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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也不会体谅人……”周齐承认他本人对傅明贽这个人多多少少有偏见。但听见张姨这么说,周齐心里不太舒服:“他家里情况可能比较复杂,别直接下定论。我去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今天是傅明贽十七年来第一次看见吴岚和傅安在同一间屋子里。还有傅安的妻子白华英。她是个保养得当、教养良好的女人,和傅安身上有相似的气质,在青春结束以后,将没有文化、显出老态的吴岚衬托得像是不入眼的土泥。白华英只有一个女儿,在五年前因为意外死掉了。傅安燃着烟,问:“明贽,你这几天都是在同学家过的吗?”傅明贽站在一旁,没坐下也不想坐下,没什么表情,像听不见傅安的话。白华英语气平静:“傅家这一辈只有明贽一个孩子,所以还是尽早住回傅家好,方便对明贽的教育和规划。”“做梦!”吴岚冷笑着“呸”了一口,拽着傅明贽的手腕将他向自己拉,“傅安你这辈子都别想让他回傅家认你当父亲,除非我死,不然你想都别想!”傅安淡淡地笑着,碾灭了烟:“你什么都给不了他,却不肯放过他。”“我就是毁了他也是我的权利,我是傅明贽的亲生母亲,是我把他养这么大,你算什么东西?”吴岚鬼似的死死盯着傅安,像要一把刀捅死这个男人。“如果我没记错,你养孩子的钱都是傅家的,养自己的钱也是傅家的,”白华英的嗓音不像吴岚一样尖锐,温柔得水一样,“这些年来,你充其量不过是傅家一个不合格的保姆,你为什么会认为自己有为明贽未来作主张的权利呢?”吴岚尖声咒骂起来,像过去的十几年那样。傅明贽沉默地站着,面无表情。像与他毫无关联。可他在发抖,出于怒气、厌恶、憎恨,和对自己对所有事情的无能为力,尊严、颜面都在难听刺耳的咒骂、高高在上的怜悯中被碾在地上反复折磨,好像他是一个可笑的物件出现在这里。傅明贽出去了,有人看见,但没人在意。他在不在场,和成年人们的决定结果没有一点关系。傅明贽打开水龙头,清水冲刷在他手上,他茫然地一遍遍洗着手,直到手指发白,手背的皮肤都被冲洗得泛红。在水声里,傅明贽听到很低的手机震动声。傅明贽将被溅上水滴的手机放在洗手台上,摁通了通话,开着免提。是周齐的嗓音,懒懒散散的,听不出关心:“小明,你回家了?”周齐的声音让傅明贽清醒了一点,他□□地拿起手机,但一时找不到话说。他不认为他回家了。他不说话,周齐就问:“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听得见吗?”“听得见,”傅明贽语速很慢,“我在外面……早上有事所以先走了,没和你说,抱歉。”“没事儿。”周齐停了两秒,忽然问,“小明你现在是不是不开心啊?”傅明贽问:“为什么这么问?”周齐没说他怎么听出来的,只是说:“你要是不开心,晚上就回来吧,假期结束后继续跟我一起住也成。”周齐的话说得吊儿郎当的,又孩子气很重,傅明贽弯了弯嘴角:“你让我和你一起住?为什么,还晚上害怕吗?”周齐几乎立刻回答了他:“我才不害怕,我想养你啊。”第24章优等生(24)傅明贽喉结动了动:“你养我?”周齐懒洋洋地说:“是啊,你考虑一下呗。”在开口前,傅明贽不知道他是该问周齐看出来了什么,还是该问周齐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让他气恼的紧张感一下子冲散了积压下来的疲惫,傅明贽抓紧了手机,像在抓着周齐:“别胡闹。”“我认真的啊,”周齐语气正式起来,但就一秒钟的时间,“我想养你。”傅明贽恼羞道:“为什么要说这种话?”“秘密,现在不和你说,我要说了你就不搭理我了。”周齐笑了声,“不过要不你猜猜?”傅明贽问:“你要我猜什么?”周齐说:“你让我想想。”傅明贽没吭声,心脏跳得很快。周齐拉长了语调,吊儿郎当:“我想你猜原因是你最合人心意,你最好了,我特别喜欢你,所以想养你和你天天呆在一起,小明你……”“你在说什么?”傅明贽忍不住打断了周齐的话。周齐懒散道:“哄你的话呗。”傅明贽心情不好,除了夸傅明贽,他找不着别的:他总不能说给人添堵的话。比如事实——他想的是他打野傅明贽辅助,放假组队,每周四局,双排上王者。周齐明智地没把事实说出来。不然这事就黄了。洗手间镜子里的少年明明耳朵都红透了,脸上却还是冷冷淡淡地像和他通话的混蛋正站在他面前:“你在哄我?”“不然呢?”周齐说,“你不开心,我就哄哄你呗。”傅明贽:“为什么你认为我心情不好?”周齐没多说:“你听上去很累。”回答的话周齐只说了这一句,顿了好久,周齐说:“如果有什么事情让你很累,就先别管它了,烦心的事等到成年以后,等到高考结束后再说不行吗?”傅明贽没说话,周齐严肃起来:“你是年级第一,即使你以后被我考过去了,我希望你也会是年级第二。”傅明贽那边安静了好久,久到周齐又叫了声“小明”傅明贽才不冷不热地说:“你想多了,不会有那一天。”周齐:“……”周齐自觉地转移了话题:“你今天晚上还回来吗?”听见周齐说的“回来”傅明贽不自觉地带着点很淡的笑:“假期还没结束,我会回去的。”“哦,那就行……不过我想问你个事。”“问什么?”周齐“啧”了声,又不快起来,意味不明问:“你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他等了三四秒钟,只听见了傅明贽很轻的呼吸声,就又问:“小明你舒服吗?”呼吸声混乱了起来,话里话外仍听不出多少情绪,却显得有点仓促:“我……很好。”傅明贽大脑空白一片,他也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仿佛周齐的嗓音都让他发热,“你是故意的吗?”故意那么碰他,故意不推开他。“故意的?”周齐没听明白傅明贽在问什么——他做什么了?他还想问问傅明贽是不是故意的,但又不敢这么问,这么问不就等于承认他昨天晚上发现傅明贽没穿衣服了,憋了大半天傅明贽还得和他翻脸。周齐只能随便说了句:“你说呢弟弟?当然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