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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叶不沾身的红衣贺郎。 贺忆城虽然风流,但是还不至于胆大包天地去招惹思薇。思薇说的这私事,估计还是跟她有关。 难道是思薇觉得她死得还不够惨,还要迁怒在贺忆城身上? 这真是……天道好轮回,看谁饶过谁。她被贺忆城的烂桃花连累时,贺忆城可是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 即熙啧啧感叹了一下,便道:“那他为何昏迷不醒?” 这个问题像是触到了思薇最烦恼的点,她皱起眉头沉默了一阵,说她也不知道。 这个人从被她捡到的那天起就昏迷着,对外界毫无反应,呼吸微弱脉搏微弱身体寒凉,但确实还活着。她偷偷请大夫看过,大夫也说从没见过这样的症状。 即熙一听心下就有数了,贺忆城这是又犯病了。她喝了一口茶,安抚道:“我以前有个朋友也有像这样的怪病。寻常法子没法治,听说是有一位星君给了他祝符,他才好起来的。” “祝符?”思薇愣了愣,冷哼一声:“我凭什么给他祝符?” 祝符是星君独有的,相当高规格的符咒,代表了星君的庇佑。譬如若有人受到武曲星君的祝符就会体魄强健,若受到太阴星君的祝符就会财源滚滚。然而一旦这个人心生歹意邪念,星君就会被祝符反噬而受伤。 这是个风险很大的符咒,一般只会赐予足够信任的人。 即熙心想,怕不是只能等她半年后得了贪狼星君的星命,再给贺忆城一次祝符,他才能醒过来了。 那贺忆城就这么躺半年?也太惨了吧。 抱着对自己发小好友的怜悯之心,即熙劝思薇道:“你看你把他藏在这里,还要担心被别人发现,战战兢兢的多不好。不如早点给他个祝符让他醒过来,把你的私事处理完就放他走,不就轻松了?” 思薇冷冷地看了即熙一眼,说道:“我的事情用不着师母cao心。你帮我隐瞒有什么条件,说吧。” 即熙只觉得这个meimei如今越来越不好说话,心里为贺忆城默默叹息,然后说道:“你把你的注解借给我吧。” 思薇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注解?” “这不是我要参加半年后的大考嘛,他们都说你功课最认真,书本上注解写得最详尽,我就想来借你的书看看。”即熙说得十分诚恳,然而思薇看她的眼神却越来越奇怪,她说道:“你……你就想借书?” “是啊。” “只有这个条件?” “你嫌不够?” “……我借给你。这是你自己要求的,以后你要再想追加什么条件,我是不会认的。” 思薇站起来身来拖出床下的箱子,搬出厚厚一摞书给即熙。即熙翻着看了看,正是从前思薇曾借给她的那些,于是心满意足地说道:“行了,我会替你保密的。但是还是多劝你一句,给他个祝符把他叫醒吧。你既然救了他,何不痛快点救人救到底?”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要是思薇不松口,贺忆城你就先躺半年吧。 说罢即熙拍拍冰糖的脑袋:“冰糖我们走。” 冰糖欢快地叫了两声,乖乖地跟着即熙走出了房间。 思薇站在门口看着这一狼一人的背影,不禁有些恍惚。 这位师母在堂上出言不逊大骂郁家少主,发现她藏着陌生人又只要一点儿好处就替她隐瞒,真是行事无拘无束,匪夷所思。可冰糖和师母关系却很好。 或许是因为师母很像那个人。 那个满嘴谎话,骗了他们所有人的家伙。 思薇咬咬唇,回头打开柜子看向里面那个的男人,她不轻不重地踹他一脚。 “你快起来,我有事要问你。” “要不是没法问那个骗子了,谁会救你……这个半死不活的家伙。” 思薇气得心口都疼,不知道是在气那个死去的骗子,昏迷不醒的贺忆城,还是在气自己。 柜子里这个已经是她唯一能找到的,可以回答她疑问的人。 雎安答应帮即熙补课之后,接下来的几天里都忙于接待处理宴会来宾的诸多事宜,待五天之后才稍微闲下来。 于是这五天里,弟子们就吃惊地看着新来的师母大人天天一早去倒立,跑步,练剑,然后——挑战武科榜前几名的弟子,互有输赢。 如此奋发图强,让弟子们都不好意思偷懒了。 柏清和雎安讨论处理宫中事情的时候,柏清就忍不住提到这位师母。当日她在殿上大骂郁家少主,弟子们已经目瞪口呆,现如今又非得以二十四岁高龄准备大考,如此勤勤恳恳,人人都说苏寄汐是个怪人。 “我之前与师母有过几面之缘,只觉得是有些傲慢的千金小姐,没想到她这么……勤奋好学,不拘小节。”柏清感叹道。 雎安写字的手顿了顿,他把笔准确地放在笔架上,说道:“师兄,你看她练武,可有功底?” “在我看来没有什么功底。虽然师母招式很标准,但是气息和身体都没有被训练过。不过听说师母从前常跳舞,身体比较灵活轻盈,若真的勤勉练习应该大有提升。” “也就是说,她从前不曾习武?” “应该不曾,怎么了?”柏清有些奇怪。 雎安笑笑,答道:“没什么,随便问问。” 15、贺郎 从紫薇室出门右转,沿着一条旁边种了银杏和松树的青砖路走一小段,就能看见析木堂的浅色木屋。 说定了雎安每三天给即熙补习一次,即熙抱着一摞书走进析木堂时,悠长的埙声就伴着香炉的白烟飘过她眼前。雎安在袅袅白烟里低眉敛目,神色安然。 即熙一直很喜欢他的手,细瘦修长,捧着埙的时候尤其优雅。 雎安放下埙,说道:“师母?” “哎,别停下来啊!吹完吹完,我不差这一会儿。” 即熙在雎安的桌前盘腿坐下,把书往桌上一摞然后胳膊架在书上,撑起下巴,准备继续洗耳恭听。 “我不记得断在哪里了。” 这是雎安自己写的曲子,苏寄汐应该没听过。即熙这么想着,便说道:“那……你就从头再吹一遍吧。” 一瞬沉默之后,悠长的埙声又再次响起。 即熙想当了师母就是好啊,想提什么要求就提什么要求,雎安大部分都会满足。 像补课这种事情,他一开始拒绝后来也答应了。不像从前,说不行就是不行,她怎么请求甚至耍赖他也绝不让步。 “您有什么问题要问我么?”雎安吹完一曲,便问道。 即熙打开书页:“别问什么问题了,我全是问题,你就从头给我讲一遍吧。天象纪年第一册内容,星空分区,开始吧。” “……我们观星纪年,所以要将星空划分以得规律。黄道上一周天,自西向东分为二十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