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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况,皇阿玛未必会对我立刻动手。这一局,若是下好了,兴许还能有翻盘的机会。”十月初,康熙爷派户部尚书张鹏翮、漕运总督赫寿,会同江南江西总督噶礼、江苏安徽巡抚张伯行详察江南科场不公一事。负责该场乡试的正主考官左必蕃、副主考官赵晋也俱解任,一并发往质审。江宁织造曹寅与苏州织造李煦负责监督此案的审理过程。八爷府鄂伦岱听闻圣旨,早一步赶到了八爷府等待八阿哥下朝归来。二人在书房就坐,鄂伦岱未及饮茶,便开口道,“贝勒爷怎么看这次江南科场之事?微臣听说,这两江总督噶礼可是太子的人啊。会不会跟南山集一案一样,是太子察觉了贝勒爷的动作,想继续混淆视听?”“这个时候再混淆视听未免晚了点儿吧,”八阿哥微微一笑,“一个噶礼不足为惧,皇阿玛若当真把我呈上的奏章看了进去,区区一场秋闱闹事掀不起多大的风浪,只管让二哥自欺欺人去吧。”“贝勒爷说的也有理,可微臣还是有些担心,”鄂伦岱蹙了蹙眉道,“微臣的门人打听到,在皇上颁下圣旨之前,太子似乎派人接触过户部尚书张鹏翮。”“张鹏翮?”八阿哥略一皱眉,“此人素有清名,不会轻易与人同流合污的。更何况,此次恩科,俱是四哥负责,我全没有参与,主副考官左必蕃和赵晋都是四哥挑出来的,跟咱们丝毫搭不上关系。就算二哥有所谋划,也牵扯不到咱们的身上。”“贝勒爷所言在理,是微臣杯弓蛇影了,”鄂伦岱自嘲一笑,随即又向八阿哥一拱手道,“微臣还没有恭喜贝勒爷,喜得麒麟儿,以后贝勒爷多多开枝散叶,咱们的路途也势必更加顺遂。”八阿哥身上微微一顿,抿了抿唇后向鄂伦岱一拱手道,“承兄长贵言了。”十月初十,雍亲王府四阿哥窝在榻子里看书,苏伟百无聊赖地晃着手上的帽子,捡起炕桌上的一块糕点吃了,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对四阿哥道,“你怎么还这样悠闲?江南科场的事儿到底怎么算?让那些人去查就没咱们的事儿了吗?万岁爷会不会哪天想起来,再追究你的责任啊?”“放心吧,”四阿哥掀起眉毛看了苏伟一眼,“皇阿玛这不是下旨让爷在府中禁足思过了吗?这就是已经追究完了,那江南科场的事儿以后就跟咱们没关系了,就算爷想插手,眼下也没机会啊。”苏伟鼓起腮帮子,把帽子放到一边,嘟嘟囔囔地凑到四阿哥身旁道,“我就觉得万岁爷处事不公,根本不是你的错,为什么要让你禁足?若是恩科开得早点儿,也不至于那么匆忙地定下考官人选啊?再说江南离咱们那么远,谁知道当地什么情况,连个考察的时间也不给,怎么好怪咱们呢?”“行啦,”四阿哥把苏伟拽到怀里,让他靠着自己坐好,“连皇阿玛你也敢编排?以后出门说话,可得给爷小心点儿!历来君臣做事,只有臣错,哪有君不对的道理?皇阿玛想怎样责罚,咱们只要受着就是。”“切,我还不知道你?”苏公公傲娇地转过头,“话说的漂亮,等真要出事了,什么君君臣臣的,都逃不脱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道理!”四阿哥微微弯起嘴角,张口在苏伟的耳唇上咬了一口。“主子,”张保又不合时机地出现在了内厅门口,低头禀报道,“年侧福晋亲自给王爷送参汤来了,人正在院外等着呢。”四阿哥蹙了蹙眉,苏伟倒是毫无所觉地挣扎着下了软榻,“这些日子年侧福晋倒是常常过来,你不是说年羹尧在川陕的地位日益深厚吗?不过一碗汤,你就别总皱着眉头了。”四阿哥瞪了心宽的某人一眼,随意地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让她进来吧!”“王爷!”张保正准备领命而下时,张起麟风一样地小跑进了东小院,“王爷,顾总管到了花园侧门,说是让王爷亲往接旨!”“接旨?”苏伟瞪圆了眼睛,“传旨怎么跑到花园侧门去了,这是传的什么旨意啊?”张起麟抬起头,看了苏伟一眼,又转头看向四阿哥,“王爷,我师父带来的,是圣上的密旨!”东花园门外,“王爷不必多礼了,”顾问行扶起准备行礼的四阿哥,从袖中掏出一卷明黄色的锦绸递上前,“这是万岁爷的密旨,还请王爷收好。万岁爷吩咐了,此事万分紧急,一切从简,事关太沧州一带逆贼谋反之事,还请王爷即日出发,助君平叛!”“即日出发!”苏伟还来不及感叹,顾问行已经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上了马车,拐向长街。四阿哥展开皇上的密旨一看,心下顿时一空,“托合齐几人在江南办的事儿竟是助反贼起事?他们真是太胆大包天了!”“皇上是想让你遣军平叛?”苏伟竖起半根辫子,他对战场有阴影了。“倒不是直接让我去打叛贼,”四阿哥收好密旨,与苏伟一同走回东小院,“皇阿玛的意思,是让我秘密截断托合齐等人对叛贼各方面的支持。如此看来,二哥这一回怕是凶多吉少了……”第309章太仓零州康熙四十六年十月初十,雍亲王府见过顾问行,四阿哥带着苏伟匆匆回到东小院。万岁爷既令他们即日出发,那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可耽误了,趁着时间还早,快马赶路,晚上许还能寻个庄子住下,否则就得露宿野外了。“王爷,”一直等在东小院的年氏,见着四阿哥神色匆匆地进了院子,奴才们更是一窝蜂地钻进库房打开箱笼,便知此次不是小事儿,遂也不再提侍女手中的参汤,急急上前两步道,“王爷可是急着要出门?有没有什么话要嘱咐王妃的,妾身可以代劳。”跟在四阿哥身后的苏伟,此时也不得不佩服年氏的聪慧,若是换了李氏、宋氏此时必然打破砂锅问到底,怎么也想不起替王妃传话的事儿来。四阿哥赞许地看了年氏一眼,他奉密旨出京,府外都当他禁足思过,但是府内是怎么也瞒不住的。有福晋和年氏在,他多多少少能放心些。“我奉皇阿玛之命秘密出京办事,”四阿哥低声嘱咐道,“你和王妃照顾好府内诸事,我不在这段日子闭门谢客,对外就说本王在禁足思过。府内的奴才千万要管束好,切不可将我不在京城的事透露出去!”“妾身明白了,”年氏很是镇静,冲四阿哥微一俯身后抬起头道,“天气渐凉,王爷在外千万要保重自身,妾身这就去王妃那儿传话,府内之事王爷尽可放心。”“好,”四阿哥点了点头,年氏行礼而退,从始至终一字都未多问。苏伟目送着年氏离开,还未缓过神来,被四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