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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确实也是来喝茶的,你帮我烧壶热水。” 岑岁答应一声,二话不说就去拿壶烧水。 等她把开水烧好,荣默刚好带着他的那位朋友进来,这个人看起来也是个很斯文的人,戴着金丝边框眼镜,但和陆文博的那种清秀斯文,还有点不一样,他有点优雅。 他看到岑岁,没要荣默介绍,直接笑着问了一句:“岑岁?” 岑岁笑得客气且热情,“你好,我是岑岁。” 他转头看一眼荣默,用眼神扫他,然后又看向岑岁,自我介绍道:“我是王朗,荣默的好朋友。” 岑岁热情招呼,“快请坐吧。” 说着话这便坐下来了。 荣默耐心地王朗泡茶,王朗便和岑岁聊天。 聊的倒也都是无关紧要的话题,唯一紧要的,就是找唐鹤年斗口的事情。 王朗看着岑岁说:“像你这样见义勇为,秉持正义,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可不多见了。” 岑岁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头脑发热没有想那么多,还是太年轻了。” 王朗轻笑出来,“挺好,挺好的。” 说着又道:“对了,那只碗放我这你也放心,你那个朋友什么时候要回来买回去,随时都可以找我。现在我多少钱收下来,他到时候就出多少钱。” 听了这话,岑岁忙说:“那真是谢谢您了。” 王朗又笑笑,看一眼荣默,再看向岑岁说:“不用谢我,我不过就是搭把手而已,要谢的话,还是得谢你的老板,荣大善人。” 荣默刚好把茶泡好了,夹了一杯茶放到他面前。 他给岑岁也送过来一杯,然后放下茶夹子说:“我可不是什么善人,别调侃我。” 王朗笑笑,端起茶杯喝茶,只道:“我懂。” 荣默懒得多理他,起身去把那只红碗拿过来,放到他面前说:“从现在开始就是你的了,保管好,别搞错给卖出去了。” 王朗放下茶杯道:“五百万的东西,我当然会保管好。” 说着拿起红碗看了看,忽又感慨道:“所以这做生意啊,还是得讲点诚信和良心,常在河边走,迟早是要把自己玩进去的。” 荣默续着这良心不良心的话又说了几句。 岑岁看他俩聊得热络,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只陪着又喝了几杯茶。 王朗是来荣默这里拿东西的,也是来喝茶的。 茶喝得尽兴了,拿上东西也就走了。 要出店门的时候,他转头看了荣默一眼,笑着道:“多送我一段呗。” 荣默也没拒绝,便多送了他一段,送他去了停车场。 走在路上,王朗看一眼手里的盒子,笑一下道:“五百万,说掏就掏了,你也真是阔。” 荣默简简单单道:“帮人帮到底,也并不亏什么。” 王朗看着他,“你到底是在帮谁呀?” 荣默转头看他,“你觉得呢?” 王朗笑笑,“长得挺漂亮的,一下午接触下来,性格也不错。喜欢就表白了追呗,难得能看见你为一个女生这样,可别只感动了自己,再错过了。” 荣默简单道:“再等几个月吧。” 王朗不很懂,“等什么?” 荣默解释,“她在复习考研,还是先别让她分心吧。” 王朗又笑了出来,“你可真是个圣人,那你就等着吧,可得看好了。” 说完想到什么,又问荣默:“她还不知道你的家庭和身份吧?” 荣默对这话题不大有兴趣的样子,“我有什么身份,就是个开古董店的罢了。” 王朗转头看着他,“你就真打算开一辈子古董店?荣家那么大的家业,你就眼睁睁看着荣腾全部拿走?以前陪荣老爷子起家的那些人,也都被挤走得差不多了吧?” 荣默深深吸下一口气,淡淡回了句:“应该是吧。” 上一次他和岑岁去尚诚,出来接活的专家老师,他一个都不认识。 陪他爷爷荣知行起家的那些老人,以及他们的儿子孙子,应该都被挤走了。 他们和他的爸爸荣守诚比较合得来,荣腾开始接手家里的产业后,和他们之间的矛盾就没断过,分道扬镳也在情理之中。 王朗还是看着荣默,叹口气说:“你就一点也不想回去?” 荣默看起来不再有情绪起伏,语气平淡道:“是没有人想我回去,我也习惯了一个人。” 王朗默了声,不知道该再说什么了。 想想荣家的那些破事,他又觉得,从一开始就不该提起这个话题来。 说到这里,荣默也不想继续再往下说了。 他停下步子,看向王朗说:“我就不往前送你了,想喝茶了就自己过来,反正我一般都会在店里。” 王朗停住步子点头,“我不会跟你客气的。” 说完抬手拍一下他的肩,“走了。” 荣默看着王朗走出十来步,才又转身回去。 他慢着步子走回店里,岑岁已经静下心坐下看书了。 看到荣默进来,岑岁抬头看他一眼,随口问了句:“送走了吗?” 荣默去到书案边坐下来,“走了。” 岑岁手里捏着笔,无意识地转两圈,盯着荣默看。 看了一会,她开口问:“你和他聊了什么?我感觉……你心情好像有点不对劲。” 听到这话,荣默下意识愣了一下。 他觉得自己已经掩饰得无比之好了,没想到岑岁居然又感觉了出来。 但他这回没有承认,只放松了语气道:“没有,我心情很好。” 岑岁还是看着他,“是吗?难道我的感觉出错了?” 荣默“嗯”一声,“肯定是你的感觉出错了。” 岑岁想了想,“好吧,那就是我多心了。” 既然心情没有什么问题,岑岁也就没再多问别的了。 她捏起笔吸口气,再次把注意力放回到自己的书本上,认真看书。 荣默也没再出声打扰她,他坐在书案对面,默默地看她一气,然后便起身往里间去了。 进了里间坐去沙发上,靠在靠背上出神,神色清淡,眼眸幽深,掺着一丝哀哀生悲的凉。 其实他身边的人里,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很少,也就王朗和赵明远知道。 很少有人会在他面前提起荣家,但每次正儿八经提起来,他都会控制不住地失落那么一会,想起来自己是个不被爱的人。 每当这个时候,他脑子里来来回回想的,不是他那远在国外定居的母亲,也不是正和继奶奶姜女士享受幸福晚年的爷爷荣知行,而是他的父亲荣守诚。 想起小时候的很多事,每一件都与爸爸荣守诚有关。 他每天都会给他带各种各样的小古董回家,给他讲每一件古董背后的故事,教他读历史,带着他淘宝贝,教他怎么鉴古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