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噤若寒蝉,施子期左顾右盼到底没忍住还是开了口。惹来全屋子的注视,如芒在背。“爷爷,为何不听听堂哥的解释……”施子期到底心疼处处照顾自己的哥哥,却被萧霄当即喝退。萧景重的目光又沉又寒,落在萧霄的身上如同冰霜凝聚,当他的目光转到施子期的身上时,有片刻的沉思。眼前的少年不卑不亢,落落大方,在众多缩头缩尾的鼠辈面前有勇气一站,也是少有了。萧景重冷冷的一笑,再次开口满堂哗然。“既然如此,我萧景重又不止你一个孙子,萧霄你记住了,是萧家放弃了你,而不是你舍弃了萧家。”“从今日起,萧家再无萧霄,只有萧子期。”施子期震在了原地,几番张嘴却一字也发不出来。萧霄那双镇定的眼眸再也不能平静,沉默片刻才泛着水光跪在地上重重一拜,起身离开了。问题好像很简单的解决了,萧霄成了过去式,萧子期才是萧老爷子的心头好。但这其中的心酸,也只有当事人知道了。萧子期看着堂哥离去的背影,孤寂又带着一股决然。萧景重挺直的背在自己心爱的孙子离开后的一瞬间塌了下来,那双稳重的眼眸不再犀利,萧子期有片刻的失神。劳勤秧在接到消息的第一刻,发了疯的找寻萧霄的下落。他的男孩,为之放弃一切的男孩。终于在寻遍全城角落后,他看见了那如玉金贵的少年就蹲在春水微寒的西桥湖边,雪白的手指带起一串晶莹剔透的水珠。那人眼波如烟抬眸片刻,薄唇轻抿,“老勤我没家了……”凌晨四五点,天刚蒙蒙亮,没有太阳大片大片的湛蓝色浸染而下,萧霄是他最后的光。“你收留我吧……”劳勤秧的心脏疯狂的跳动奔流的血液喧嚣着渴求,他伸手将委委屈屈蹲在地上的人猛的拉起搂入怀里。不该啊,太不该了。那一棍子就该敲在他身上,而不是他的萧宝贝身上。这天塌下来的压力也不该是萧霄风轻云淡的一句“没家了”草草带过,果然他劳勤秧就是个混蛋。“对了,你喜欢我么?”萧霄一把推开呆傻了的男人,蹙眉问道。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有挑明,如今做到了这个地步要全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那才是笑话一场。萧霄的心被一只无形的手紧攥。他一动不动的盯着男人的脸,试图寻找自己想要的答案。“……草!”男人低声咒骂,“你他妈闹成这样还问这种蠢问题?”萧霄又气又急,一巴掌还没拍上去,便被俊美的男人牢牢的紧握在怀,温热的唇如火般落了下来。堵住了他那一腔委屈又想哭诉的话语,喧嚣夺主之间他感受到了男人的欲望。“我爱你。”萧霄快要窒息看不清男人的脸时,耳边响起那人低沉的呢喃,如同魔鬼诱惑的低语。自这件事以后,帝都的世家们突然被一只无形的手敲打了一下顿悟了,一夜之间红娘四起,到处拉扯婚姻线。不为别的,只因为萧霄给他们做了一个好榜样。三十好几不结婚的男人,十个花心九个gay,剩下一个天然弯。盛家那老二不就是,从小弯到大前不久还离了婚了么。盛瑜听闻后哭笑不得,这事也能搬扯到他头上真是冤枉啊。不过自从萧霄和劳勤秧那厮在一起之后,酒场上就再也见不到夫夫俩了。一问原因,劳勤秧颇为自豪的说,以前都是为了自家宝贝去的,现在宝贝就在眼前还去他作甚?再问萧霄,居然也是同理可得。盛瑜“呸”的一声吐掉了这满嘴的狗粮,不就是相亲么?他去!等了一会儿,盛瑜那相亲对象才姗姗来迟,像一位dy一样讲究。那人带着斯文的金丝框眼镜,模样俊俏,走过来一股说不出来的清香。盛瑜端着咖啡杯的手微微颤抖,还没来及开口人家小菇凉(小伙子)就开口了。“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声音急促,恨不能当场给盛瑜一个大白眼。“李蕤?”盛瑜放下杯子,那人鼻腔里发出一个短促的音节算作回应。像只哼唧的猪宝宝,盛瑜顿时就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李蕤瞪大了眼睛,结巴道:“你、你笑什么?你要是敢说我可爱小心我老公弄死你啊!”盛瑜:“……”“哥,既然有对象还来相亲?”盛瑜幽幽的看着他,自己来相亲就是为了逃避狗粮的,这只猪宝宝一上来就塞了他一嘴,还让不让人活了?“我……我这不是被逼的么!”李蕤委屈的很,他是书香门第出生,父母都是有名的大学教授,自己也是穿白衣大褂的医生。本来有一相爱多年的恋人,奈何父母不同意对方的家境清寒,死活逼着两人分手。这才有了今天早上的一幕,盛瑜慢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咖啡。“放心,我对你没意思小朋友。”“咱们就坐在这安安静静的各干各事,半个小时后一拍两散好么?”只是完成任务而已,为了不让彼此双方父母尴尬,基本的礼仪还是要有的,不然他那么早回去恐怕还要被人唠叨。“……好、好的。”李蕤也没想到这个公子哥这么好说话,再说人长得确实十分出挑,他翻着书的手一顿,望着对面慢条斯理打字发短信的男人有着一股说不清的优雅魅力。“怎么?”盛瑜抬眼,对面的男人脸微红摇了摇头。“你在看孟万亭老师的书么?”盛瑜挑眉轻笑。“是、是啊,你也很喜欢孟万亭老师么?”李蕤激动的问道。盛瑜笑而不语,孟万亭是一名顶尖的心理学家,出版过不少著名的书籍,盛瑜没有看过但却对他的学术研究有所了解。因为孟万亭曾经是陆权泽的老师,也是他的心理开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