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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汗来,她低喝了声:“周护卫!”她深吸口气:“怎么回事?” 周钊瞧她出来,脸色微变:“沈真人…”他单膝跪下,满面愧色地道:“是卑职无能,没有拦住堂姑娘,让她顶替你去了瑞阳王府…” 沈迟意心下一沉:“所以现在堂姐事败落到瑞阳王手里,所以瑞阳王拿她的性命要挟我们?” 周钊面上愧色更浓:“都是卑职的过失…” 沈迟意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想到昨日的两个谋划,闭目思量片刻,缓缓理出一条思路来:“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去瑞阳王府了。” 周钊当即就要拒绝,双手护在大门边,一副拼死也不会让沈迟意出去的架势。 沈迟意忙道:“你别急。”她沉吟道:“现在堂姐落在他手里,他又派亲兵来抢人,这么一日一日地耗下去绝对不是办法,若是不想法除了他,以后咱们再没有宁日了。” 周钊脸上抗拒之色更重,沈迟意凑过去,低低把全盘计划托出,又道:“你手上想必有卫谚的令牌吧?别看瑞阳王能使唤这么多亲兵,但他沉疴已久,这些人未必都是死忠于他的,一旦他身死,你拿出卫谚的令牌,以世子之命暂时接管王府,瑞阳王一死,聪明人都该知道这王府以后谁说了算,想来这些亲兵也不会非要跟瑞阳王一道赴死,这样我们的危险才能降到最低。” 她又道:“夏大巫曾经赠了我一味药,服用少许可以致幻,用的多了,便能让人悄无声息地暴毙,反正瑞阳王沉疴已久,到时候你就报个沉溺美色,虚弱暴死,谁能知道人是我这个天真无邪的弱女子杀的?” 周钊听到‘天真无邪’四个字,面皮子抽了抽,仍是摇头:“我岂能让您涉险?” 沈迟意劝人的本事可比沈若渝厉害得多,她沉吟道:“现在我就不危险了吗?” 周钊一时语塞,沈迟意缓缓道:“现在咱们身陷困境,与其熬到弹尽粮绝,不如放手一搏,你细想想,我留和我走的危险程度是不是都差不多?瑞阳王只是性好渔色,又不打算杀我,若我冒险去刺杀瑞阳王,只要你们配合得当,速度够快,咱们的生机反而要大得多,说来这项计划里,危险最大的不是我,而是你们。” 周钊凝神,沈迟意用颇有诱惑力的语气,缓缓道:“况且王爷专和世子作对良久,若是王爷时时扯后腿,世子如今早已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你瞧如今的事儿就是例子,世子在前线征战,王爷却在想法毁了世子在蜀中的根基,若真让王爷得手,哪怕世子这仗打赢,回来之后又该如何自处?你势必要替世子解决这一心腹大患。” 这也是她想杀瑞阳王的众多理由之一。 卫谚命苦,和瑞阳王素来情薄,父子俩已然水火不容,周钊倒不担心除了瑞阳王卫谚会有什么心理负担,但是… 沈迟意满含鼓励地瞧了周钊一眼,周钊被她看的脑子一热,咬牙道:“劳真人把计划与我细说一遍。” 沈迟意见他松口,心里缓缓地吐了口气,低头跟他又说了一遍。 周钊当即派人去布置了,等了约半天的功夫,他准备的差不多,沈迟意才道:“把门打开。” 周钊还是不放心:“要不…我派两个人跟着您?” 沈迟意摇头:“他们必然不会同意护卫跟随,再说我这一去王府,多两个人少两个人又有什么区别?”她沉吟道:“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周钊重重咬牙,推开大门。 沈迟意拢着斗篷走了出去,外面的护卫长忙按住刀柄,他显然是吃了挂落的,上下打量一番,才迟疑道:“沈侧妃?” 沈迟意斜他一眼:“你瞎?” 这口气…沈侧妃无误了…护卫长干笑了声,请沈迟意上了马车,第二次往王府回去。 …… 瑞阳王听说沈迟意终于屈服,心下大悦,也把沈若渝叫来:“等会儿你meimei要回王府,你也好生教教她,让她明白什么才叫温驯娴静,从一而终。她若有你一半和顺知趣,本王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沈若渝脸色煞白,勉强笑道:“等会儿meimei过来,王爷能否答允meimei和我单独说会儿话?我也好劝劝她,让她好好顺从王爷。” 瑞阳王正要开口,主院的门再次推开,沈迟意被人推了进来,大门又在她身后重重合拢。 瑞阳王面色一喜,又是一冷,几步走过来,重重钳住沈迟意下巴:“本王想见沈侧妃一面,当真不易啊。” 沈迟意上辈子也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虽然家里是在商场上混的,但这种涉及生死的事儿,她还真没经历过,此时心中亦是慌乱惊惧,不过箭在弦上,她就是心慌,也不得不按着计划进行。 她竭力镇定下来,抿了抿唇,神色无奈地开始飙戏:“王爷不知我的难处…” 她轻声道:“我跟着王爷,好歹有个侧妃的名位,但跟了世子,什么名份也没有就不说了,还要忍受旁人的唾骂冷眼,难道这是我自愿的吗?自打进府,就知道要侍奉王爷,也从未想过其他,不料世子也瞧上我容色,强逼于我,我又能如何?从圣上下旨到出王府,我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全是世子执意所谓,王爷都拿世子无法,我又能如何?” 瑞阳王面色一窒,沈迟意忙补了句:“世子哪怕不在蜀中,也要留人去观里看着我,所幸如今王爷重振昔年威风,又能把我接回来,身若浮萍无所依,只是哪里的风向大,我就跟着哪里走罢了。” 瑞阳王一贯只把女子当玩意看,这话倒是符合了他心中所想,他想着沈迟意还算懂眼知趣,原本的怒气不由消减几分。 “世子生死未卜,我既决定来侍奉王爷,自然不会再有其他心思…”沈迟意又轻轻扯他衣袖,软语道:“烦请王爷先把围在春秋观的亲兵撤了,春秋观的观主待我不薄,我不欲使她每日担惊受怕,也省的王爷日日麻烦…还请王爷允准。” 瑞阳王被她这么一拉,骨头都轻了几分,料想春秋观那边应当翻不出什么大风浪来,抬手道:“让他们回来。” 沈迟意顿了顿,不经意般问了句:“王爷为何不早几日接我回王府,反而等到如今?”她得弄明白中间挑唆的人是谁,以后才好□□。 瑞阳王摩挲着她的脸颊,心不在焉地道:“六娘那孩子倒有些孝心,特意来提醒本王,也不枉本王往日对她的照拂了。” 薛素衣…沈迟意面色一冷。 瑞阳王瞧她一身银线莲纹道袍,多了几分超然物外的气韵,身上似乎还带了缕缕异香,勾得他越发兴致盎然,身子都轻了几分,仿佛病痛不再,恨不得狠狠地扒下这身道袍,用力占有他肖想已久的美人。 他已被沈迟意勾的太久,再忍不下去,还是沈迟意稍稍拦了他一下,微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