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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父皇教过我礼尚往来。” 神骁军连忙带着他往牛房跑,有老兵想要替他挤牛奶,被他拒绝了,“不要嘛,我自己来,这是我的心意,要自己动手才行的。” 这场宴会是温老太君举办的。 京中向来有这样的传统,每逢枣树开花时,就由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太君,为今年的新婚夫妇们举办一场宴会,寓意早生贵子。 陶然其实懒得去这种宴会。 可温老太君和云梦公主交情很好,两人都是佛经重度发烧友,早课晚课、潜心理佛。 温老太君盛情相邀,云梦公主肯定是要去的,谁都知道她的女儿刚刚大婚,如果陶然不去,是拂了温老太君的好意,也让云梦公主孤零零的。 去就去呗,反正芍药很熟悉流程。 一大早上起来,芍药就为陶然盛装打扮,比起新婚那一日的郑重也不遑多让,原主本来就是一个出了名的草包美人,宴会上艳压全场是惯例。 陶然出现在宴会上,一身红衣如火,艳而不妖,肌肤吹弹可破,白如凝脂,像是从绝世画圣的仕女画里走出来的女妖,美得不似凡人。 男人全都看的眼睛发直。 女人暗中咬碎一口银牙。 只要纳兰娇还高调一日,哪怕她嫁给了一个傻子又怎么样?七国第一美人的名号永远被她霸占的死死的。 今日共有十对新婚夫妇受邀出席宴会,她们是这场宴会的主角。 有人来得早,有人来得晚,不过大多都是夫妻二人一同过来的,陶然却是自己来的。 温老太君问了一句:“战王不来吗?” 陶然:“夫君一大早就去了西园练兵,恐怕到的时间会有些晚。” 这分明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傻王爷去西园是玩乐,哪里是练兵啊? 可是花花轿子人抬人,临光侯如今气势正盛,就算是权势滔天的董贵妃、福海公公、戚相爷见了她都要让路,有哪个不开眼的会在这样一个小小的宴会上惹她生气?更何况温老太君本来就和国公府交好。 所有人都恭维道:“战王为国为民,劳心劳力,实在是辛苦了。” 陶然入座。 今日虽然是温老太君主持宴会,但陶然却坐在主位,她是皇室中人,贵为战王妃,女眷里够格坐在她上首位置的可没几个。 芍药为陶然剥葡萄。 座椅太软,熏香太浓,陶然大半个身子陷进软椅里,听着云梦公主和温老太君探讨佛经,看着世家贵女攀比谁的衣服首饰更加精美,时不时被芍药投喂,有些昏昏欲睡。 忽然听到一声女子尖锐的嘶吼:“姓林的,我说你怎么一直不来宴会,原来你是去了群芳楼寻欢作乐,你往日不着调也就算了,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如此荒唐,这是打我薛家的脸!” 陶然的睡意被驱散了,睁开眼看向花厅里,只见一个衣着华贵但是眼窝深陷、一看就是纵欲过度的公子哥,扬起手打了妻子一巴掌:“我就打你的脸,怎么了?你居然敢把我最心爱的小妾绿杏给发卖了,我打你怎么了?我恨不得休了你呢。” 见陶然有兴趣,芍药说道:“那是薛尚书家的五小姐薛玉秀,嫁给了安定伯府的大少爷林博彦。” 陶然觉得这两个名字听起来有点耳熟。 下一秒,就见到一个青衣少年一拳砸到了林博彦的脸上,然后又“哐哐哐”锤了十几拳,“我五姐也是你能欺负的?就你,还想休了我五姐,你配吗?今天就让我五姐和你和离。” 跟着来凑热闹的赵云浩觉得有意思极了,“薛尚书家这个小公子薛玉晗,下手可够狠的啊,他上面有七个jiejie,难得的是他竟然不染一点脂粉气,听说他还想从军呢!是出了名的文韬武略,样样皆精。” 陶然这一下彻底睡醒了,薛玉晗,那不就是这本的女主吗?陶然花了几百万字刻画出来的亲闺女。 薛玉晗本来是个女子,但因为她母亲接连生了七个女儿,老夫人放出狠话来,如果第八胎还是个丫头,就要亲自给薛尚书纳妾。 情急之下,薛尚书和夫人就出此下策,把八女儿当成儿子来养,让小女儿女扮男装。薛玉晗这个八小姐,也就成了尚书府的嫡长子。 赵云浩欣赏薛玉晗,替她呛声:“林公子,你一个男人,打女人算什么本事?” 没人敢惹南宁国的太子殿下,林博彦连忙告罪,“太子殿下公断,还不是这泼妇先给我惹事吗?女子就该三从四德,以夫为纲,我宴会来晚点怎么了?这太阳都快下山了,战王不也没来呢,也没看人家战王妃大吵大闹啊。” 赵云浩直接把杯子里的酒泼到他的脸上:“呸!你算个什么东西,就你那张狗嘴里也配提起我娇娇姐?” 就在这时,闻煜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两只手抱着一个大水壶,“王妃,对不起,我来晚了,我去熬鹰了,没注意时间,我亲手给你挤了鲜牛奶,谢谢你上次为我做糕点——” 跨过门槛的时候,他不小心一脚踩空,辛辛苦苦挤出来、捧在怀里护了一路的牛奶就这么全都洒了,他的衣服也变得脏兮兮的,像是刚从泥塘子里捞出来的一样。 闻煜摔得可疼了,但一滴眼泪也没掉,忍着疼从地上爬起来就往外跑,“王妃你等等,这一壶牛奶洒了,我再去西园重新给你挤牛奶。” 始终稳稳坐在上首的陶然,连忙离开了座椅,冲到前面扶起他:“摔得疼不疼?明天再去西园吧,牛奶什么时候都能挤,你今天吃饭了吗?先换一身衣服入座,该开席了,我特意请温老太君府上的人做了你爱吃的糖蒸酥酪,要趁热才好吃。” 薛玉秀的眼泪一下子就收不住了,“林博彦,你还好意思提人家战王?看看战王,再看看你,嫁给你还不如嫁给一个傻子,起码傻子知道心疼人,知道有恩报恩。和离,今天就和离,这日子没法过了!” 赵云浩和薛玉晗异口同声地说:“不能叫战王傻子。” 赵云浩看看薛玉晗,薛玉晗也看看赵云浩。 薛玉晗:“战王为国家立下汗国功劳,收复了那么多失地,救黎民百姓于疾苦之中,怎么能叫他傻子?” 赵云浩:“我娇娇姐说了,不许叫她夫君傻子。” 虽然理由完全不同,但两个人的观点很同步。 当场提出和离的,不光是薛玉秀,还有另外两位新妇,“我家相公虽然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我,可也在暗地里寻花问柳,我才刚刚嫁进他们家,他就纳了三个小妾。 以前我总想着忍下去,谁家的日子不是这样过的呢?我祖母是这样过来的,我母亲是这样过来的……今天真是被当头棒喝,连智商只有三岁小儿的战王,都知道要报答娘子的恩情,我家那位却宠妾灭妻,嫁给这种男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