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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们,段思容躺床上思考人生。 今晚不会有机会发生什么事了。 发小在八点半离开,段家安静下来。 舒卉云洗漱完毕,坐在镜前护肤,雪花膏轻轻揉搓在手心化开,她扬扬下巴:“你看,宁愿坐那听三个男人侃大山,也不去找容容玩,不知道端的什么架子,进了咱家她就像那莲花,生怕沾上淤泥。” 段合安无奈道:“你可真不愧是中文系老师,容容不是去睡了,她怕打扰吧?” “那毛衣怎么回事?思齐这些年的津贴我可一分没要,陶家就给那点嫁妆买得起绵羊绒?幸亏容容懂事没当面戳穿,要不然谁都下不来台,她送这些什么意思?啊?合着jiejiemeimei随便应付,盼着咱容容也早点嫁出去呗?那段家就是她的天下了?” “哎哟,你想的太长远了吧,我还活着呢,还有咱该相信思齐的眼光,日久见人心,要是合不来,咱两家分开过日子不就得了?” 如果不是儿子求到面前,段合安也不会赞同这桩婚事,门当户对且不说,小陶举止眼界都不算上佳,对思齐未来没有益处,但今天看,胆子还是有的,有进步空间。 “就是这毛衣……兴许被售货员骗了,你没第一时间找她对质,就存着观察的心思,再看看?” 舒卉云不言语,她咽不下这口气,但也不会像市井泼妇一般,跟儿媳妇对骂、扯头发打架。 走着瞧。 小卧室 段思容刚生出些微睡意,听到门板轻轻敲了敲,做贼似的,生怕被父母听到,不用想都知道外面是谁。 她裹上外套下床,拉开门的动静有点大。 段思齐心都要跳出来了:“祖宗,你轻点,别吵醒咱妈。” “有话快说,我刚要睡着被你吵醒了,现在很想揍人。” “这么暴躁哪个妹夫要你?meimei儿,哥对你好不?” 段思容声调死气沉沉:“有屁快放。” 段思齐麻溜儿掏出来五十块钱:“零花钱,随便花,不够跟哥要,不过明天你得帮我打听一下咱妈到底想什么呢,当一回间谍。” “……你给我这么多钱嫂子知道么?” “给你钱怎么了,打听的我俩的事儿,嘿嘿,顺便帮你嫂子美言两句,今天还教我不让在咱妈面前夸她,你也别夸。” “……” 段思容确实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嫂子知道你把这种策略随便对人说吗? 段思齐拍拍她脑袋:“傻楞什么?不要零花钱啊?” 段思容犹豫一秒,结果还未可知,但挣钱的机会不能错过,从小到大,段思齐给她零花还是很大方的。 “行吧。” 门关了。 段思齐摸摸鼻子,差点撞上去,但来不及多想,喜滋滋的回去邀功。 陶梅玉听后先问:“容容会不高兴吗?” “怎么可能?媳妇儿,你别多想了,来来,咱该睡觉了。” …… 翌日是三朝回门,礼品早就准备好,新婚夫妻只需提上就能走。 舒卉云淡淡交代:“我这还有工业券,小陶你带上给你爸妈买点毛线。” 陶梅玉目光微闪,客气谨慎道:“妈,他们都有新毛衣,不用了,您留着吧。” “也是,你应该给他们准备了。” 舒卉云转过脸,冷意蔓延。 很快,两人提上东西离家。 门刚关上,舒卉云绷紧的姿势松懈下来,看段思容好奇的盯着她,又气又笑:“看什么呢?” “看我妈这个大美人儿啊!” “贫嘴!” 段思容嘿嘿笑,看了时间想溜走,还没摸到门边,就被抓住后衣领。 “爸?” “干什么去?” “我就随便玩玩。” 段合安不敢用力抓她,虽是命令,但语气是惯常的柔和:“坐下,我和你妈有事说。” “你们不上班么,这么闲?” 段思容选择性忽略了日历上星期天的字样,乖乖坐在沙发上,等他们俩开场白,一副赖皮到底的嘴脸。 段合安是舍不得对小闺女说一句重话,何况要说的是一件大好事,只好看向舒卉云。 舒卉云轻哼:“次次都让我当恶人。” “这不是孩子和你亲么?” “嘁,别的时候你可不这么想。” 段思容托腮看父母在无意中斗嘴秀恩爱,长这么大,旁的不说,狗粮随时管够。 舒卉云岂不知段思容在看热闹,点点她额头,笑容里满是嗔怪的宠爱。 “你肯定听到风声了,是小袁家里先找你爷奶商量,你们俩适婚年龄,娃娃亲也是亲,他们家肯定不能越过你找别人,再说,小袁在这些年轻人里头一份的优秀,绝对配得上你,你也没说有看上的人,依我们的意思呢,你们俩谈谈,能成就赶紧定下,什么时候结婚我不管,人不能随便放走。” 段合安重重点头:“你妈说得对。” 袁霄承是他看中的女婿,很希望两人能成。 他匆忙补上一句:“他们家长辈也很中意你,你小时候常去他们家玩呢。” 段思容扬起下巴:“他们要是不中意,那我绝对不考虑,不是给自己找茬么。” “咳咳。” 段合安使个眼色,闺女啊,有嘲讽你妈的嫌疑! 舒卉云给他一白眼:“这两码事,有我和你爸在,他们家指定不敢欺负你,再说,这是求娶,怕什么?” 她闺女是正经大学生,家境不凡,生来就要被他们护着的。 “是是是。” 父女俩都跟着迎合。 舒卉云一喜:“容容,你愿意见面啦?” 段思容:……大意了。 不过,小袁确实是她可选择范围内最优秀的人选,双方知根知底,她并不抗拒。 “等他们提吧。” 舒卉云乐了,故意打趣:“你呀,两岁的时候还亲过人家,你那时候想啥呢?是见人长得好看吧?” 打小就规矩多爱干净,最烦被人亲脸,不让外人抱,六个月之后能吃面饭,也不吃大人嚼碎了喂的东西,平时谁抱着她,要是能被亲一口,那绝对是新鲜事。 段思容捧着脸装无辜:“我不是,我没有,你们去问两岁时候的我。” 此地无银三百两。 段合安心里顿时不是滋味儿,cao心闺女婚事是一回事,可自家小白菜主动看上那头猪,就让他这当爹的心酸了,上次大闺女出嫁,他足足难受了一个月。 舒卉云谁都不放过,戳穿丈夫的伪装:“瞧,你爸估计又不愿意让你那么早出门儿了。” 段思容忙卖乖,抱住老爹胳膊撒娇:“爸,那我不结婚了!” “说什么胡话!” “爸,你凶我,我就是开个玩笑……” 段思容委屈巴巴的挪远一些,声音里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