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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第70章房流度过了充实的一天。早上他先去兰善堂见了萱草堂来的江北大掌柜,萱草堂的来意耐人寻味。他们表示愿意在这次赈灾中,摒弃前嫌精诚合作。既然是送上门来,那房流就不客气的摆足了架子,才把人打发回去了。他回去和池罔说了这件事,池罔没反对,事实上他对萱草堂也很有兴趣——从砂石收集到的信息来看,池罔想打压萱草堂,试试看会有什么进展。下午时,房流又与小池哥哥一起待着,他询问了池罔该如何处理鞋教势力过大、蒙骗江北百姓的问题。池罔不给他出主意,却带着他一起去见了那个天山教的叛教之人柱子,听着他说出了自己被逼入教的经历。鞋教之所以会这么普及,必然有一套洗脑方法。柱子声泪俱下地控诉自己的遭遇,房流在一旁听得若有所思,喃喃自语道:“原来还能这样玩吗……”池罔看了他一眼,觉得这孩子学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房流小时候没人教,即使是在池罔开始带他读先贤政书后,他的行事风格,依然有些亦正亦邪的意味。但池罔不去管他,过刚易折,有时候玩点阴的反而比较灵活。柱子在鞋教供职多年,一朝悔改,将所有招数把式全盘托出,一个下午竟然都讲不完。不止房流学到了,连池罔都有所领悟。池罔表示明天再慢慢讲,他独自回了屋子里,在桌上铺开纸墨,把自己一直关到了晚上。这段时间里,房流处理了无正门中事。无正门在他来到江北后,长老们隐隐有了异动,但是江北瘟疫得到遏制,房流没死成,那位神秘的教主也活着,无正堂有异心的又按耐住了。房流却已经拿小本本记下了,准备回去一个个收拾。晚上房流特地去叫人留了今城好吃的馆子,准备和池罔出去吃饭。到晚饭前都没看见那叫子安的秃驴,让房流更是心情舒畅。那个和尚,给房流一种威胁感,他不喜欢看见子安出现在池罔身边。吃完饭在今城外山间风景秀丽处溜达了一会,房流又找到了可以占用池罔晚上时间的办法——向池罔请教武功,就和他能再多呆一会。房流不知道他这一请教,着实问对了人。池罔是这天下最适合指点他武功的人,七百年前,尉迟国师就是同一套双剑功法练出来的。他使双剑,要使用者一心二用,高手中使用双手武器、同时左右手还互不影响的人本就不多,房流一直找不到能当自己老师的人。……直到他问到了池罔的头上。既然是自己家孩子有好学之心,池罔不需藏私。更别说今天晚上池罔吃到了螃蟹,是房流特地叫人为他从南边加急运过来的,个个新鲜rou质甜香,端上来就叫人食指大动。他还不用自己动手,只须要端端正正的坐着,房流就很自觉地给他扒怕螃蟹,伺候着池罔吃得很高兴。于是教学以双方愉快的心情为开始,以房流被揍得浑身都疼为结束。房流居然还有点高兴,“小池哥哥对我真好,都没打我脸。”他一这么说,池罔顿时想了起来那位两次把房流打成熊猫眼的风云铮,“风庄主呢?上次分别后就没见过他,他现在在做什么?”“他怕上次偷药一事泄露身份,庄子会遭到天山教报复,就托我在南边帮忙,帮他伪造一个人不在江北的假证。”房流露出了阴险的笑容,“最近南边最火的谈资——风云山庄庄主当街裸奔,按照仲朝法律,以妨碍城镇治安罪,被收入大牢里啦……风庄主现在刚回去,明后天才能从牢里出来,等到天山教在南边的探子看见出来的人确实是他,就不会报复到风云山庄的头上了。”一路欢声笑语地回到客栈后,池罔见到了一个不那么让他意外的人。这么晚了,客栈的客人都回房间休息了,大堂里只有值夜的伙计,和这一个还在客栈的大堂中等候的人。那是穿着一身僧衣的子安,在见到池罔回来后,露出了一点不易察觉的放松。可是当池罔走近时,和尚又移开了视线,不与他对视。……于是池罔就没理这秃驴,让他自行反光,目不斜视的回了自己的屋子。本来暗自提防的房流,顿时控制不住的眉飞色舞,带着隐晦的得意紧跟着池罔回了旁边的房间。事实证明,这么早就放心的房流,果然还是太年轻。等池罔回房间收拾好自己的手稿后,又重新回到了大堂里。大堂唯一点着的烛火,就放在子安坐着的桌上。池罔也不问,直接拉开长凳,静静地坐在了子安的对面。客栈值夜的伙计早就撑不住,趴着在柜台后面睡着了。客栈里只有他们两人,却这样静静的对坐,相顾无言。池罔坐在桌前看着烛火对面的子安,不禁有些出神。他在这个和尚身上感到了一种安心,那几乎是一种无法解释的直觉,仿佛他独身漂泊许久,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暂作休息的地方。子安任由他看着,却也在看着他。他想到自己那些解锁的记忆碎片,在这个这活色生香的美人坐在自己身边后,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绪,再次变得纷乱。池罔的声音很轻,“你坐在这里干什么?”子安眼光放低了一点,落在桌面的烛台上,“池施主深夜不归,我便坐在这里等一会……如今看到池施主平安归来,我便可以离开了。”说是要离开,但是子安却没有起身走。他身上还有从禅房中带出来的淡淡檀香气味,无不提醒着他的身份是个和尚。昏黄的烛光下,池罔的身体似乎靠近了一点,也看得更清楚了一些。这世间怎么会有两个人如此相像呢?这和尚模样十分俊朗,和庄衍当年的模样几乎一般无别。若是他还俗了,把头发留起来,那应该有多像庄衍呢?四周这样安静,池罔看着他,心里一时有了许多嘈杂不休的念头。他本想让自己静一静心,结果他一静下来,就听到了和尚的心跳。那声音跳得急,他心中怕也是不安宁,远不比他面上来的古井不波、平静淡然。池罔差点就被这和尚骗过去了,这件事他琢磨着,就笑了。他的笑容很淡,却有一种不一样的意味,“这么晚了,城内已经宵禁了,你在哪里歇息?”子安双手合十,“池施主,贫僧没钱,住不起客栈。”然后池罔就带着和尚去了自己的屋里,如愿以偿的打了地铺。进去后,子安还特地看了一眼那边的桌上……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