伯母上门对沈迟意百般羞辱挑衅,沈迟意忍不住怒气回嘴,两边儿人闹将起来,她被人狠狠推到地上,混乱中似是被人抽了两巴掌,之后薛家人便带着人扬长而去。 这两巴掌彻底打灭了她的自尊和矜贵,让她意识到自己作为天之骄女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她对卫谚和薛素衣也恨的刻骨铭心,所以她想办法得到了瑞阳王的恩宠,就是为了向这一对儿眷侣复仇。 ——好在她不是原身,处境也没差到那个地步。 瑞阳王对她还颇为欣赏,她住的也不是原书里的漏风小屋,服侍的下人拢共也有十来个。 这些人见舅夫人和未来的准侧妃起了冲突,面上都有些犹豫,站在一旁观望着。 薛伯母见状越发得意,想着怎么都有卫谚兜底,便威吓道:“把世子也请过来,好好看看他嫡亲的舅母是怎么被人折辱的!” 沈迟意淡淡看了这些人一眼:“便是世子来了,也得听王爷的。王爷派你们来服侍我,舅夫人要对我动手,你们就在一边干看着?若我磕了碰了,别人我动不得,但打杀个个把下人,不还是轻而易举?” 事关性命,院里服侍的下人也不敢磨蹭,放下手里的伙计护着沈迟意。 沈迟意一抬手:“让她们跪下,她们诋毁王爷诋毁王府,把薛家抬得比王府还高,这事儿绝不能轻了!” 下人听她提及王爷,上前就要动手,薛伯母大喊;“反了你们了!”正要让人动手,可惜人数相差悬殊,她直接被摁着趴在了地上,她身后的几个狗腿子更是不用说。 沈迟意可不是以德报怨的主儿,趁着薛伯母蒙头蒙脑的时候,上前就把那两巴掌抽了回来:“管教一个从二品侧妃,你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你也配?” 薛素衣本以为自己稳赢的,却被这番变故吓傻了,她正要阻拦,没想到火直接烧到自己身上,她也被两个仆役摁着跪在了沈迟意面前。 她惶然道:“沈jiejie…” 沈迟意用帕子擦了擦手,稳稳当当坐在躺椅里,一手捧着热茶,笑道:“这不就挺好,你若是懂点事,直接跪下磕头,也没那么多事了。” 薛素衣面上划过一丝扭曲的怒意和怨愤,沈迟意有心让她多跪一会儿,便一口一口慢慢喝着茶。 没想到她这茶还没喝第五口,薛素衣忽然哀哭了声,身子忽然歪倒在地,一副气若游丝的模样:“沈jiejie…是我不懂事,沈jiejie饶我一命吧…” 这跪了不到三十秒就成这样了?沈迟意给瞧的一愣一愣的,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呢,卫谚陪着薛大伯从云影阁走了进来,他瞧着云影阁里的一片狼藉,蹙眉道:“怎么回事?打仗呢?” 豁,沈迟意明白薛素衣为什么又是哀叫又是装死了,帮手来了。 薛伯母见卫谚过来,便以为来了助力,尖声哭道:“阿谚快来救救你舅母和素衣吧,姓沈的想害死我们娘俩!” 卫谚转向沈迟意,目光奇特:“你…” “舅夫人和表姑娘对王爷,对本侧妃不恭敬,所以我罚了他们的跪。”是薛伯母先辱及瑞阳王和王府的,沈迟意占了大理,毫不畏惧地和卫谚对视:“世子若想帮腔,就和她们一道跪着吧。” 薛家众人:“…” 卫谚:“…” 第21章 卫谚怔在了原地,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甚至挑着眉重复:“你让…我跪你?” 不得不说,他真是在沈迟意跟前体会了太多第一次,第一次被人逼着叫小娘,第一次被人调戏,第一次挨巴掌,现在还要来第一次罚跪,还挺…新鲜的。 沈迟意略微调整了一下坐姿:“舅夫人言辞间屡屡冒犯王府和王爷,我罚她们的跪是为了王府颜面,便是回禀到王爷面前,我也有理,若世子胳膊肘向外拐…”她轻哼了声:“自然得一道受罚。” 她倒是有心让卫谚跪她,可惜卫谚自己跪下是不可能了,在场也没人敢下这个手,这话不过是为了堵卫谚的嘴,免得他阻拦自己给薛家人点颜色。 卫谚慢慢重复了一遍:“受…罚?” 他两个字说的慢极了,似乎在等沈迟意反驳,不过她只是微抬下巴看了他一眼,又淡淡调开视线。 薛伯母和薛素衣也齐齐吓了一跳,想不到这沈迟意竟是个疯的,卫谚长这么大除了天地祖宗和圣上,他跪过谁啊? 两人一惊之后,很快就回过味来,薛伯母更是殷切看向卫谚:“阿谚,这贱婢无法无天,如今还和王爷成婚,就仗着侧妃的名号恣意妄为,你可得为我和你表妹讨回公道啊!” 这话说的倒是颇有声势,可惜她现在还跪在地上,气势难免弱了。 卫谚刚回过神来,就不得不帮她舅母捋一捋逻辑:“她为何能罚的了舅母的跪?” 薛伯母恨的咬牙切齿:“还是仗着自己马上要当王府侧妃,不然王府哪有她狂吠的地儿?!” 卫谚便继续问道:“她为何马上要成为王府侧妃?” 薛伯母咬着牙根:“那自然是因为…”她话说到一半,突然悟了。 要不是他们一家自己作死,为了帮薛素衣扫平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