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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然居的童子引到山庄里的客房休息了。 陷入昏睡之前,他还在迷迷糊糊地想着:“只喝了半杯而已,怎么会醉成这样?” 那当然啦,他这杯酒里面,可是被陶然特意加了蒙汗药的。 她想对他下手很久了,可惜宫里防卫森严,她一直没找到机会。 还好她记得,容昭重阳节会参加天然居举办的雅集。 她煞费苦心地迷晕容昭,并不是馋人家的身子,馋的是他随身戴的一块玉珏。 中有言,“二玉相合为一珏。” 容家有一项习俗,每一个新生子女,都会分到一对玉珏,如同虎符一般,能严丝合缝地对拼到一起。 一块放在祠堂,另一块则由子女随身佩戴,寓意是祖宗保佑后辈福泽延绵。 皇后把真正的玉珏给了上官灵。 皇后亏欠了亲生女儿太多、太多,总是尽其所能地给她一切补偿。 又找来那位玉匠,说不慎打破了玉珏,怕被皇上责怪,请他用原来的玉料再雕一块和原来一模一样的玉珏。 那位玉匠有把柄被握在上官岳手里,不敢不从。可他制作玉珏时,总担心被人识破弄虚作假,无法全神贯注,导致这块玉珏有了一道缺痕。 这瑕疵太细微了,用rou眼几乎难以发现,可到底和放在祠堂里的那块玉珏,无法严丝合缝了。 这块假玉珏,后来也成为了揭发容昭假太子身份的有力佐证,更别提从上官岳的密室里搜出来真正的玉珏了。 那位玉匠年纪太大,早就过世了,可但凡走过,必会留下痕迹,大理寺和东厂一路追查,到底发现了他曾经的一些异常。 陶然要做的,就是赶在比对玉珏之前,先把容昭戴的假玉珏,换成她的真玉珏。 因为容昭一直贴身佩戴玉珏,不管是洗澡还是睡觉,从来都不摘下,陶然只能把他迷晕。 陶然原以为接下来的步骤很简单,只要解开容昭的上衣,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替换。 毕竟最难的一步,把当朝太子迷晕,她都做到了。 但是、但是! 为什么古代人的衣服脱起来这么难啊摔! 陶然解啊、解啊、解的…… 才解到一半,容昭就醒了。 系统:“糟了、糟了!宿主,咱们忘记容昭是个习武之人,所需要的蒙汗药剂量应该比一般人更大。” 陶然对上了容昭那双深潭一样的眸子。 系统嚎得她脑壳疼,她说:“你先安静点,现在不是反思失误的时候,关键是该怎么解释眼前的情况。” 她刚才解衣带太专心,半趴在了容昭的身上。 依山而建的庄子,雕梁画栋,十分别致。 透过一格格六瓣菱花样式的木质窗棂,九月干爽的秋风和午后淡金的阳光一同被请了进来。 房间里的那张云纹雕花大床上,一个身穿梅子色襦裙的娇美女子,趴在蓝衣少年的身上。 他衣衫半解,露出精致的锁骨线条,肌肤苍白如纸,又带着一丝醉酒后的微醺,染上一层薄红。 这场景美得像是一幅画。 可画里的人,却无半点旖旎心思。 陶然发动所有脑细胞,思考解决方法,最后决定让卫冲背锅,“嗯,男主君,我的亲生崽,背锅侠就是你了!” 容昭搞不清楚眼前这是什么情况,他的头还昏昏沉沉的,只是勉强保持着一丝清醒,似乎被下了药? 他才刚认出趴在他身上的人是上官灵,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到她一把撕烂他的衣服。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又有一股说不出的决绝:“卫郎,你就从了我吧!” 她的手和秋日一样微凉,柔滑的如同凝脂,经过他的身体时,带起一阵阵颤栗。 他想起在茶社时,她一脸笃定地说有办法搞定卫冲,原来是想下药啊,然后霸王硬上弓。 这确实是上官灵会想到的方法,一点也不聪明,还搞错了人。 “孤不是卫冲,是太子容昭。”容昭想要摘下面具,可药力还在发作,他浑身上下都软绵绵的,提不起来力气,连手都动不了。 和他的声音一同响起的,是玉石掉落在床铺上的轻响。那是陶然终于找到他胸前戴的玉珏,并且一把扯断了那根红绳。 她趁着容昭动不了,想要把那块玉珏换了,为了遮挡容昭的视线,她不仅没有起身,反而完全跪坐在他身上,想要借着宽大的衣袖,完成两块玉珏的交换。 为了吸引容昭的注意,她嘴上还在辩解:“卫郎,你不要骗我了,相府的下人亲眼见过你去装裱清静山人的画,清静山人除了是你,还能是谁呢?我可不信容昭有这般才情……” 她离他实在是太近了,两人几乎是肌肤相亲,他呼吸间闻到的全是她身上的幽香,并不像时下女子爱的胭脂香味,而是清且淡,如同月下的轻烟。 她的眼睫毛细密而纤长,微微地卷着,说话时眼睛一眨一眨的,眼睫毛像是蝴蝶的双翼一样舒展。 那只蝴蝶像是停在了容昭的心尖。 容昭声音喑哑:“你摘下面具,一看便知。” 陶然换完了玉珏,在意念里给系统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系统夸道:“宿主真是太棒了,认错人这种借口都能想得出来,简直完美!” 陶然顺着容昭的话摘下了面具。 银色的面具落在散着的鸦羽似的青丝上,露出的是一张清朗如皎月的面容,一双凤眼狭长而幽深,鼻梁俊挺,薄唇形状姣好。 这张脸往日里总是带着一股禁欲的气息,温和而威严。此时却被人撕开了衣襟,白皙的如雪似玉的肌肤上,留下了一道红色的抓痕。 那一瞬间,陶然着实被惊艳到了,脑海里闪过的是“凌虐、亵渎、性感……”这样的字眼。 但是她没忘记自己在演什么剧本,立马从床上跳了下来,惊叫道:“怎么是你?” 那副避他如蛇蝎的态度,和先前以为他是卫冲时,不顾一切也要亲近他的模样,真是判若两人。 容昭的心,被她前后这样明显的对比刺痛了一下。 可是,他的面上却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这才是他能够处理的情况。 而不是像刚才那样,因她的一举一动被攫住所有心神。 容昭在心里嗤笑自己,大抵是从来没有和女子这样亲密的接触过吧,所以才会那么慌乱。 因为母后宠爱上官灵,怕他被美色所惑,东宫甚至没有宫女,打小就全是太监照料他的起居。 可真的是那样吗? 贵为太子,他并非没有见过貌美的女子,京城有许多贵女心仪于他,想要做他的侧妃,她们追求他的手段也很多。 曾经他到江南查贪污案,还误入了一家烟柳之地,被一群莺莺燕燕环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