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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门外大喊:“阿淼,你出来!”见到阿淼跑出来,胖大夫:“那瘟疫病人怎么处置的?死了没?”胖大夫居然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问了出来,阿淼摇着头,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老板的愚蠢,连忙对着众人大声道:“当然已经大好了!池老师出手后,小姑娘的高烧都已经退了大半!”胖老板不屑道:“那可是江北的瘟疫!多少德高望重的老大夫都束手无策,就他这个年纪,才学医几年?还想治好这连杏林国手都没有办法对付的瘟疫?”胖老板转过身,对着池罔大声叫嚷:“喂,你这小子!我没见过你,你根本不是兰善堂的医生,在我们店里做什么?”胖老板怕人多不好收场,当场就想过来抓住池罔,扭着他以入室窃贼的名义报官。对付不学武的平常人,池罔向来都很有风度,他不动用内力,只是灵灵巧巧地避开了胖大夫的手,手腕一翻,就从侧面出手,隔着衣服在他的手臂上用力敲了一下,正中曲池xue。胖大夫“啊”地一声叫,一条手臂都麻了,顿时垂了下来。阿淼不悦地分辨:“您怎能这样说?他就是我们兰善堂的大夫呀!”萱草堂掌柜等的就是这句话。掌柜的不急不慢的走了下来:“原来这位小大夫,是兰善堂一系的啊……”这句话将重心放在了“兰善堂的大夫”上,特别强调了他的归属。掌柜的将围观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才继续道:“小大夫既然懂医术,刚才那男子老父亲摔伤了腿,在路上向你求助,为何你又拒绝施救,最后逼得人家把受伤的老父亲,送到我们萱草堂来了呢?”池罔挑起眉,淡淡说道:“不是濒死之人,我不治。”萱草堂的掌柜闻言,故作吃惊的挑眉:“没想到小大夫年纪轻轻,居然效仿先贤行事,立下如此严苛的规矩。”池罔皱眉,效仿先贤?哪个先贤?这才一百年时间,居然有大夫立了和他一样狂妄的规矩?“我虽然供职在萱草堂,却一向十分钦佩兰善堂祖师爷的训诫——医者闻道,当专以救人为心。以他人疾苦,为己身同感同受。无论重病还是小病,都要设身处地的替病患着想,不可怠慢。”话说到这里,池罔已知他的来意,却没有反驳。他说的是事实,只是个中原委,实不足为外人道。萱草堂的掌柜矜持地点到即止:“小大夫既然有底气立这样的规矩,显然是对自己的医术十分自信……可是不才在下却以为,医者无论医术高低,都要先有一颗仁医之心,不拒绝任何向自己求助的病人,才算得上是一位好医者。”“而在这一点上,我们萱草堂是有目共睹的问心无愧……”阿淼愤怒地打断:“够了!你少来挑拨离间,这位大夫姓池,他家中世传医术,其中一位,就是你口中的‘先贤’!他是我们仲朝武帝在世时万金求诊、仲明帝亲封的‘池医圣’的后人!”所有人表情呆滞,一时场面分外安静,只听得到阿淼一个人的声音。“池医圣素来就有‘不是濒死之人、不治’的规矩,怎么?你连我朝两位先皇金口玉言的‘医圣’的医德,都要来置喙吗?”阿淼掷地有声道:“你这么有本事,你怎么不去仲武帝、仲明帝的墓前,大声地去骂一骂两位先帝识人不清、封错人了啊?”池罔愣了,不只是因为阿淼这姑娘战斗力惊人,是因为他一时竟没反应过来这些陌生的谥号,对应的是哪些故人的面孔。仲武帝、仲明帝?都是谁啊?心里飞过一连串疑问,池罔却十分熟练地维持了表情的平静。淡定,何须惊慌?他早晚会偷偷知道的。于是池罔转身走回兰善堂。只是他没注意到远处人群中有个人,将这里发生的一切,全部尽收于眼底。他转着手中持着的一串菩提子珠,静静的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作者有话要说: 池罔很淡定:我的迷弟迷妹不用特别培养,只要我出来转一圈,就能收获许多只。————————————————引用:1.文中对于某男科疾病的描述,引用于唐·王焘第6章关门的兰善堂里,四处都是静悄悄的。女孩的父亲在隔间里照顾自己的女儿,小心不发出一点声音,吵醒了尚在昏睡中的小女孩。阿淼在后院煎药,离得远,药汤沸滚的声音,也传不到屋子里。池罔则站在药房里,往自己的药箱里一格格的装药,算清每样药分量,记到自己的账上。他搁下笔,不经意地一眼扫到了挂在药房墙壁上的日历。二月的最后一天过去,如今已是三月。……三月。这个月份,每一年都会经过。但是无论是哪一年的三月,对于池罔来说都格外扎眼。今天是三月一日。如果他想去那里……那么从南边出发,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后院的阿淼端着托盘一阵风似的回来了,打断了池罔的思绪。她的托盘上放了几碗热气腾腾的药,她亲自端了一碗,恭恭敬敬道:“池老师,这是您吩咐我煎的防治瘟疫的药,我刚刚煎好了,您也喝一碗吧?”池罔无可无不可道:“你自己先喝,我的就放在这儿吧。”阿淼听话的喝下一碗药,笑着说:“那我也给那小姑娘的父亲送一碗过去。”阿淼又端走了一碗药。池罔没有阻止。但他知道,这碗药对女孩的父亲已经没用了。这碗药的作用正如其名,只是在未患疫病、处于预防的阶段的人,才会起效。那女孩的父亲……瘟疫已入体,发病的时间,不会超过十天。池罔又转头,去看墙上的日历。三月初一。他不会在这里待十天。也就无法赶在女孩父亲病发进入濒死阶段、在符合系统判定条件时,再进行医治。可是这位父亲的身体情况特殊,等他病发后池罔再出手,就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治疗时机。最好的治疗时机不是以后,就是现在。池罔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的扣了扣,这是他在思索权衡时惯常做的动作。阿淼送完药,眼神亮亮的凑过来与他说话:“池老师,那小姑娘刚刚退烧了,您真是太厉害了。”池罔回神道:“阿淼,治疗瘟疫的药方,你记住了。若是朝廷有人来收,你该知道怎么做。”阿淼正色道:“我会即刻上交,绝不藏私。有了您的药方,能救治江北的疫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