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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难耐的情绪,也需要一个宣泄的口子。 他不愿看到她潇洒来去,多年后忆起这里的一切,只剩淡然一笑,以及——那个男人啊,冷硬尖锐,不好相处,但她同情他。 他也想在她的心里留下痕迹,泛起波澜。 哪怕只是一个借机抢来,卑劣无耻的吻。 可他高估了自己。 口中要命的清甜和触感,令浑身上下所有的血液都开始沸腾。 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不是青涩年岁里初次得知此事的刺激与亢奋。 是只对她而生的欲。望。 他不要理智,不要冷静,甚至不要过去不要将来。 只要这一刻。 手几乎是颤抖着落在那纤软的腰肢上,轻轻一翻,薄薄的布料已经掀开,手掌与肌肤相贴。 明黛浑身一僵,拳头绵软的砸。 男人气息粗沉,吻得汹涌。 明黛生出一种比溺水时更无力的窒息感。 周边全是空气,她一口都攫取不到。 忽然,秦晁的不满足全部化作行动,全副身躯压了上去。 明黛终于发现,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 …… 夜色之中的纠缠,能感知最细微的反应。 比如怀中的人那轻轻一颤,和可以被感知的僵硬。 秦晁慢慢抬起脸,因为情绪涌动,他双眼发红。 相较之下,明黛的眼中满是水气,不知是受惊吓出来的,还是害怕溢出来的。 唯独没有因为动情而生的表现。 秦晁动作顿住,慢慢松开对她的桎梏,手指蜷起,轻轻落在她眼角。 明黛本能的轻闪,却避无可避。 男人的手指在眼角轻轻碰蹭,低缓的语调,在一瞬间抹去了前一刻的狂躁。 “别害怕。” 他眼中的波澜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淡去,无端带上安抚之味。 明黛心口仍在剧烈起伏。 秦晁沉沉的笑了一下,胸腔震动:“看把你吓的……” 两人就这样无声对视,片刻的沉寂后,明黛小声的问:“你……没事吧。” 秦晁先是一怔,旋即又心酸又好笑。 好像无论什么时候,他的隐忍和克制,都能被她看的清清楚楚。 她也害怕,也受惊吓,却在看着他片刻后,反过来安慰她。 让人忍不住想靠过去委屈诉讼 怎么会没事。 男女之间的触碰激起的战栗,只及边缘,只是前奏。 唯有她懂得他汹涌的情绪下渴望的是什么,回应同等的热烈,方才酣畅淋漓,无悔无憾。 她好像什么都纵了他,但其实,他想要的,她全都没给。 秦晁的气息慢慢稳住,在她腰上的手也撤回来,整个人平躺回去。 明黛看着忽然撤离的男人,问了一个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的问题。 “你可曾试过?” 秦晁眼神一怔,转头看她。 明黛又道:“我的意思是,我没有试过……大概,是有些害怕。” 秦晁看了她很久,忽然问:“若我试过,你在意吗?” 明黛被他问的愣住。 在意? 秦晁一直凝神看着她,没有放过她每一段细微的神情。 然而,她或怔愣,或意外,都诉说着一个唯一的答案。 她不在意。 明黛想到他曾入赘朱家的事。 今日来看,他并非像传言那样,分明有念头的很。 那夜,怕是一直忍着。 秦晁又侧过身来,面对着她。 他笑了一下,像是对她认输:“我没有试过。” 明黛此刻的反应格外慢:“什么?” 她被亲过的嘴唇,在幽暗的光鲜下,显得颜色很沉。 秦晁最后一次放任自己,他凑上去,轻轻啄了一下,语气郑重,如起重誓:“我说,我没试过,所以,你永远不用为这件事介意。” 明黛冷不防唇上又被他来了一下,捂住唇飞快道:“我不介意。” 秦晁心中暗哂。 知道你不介意,何必要说出来。 “月娘。”秦晁收起无关的情绪和情态,喊了她一声。 明黛听到这个名字,心中轻轻动了一下。 其实,她是不是应当告诉他自己的另一个名字? 她很早以前想起来,却从未告诉任何人的,那个过去的名字。 明黛一半思绪走神,一半思绪还在:“嗯?” 秦晁伸手拥住她,两人在被窝中侧卧相对。 “你已答应同我做真正的夫妻。成为夫妻,就是不离不弃,白头偕老。” “只有这一件事,你永远不能反悔。” “除此之外的所有事,我都不在乎。” “你想做什么想去哪里,随你心意。你想要什么,我都帮你得到。” 秦晁拥着她,轻轻抵上她的额头,像叮嘱,又像喃喃乞求:“只有你对我的承诺,不能反悔。只有我,你不能随便丢弃。” 眼前的秦晁,剖去了冷硬的壳子,盖住迫人的欲望,只剩一份柔软。 方才他热烈亲近时,在她心中撩起的更多是惊惧。 此刻这番喃喃低语,却叫她心中震动,难以平息。 他忍下了难耐的渴求,没有向她讨一份欢。愉,而是向她讨一个承诺。 明黛目光轻动,良久,轻声开口。 “好。” 秦晁喉头一滚,眼眶竟有些烫。 他仿佛得到了比一场男女欢。愉更美好的东西。 明黛却笑了。 “其实,我心中早已觉得,那段过去已经回不去。” “我既是江月,就是你的妻子,只要我们还没合离,就是官府文书盖过章的夫妻。” “何来抛弃一说?” 不再疯狂的秦晁,让明黛觉得可以沟通。 “只是……对不起。” “刚刚经历那些回忆,我心中的有些乱。你忽然要我接受这段夫妻关系,我实在应接不暇。” 秦晁静静地听明黛说完所有,忽然笑了一下。 “所以,今夜不做这个了,是不是?” 明黛被他弄得有些不自在,也转过身,平躺向上。 只是这样,他们必须挨在一起,这张床太小了。 “今夜……不行。” 秦晁想了一下,说:“那就不做了。” 态度之爽快,没有任何不甘心和遗憾。 明黛有些意外。 却听他语气一转,说:“不做这个,那就做个别的来补偿。” 做别的? 明黛心中警铃大作:“什么?” 秦晁靠近了些,在她耳边低语。 待他说完,明黛整个人愣住。 他说 “你得教我画画。” …… 这一夜,虽没了秦晁的扰人,明黛还是睡得不大安稳。 这床实在不大舒服。 天刚刚亮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