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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扭过头,强笑回道:“嗯……教室空调打的高,空气太干了,有点渴。” 老天爷爷,谈容小课间不是喜欢待在教室里的吗?怎么突然出来了? “刚好,我有东西想给你,和我去休息室接吧。”谈容拍拍他的肩,穿过队伍留出的空隙,完全不给竹言蹊拒绝的机会。 竹言蹊瞧见他手里拿着那沓作业,脑仁疼了下,快走两步跟上去。 教工休息室也在楼层尽头,距离开水房不远。 不仅仅是老师课间的临时落脚点,也可以用来放置一些不便带进教室的私人物品。 “饮水机在那边。”进门后,谈容给他指了饮水机的位置,自己走到一侧的桌椅落座。 桌上放有一个皮质的公事包,是谈容课前存放在这里的。 竹言蹊拧开杯盖,让杯口正对出水口,偏头留意谈容的动作。 谈容从公用笔筒里抽了支红笔,将笔尖压在陈嘉尧的作业上迅速圈点,简略留下几个字,很快就写完收笔。 竹言蹊瞧得满眼惊奇。 不仅没有八百字的声讨小论文,还寥寥几笔写完了评语,看来陈嘉尧那孙子作业写得还行啊。事前说得那么凄惨,他还以为自己少不了挨训了呢。 竹言蹊接满了水,谈容也从包里取出一份软封文件夹,冲他招招手。 竹言蹊拧紧盖子,走到谈容身边。 “这是我整理的教育史框架。”谈容翻开,出示给他看,“大表格是思想史、实践史和制度史的整体脉络,原理、方法、题型预估,这些都统一放在最后了。你回去后可以大体看一看,虽然比辅导书上的内容少了很多,不过核心考点都包括在内了。” 竹言蹊看清文件夹中的考点汇总,眼睫轻轻颤了两颤。 国内外教育史是他最讨厌的部分,同年份不同国家的方案改革、同国家不同年份的思想方针,一团乱麻似的塞在脑子里,翻书都得查上半天。 竹言蹊曾经想过做份表格归纳,但是知识点太多太杂,短时间里填充不满,索性先行跳过,去背后面的章节了。 而现在,他跳过的内容,谈容竟然先替他做了。 “至于其他部分,你姑且当作常识积累,简单了解就行了。”谈容说完将文件夹叠在陈嘉尧的作业上面,一并递给竹言蹊。 竹言蹊接下来,掩饰有些不规律的心跳,笑着问他:“不用背其他部分的话,是不会考到的意思吗?” “它们没有出题的价值,骗不到考生的分数。”谈容也笑,“至少在我看来,不会考到。” 他原打算课后联系竹言蹊,把表格送到自习室去。 既然对方主动来上他的课,课间给他再适合不过了。 “好了,你先回教室吧。”谈容把红笔放回笔筒,“有问题随时联系我,微信或者电话都可以。” 竹言蹊点头,道过谢转身要走。 单手按在门把,他却迟迟没把休息室的房门打开。 文件夹被小臂挡住,贴在胸口,被挤压成一道柔软的弧度。 竹言蹊手指掐掐门把,深吸一口气回头问道:“谈教授,你明天上午是不是有课?” 他又是明知故问了。 谈容答:“是。” “……既然你明天也来学校的话,”竹言蹊顿了顿,“我能去东主楼的办公室找你吗?” 谈容一愣,张了张嘴,一时没发出声音,隔了两三秒才笑起来:“当然可以。” 他补充,几乎一字一顿:“我等你。” “好!”竹言蹊抿抿嘴角,拧开门把,临走前冲谈容飞去一笑,放轻动作将门合上。 小课间所剩时间不多,他一阵风似的钻进后门,顺手把陈嘉尧的作业丢给他。 “小伙子,作业写得挺好啊。”竹言蹊心情也挺好,满是赞赏地抚摸他的狗头,“看不出你对学习这么上心,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你没说反话吧?”陈嘉尧受宠若惊。 “当然没有。改你作业的时候,谈教授脸色特别好,肯定是觉得你作业完成的不错。”竹言蹊摸完他的头,拎着文件夹走去前排。 陈嘉尧险些被夸得飘飘然上天。 他迫不及待地翻开封面,连续三页都被画了一个大大的红圈,只有最后一段旁边留下几个潦草的小字:废话连篇,毫无价值。重写。 陈嘉尧:“…………” 他严重怀疑他哥驴他,“不错”这词是这么用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陈嘉尧:谁说谈教授改我作业的时候脸色好的?谁! 剧本:为什么脸色好你心里没点13数吗? 第15章谈容 作业需要重写,许诺出去的酸辣粉该嗦还是得嗦。 一天过去了,来自谈教授的打击余威不散,陈嘉尧坐在小吃店的长凳上,嗦得满脸愁容。 他叹气:“六千多字的作业,说重写就重写,这怕是想让我死吧?” “死倒不至于,也就让你秃一秃。”左右不会被谈容拎到明面上批评,竹言蹊幸灾乐祸得毫无心理负担,“要我说,活该你重写。网上随便一搜就能出来的东西,你改都不改,直接复制粘贴一条龙。放眼全班,你是真正的莽夫。” “以前交其他老师的作业,也就是走走形式。谁能想谈教授这么尽职尽责,还把网上摘的资料全圈出来。”陈嘉尧义不正言也辞,逐个拣出酸辣粉里的油炸花生米,“再说了,复制粘贴也是技术活好不好?要从一堆文库资料中去其糟粕、取其精华,反复推敲衔接部分,完美糅成一篇作业,这不仅仅考验了学生的甄别能力,还体现了逻辑思维。” “你可以把这些话写在你作业开头,下星期原封不动再交一遍。谈容能不能看出你异于常人的闪光点不好说,但他一定能看出你不畏强权、不惧零分的胆识和魄力。”竹言蹊自觉出任军师,替他出谋划策,指明前路。 前路指明白了,他停了停筷头,收回前言:“算了,你还是踏踏实实地写吧,不蒸馒头争口气,省得我下次在谈容面前,还得替你丢人现眼。” “下次?”陈嘉尧一听,精神面貌顿时不蔫了,“下次是什么时候?你怎么知道还有下次?” 竹言蹊镇定非常,往自己碗里多加半勺辣椒油:“我跟他撞见的次数还少?前车之鉴犹在,我这叫提早做好战略部署。” “不止吧,肯定还有别的猫腻。”陈嘉尧脸上写着“谁信”,“今天你一进教室,我就估摸着不对劲了,早饭你俩是一块吃的,课间谈教授还把你叫到休息室去。快老实交代,你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了?” “熟什么熟?碰巧遇见的而已,我有什么好交代的。”竹言蹊哼道。 性格使然,他骨子里总有一丝割舍不掉的青春期后遗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