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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之,山里的动物越来越少,有些甚至绝种。“我父亲很小就被抛弃,整天穿梭山林,他是在大山的庇护下长大的。因为无法忍受镇民的行为,他时常偷偷的跟在猎人身后,等人一走,就把陷阱毁掉……镇民对他怀恨在心,一见到父亲就拳打脚踢。没办法,父亲只能躲进山里,再没有去过镇上。后来有一次,他救了上山采药的母亲,两人相爱后很快就有了我。“山下的人因为陷阱屡屡遭到破坏,无法捕猎,又开始砍伐树木……就在那时候,程先生醒了。提着电锯进山的人不是迷路,就是被树藤绊倒滚回山脚,第二天,镇上开始有人说后山邪性。“那时候的我才五六岁,时常听父亲说,山是有灵的,它是活的,后来父亲年纪大,守山人换成了我,从那以后,我居住的小木屋附近,时常出现被藤蔓缠住,无法逃脱的野兔,还有成块的狗头金。“……我知道,那是大山的馈赠。那时候的程先生更像个小婴儿,沉睡的时间远大于清醒,当他沉睡的时候,山林会异常安静,仿佛万生万物怕打扰到他。”黎叔停下来,视线定格在远处的树林子里,大概是想起不好的回忆,他的表情有些难过。李鱼等了会儿,轻声问,“然后呢。”黎叔深深看了青年一眼,接着道,“十五年的一天,有五个人进到山里,那几天正好下了大雨,有地方塌方,恰好露出一个洞口。那几个儿女顺着山洞钻进去,发现里面全是黄金,其中一人返回镇上取来电钻,取下一点作为标本,想拿去检验,下山的时候,正好碰见了我的妻子和孩子……“受到我的影响,我的妻子和儿子对山里的一草一木感情特殊,他们怕金矿的存在会引来更多镇民,再次打破山上的生态平衡,便上前与五个人交涉……”听到这儿,李鱼多少能猜到后续,随即就听见黎叔说,“当我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他们母子俩躺在地上,流了很多血……我上前跟他们拼命,最后被推下了悬崖。”所以程度虽然长像和黎叔照片上的人一模一样,但并不是黎叔的儿子。他只是变成了他的样子。接下来的故事,李鱼基本能猜出来,程度醒来后知道了黎叔家的遭遇,发怒了,那五个人遭到报复,相继遭遇意外事故,昏迷不醒。“那时候的我伤的很重,山里的百年草药救不了我,镇上的小诊所就更别说了。程先生只能把带到其他地方,找大医院救治。”后面发生的故事和李鱼之前猜测的差不多。程度因为无法离开本体太久,在离开后不久就回来了。再后来,黎叔也回到了岛上,因为不下山的缘故,岛上的人不认识他,他索性给自己换了个身份。黎叔转身回到屋内,坐在摇摇椅上,脚尖一点,椅子前后摇动,“故事说完了,快下山吧,早去早回。”李鱼紧了紧书包背带,“我尽快回来。”那段回忆似乎耗尽了黎叔的所有力气,他疲惫的招手赶人,“赶紧走,别吵着我休息。”他说完,当真闭上眼睛开始假寐。从一个尽头走到另一个尽头,消耗的不只是体力,还有心力,好几次看到密密麻麻,仿佛没有尽头的树林,李鱼都有种要放弃的冲动。这段路程走了三天,大概是身体适应运动强度,最后一段路程走得异常轻松。李鱼跟着系统提供的地图,登上最后一个山头。脚下的山坡,树木横七竖八倒在地上,到处都是尚未干涸的的泥浆,有些地方,山泉不断涌出,经过的地方形成一道道小河沟。李鱼手伸进水里,清凉刺骨,“1551,程度在流血吗?”1551说不知道。李鱼怔忪,心想应该是吧,之前山体滑坡,男人的胳膊直接少了一块儿皮。如果地表是皮肤,地下水就应该是血液,泥土是肌rou,而金矿,是支撑他皮rou和身体的骨骼。“1551,工具箱。”李鱼眼睛微微一眯,忽然喊道,“创口贴给我。”创口贴落到手里,盒子方方正正,粉色的外包盒上写着“100片装”。李鱼取出创口贴,仔细研究了下,发现除了颜色比较少女以外,和平时生活中用到的差不多。“直接贴伤口?”“按照使用说明来就行。”1551说完,帮忙把盒子里的使用说明搬到光屏上,并且体贴地将字体放大。说明上显示,每片创口贴都是一次性的,所以贴伤口时必须快准狠,一步到位。上面还显示,创口贴是有机物质,可被人体吸收,或被泥土自然降解。李鱼,“……”好高级。前山地下水渗出的地方太多了,李鱼挨个找,挨个贴,创口贴很神奇,粘性不受水流影响,一旦贴住,十头牛的力气都撕不下来。担心目标的心情被创口贴治愈了。这玩意儿这么厉害,程度应该能很快好起来。李鱼越贴越卖力,不到一个小时,满目疮痍的前山被温暖的粉色装点出一丝生机。“卧槽,林州舟!”正前方爆出一声惊讶的叫喊,李鱼应声抬头,看到浑身是泥的老五,还有兰姐和她男朋友。老五怀里挂着一个泥娃娃,大概是饿了,哭累了,小婴儿一抽一抽的,两边眼角挂着晶莹的泪珠。这些人是唯一在程度遇到麻烦的时候,帮过他的。李鱼弯腰,用创口贴堵住一个渗水处,起身时三大一小刚好走到面前。见脚边的水坑清澈,老五蹲在,给自己洗了把脸,他起身看向青年,“林州舟你他妈上哪儿去了?你看见程先生了吗,我们一直在找他。”“你不怕他?”李鱼没有正面回答。“怕?”老五恍然大悟,“你指的是他们说他是怪物这件事?怕个鸟啊,老子才不信呢。”李鱼没出声。有男朋友照应,兰姐只是略显疲惫,她上下打量青年一圈,不明显的松了口气,“你没受伤就好,黎叔也跟你在一起吗?”“黎叔很安全。”李鱼转移话题,假装问道,“镇上怎么样了,其他人呢?”“其他人……”想起之前的山蹦地裂,兰姐脸上的血色退的一干二净。寸头扶住她摇晃的身体,代替回答,“镇上的房子全垮了,至于其他人,有少数几个坐着船跑了,有些被泥石流冲走了,生死不明。”李鱼问,“镇上的水退了吗?”“没有,所以我们一直留在山上,想看看有没有幸存者。”“有吗?”李鱼问问口的时侯已经知道答案,今天是第八天了,有的话早就遇见了。寸头皱了下眉,“没有。”李鱼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