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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念偷悄悄地夹了一筷子,都被陈安致盯了一眼。人前也不说她,只把她不该吃的菜推得更远了些。 很惨的样子…… 裴瑗看热闹不嫌事大,嘿嘿问她:“是不是特委屈?这么早结婚生娃,老陈都不像以前那么惯着你了。” “哪有那么惨?”身为少妇的归念自觉被嫌弃了,强作津津有味地吃着自己该吃的菜,开始卖养胎期间读过的鸡汤:“不会生活的人一个人都能活得一地鸡毛,会生活的人养十个娃照样有滋有味。” “顶多就是以后二人世界少一点,我俩带着儿子一起玩呗。今年国内玩,明年飞巴黎,未来五年的旅游计划我都做好了。将来去给儿子开家长会,我都是全幼儿园最年轻最漂亮的辣妈,我还高商毕业,语英数理化全科辅导,瓜瓜都要为mama骄傲。” 好像有点道理…… 姐妹们的同情瞬间变成了羡慕。陈安致在一旁微笑听着,没接话。 晚上夜深人静时,她趴在床边逗宝宝,自说自话都能玩很久,看到瓜瓜咧开嘴咿咿呀呀地叫唤,都开心得不行。 生产之后,身材一直没恢复,归念有点不满意,健身一天不落,小区里就有健身房,工作日从早到晚都是空的。 归念今天练背时扭着了肩膀,陈安致坐在后边给她捏着肩,忽的想起白天的问题。 “真的一点都不委屈?” 归念眨眨眼,把娃丢一边了,回头观察他这么问是什么理由,坦言:“其实有一点点。” 她翻身坐在陈安致腿上,微微伏下|身来,让他按摩肩膀按得更顺手些,“从此以后我就是没有夜生活的女人了,KTV酒吧小吃街茶馆剧院夜场电影都离我远去了……茶馆咱还可以去吧?我还挺喜欢听相声的。” 话刚落,唉了声:“算了,抱着一小屁孩去听相声也不是个事儿,我可不想咱儿子将来天天‘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去,听得挺愁死。” 两人脸对着脸笑。 姿势太顺,陈安致握着她的腰往里挪了挪,一撩眼皮:“谁说没有夜生活?” “啧啧啧陈老师,你这觉悟可不行。” 归念咬着嘴唇笑:“婴幼儿教育得抓紧了,不能让咱儿子打小就是个小黄胚。以后儿子写日记——爸爸每天欺负mama,mama每天啊啊啊叫——是不是特别sao?” 陈安致:“……” 可惜小孩口嫌体直,嘴上一本正经,胳膊却跟蛇似的缠上了他的脖颈,压着声眨眨眼。 “但我确实想要了,我都素了六个月了。” 陈安致瞥一眼房间另一角的婴儿床,揶揄:“将来儿子写进日记?” “管他呢,等他认字了再说吧。” * 在老父亲含辛茹苦的照料和亲妈的放养政策下,瓜瓜长成了一个健康快乐的傻小子。 陈mama年纪大了,精力跟不上了,把福利院托给了一位表侄女照顾,可年轻孩子对慈善工作不怎么上心,连着两次园内发生了小孩打架事件,陈安致便自己当起了名誉院长,去得更频繁了些。 福利院每周末都有对园外开放的活动,可以报名参加。一些想爱心资助残障儿童的社会人士,还有更多是不能生育的、想领|养孩子的夫妻,甚至是没决定好是否要丁克的小情侣都可以在登记后挑个周末来带孩子玩,体验下养孩子是什么感觉。 归念和陈老师总要带着瓜瓜一起来,两人一直觉得从小给孩子建立爱心教育是非常重要的事,让他知道同情与感恩,知道接纳别人的缺点,知道珍惜自己所拥有的。 孤儿院里的孩子大多是残障儿童,瓜瓜还没有对健康和残疾的完整认识,老父母又提前给做了心理工作,没出什么问题,有一大群孩子一起玩一起吃饭,高兴得都能飞起来。 就是启蒙故事听多了,小孩特讲义气,慢吞吞,奶声奶气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mama,这儿的积木没有家里的好玩,我能不能把我新买的积木送来?” 小孩挺会察言观色,知道家里大事是mama做主,连爸爸都得听她的,一有什么事就先喊mama。 老父母挺惊喜,也挺大方,积木嘛,小事情,福利院每个班都送了十几套,人手一套积木玩。 又过一礼拜,征询:“mama,娟娟鹏鹏他们都没有玩过遥控汽车,好可怜,可不可以一人买一辆?” 归念脸上的笑一怔,隐隐觉得不对了,可惜财大气粗的爸爸已经应承了下来:“买。” 于是福利院里的男孩子人手一辆遥控汽车,女孩子人手一个芭比娃娃了。 过年的时候,瓜瓜爱心更甚:“mama,为什么他们的新衣服颜色都一样呀?” T市每年年底,都会由电视台点名表扬今年的爱心企业,赶在年前来福利院献爱心的企业不少,会捐赠很多东西,送来的衣服鞋帽是大批量订做的,颜色和款式只有那么几样,看着会显单调,当然也会不可避免地印上企业logo。 归念笑眯眯:“那瓜瓜想怎么办呀?” “想买多多的衣服,红色的,黄色的,蓝色的,紫色的,都买。” 爸妈又循循善诱地逗他:“那咱们拿你的压岁钱给哥哥jiejie们买新衣服好不好呀?咱们今年不买新玩具,也不买新衣服了,给哥哥jiejie们买好不好?” 小孩眉头拧巴了一会儿,郑重地点了点头。 瓜瓜还不会数一百以外的数字,也不知道自己的压岁钱是远远不够的,大部分还要靠爹妈贴补。 呆到下午,他又没心思玩了,跑过来拉拉归念的大拇指,很低落的样子:“mama,芳芳他们怎么总是要上台唱歌呀?嗓子都哑了,要喝药药。” 归念一怔,听懂了。 很多时候慈善与广告是分不开的,不少爱心企业来捐赠的同时就带着自己的记者。无论是出于私心还是善心,企业捐钱捐物后,表演班的小孩子们都会演一场感恩节目,站在舞台上唱、演讲等等。 年前献爱心的企业一多,有时一天要轮两三场节目,表演班的孩子们甚至演出服都顾不上脱,轮轴转。 陈安致和归念对视一眼,揉揉儿子脑袋,没作解释。 第二天院门前停了一辆大卡,满车各种颜色的新衣服都有,顺便取消了献爱心后的感恩节目流程,改成由教工出面感谢,发锦旗和官微宣传。 连着几回,瓜瓜的念头都得到了很好的反馈,小孩食髓知味了,坑起自家人来一点都不手软:“奶奶,这里的电视没我们家里大,好多个小朋友挤在一起看动画片,要抢位置,坐在后边就听不清。” 陈mama深感愧疚,当了这么多年的院长还没自家五岁的孙子心思细腻,于是没隔几天,福利院加了两个多媒体教室。 可瓜瓜的义气远不止于此,用一己之力提升了小伙伴们的幸福值,安生了半个月后,他又有了新的盘算。 彼时福利院开展了家庭寄养活动,长期来福利院参加活动的爱心家庭可以申请短期寄养资格,带孩子回自己家住一段时间,相处好的可以申请领养。 因为是民办福利院,审核比公立机构更严,来申请的多,成功的没多少,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