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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醒了的,这会儿望着眼前的人不由得便又有些迷糊起来。 窗外又是轰隆隆的雷声,雨点应声而下,几乎没有一个过渡的过程,直接来了一场倾盆大雨。 阮柔下意识地伸手扯住那人的衣袖,也不知是怎么鬼使神差地,便说了一句:“能不能别走?” 她那带着哭腔的声音配上又软又小心翼翼的语气,直直地往人心窝子里钻。 闻延方才要迈出去的脚步猛地一顿,回过头来看她,尽可能地沉声问她:“怕雷?” “恩,怕……”她攥着他衣袖的手轻颤了颤,一双杏眸水汪汪地看向闻延,我见犹怜。 见他半晌都不出声,阮柔便又小声开口道:“我其实看到了,你和一个女子……” “你看错了。”闻延冷声说。 “那便是吧……”她垂下眼,并没有认真思考他的话,拽着人家衣袖的手也依旧没有松开的意思,“留下来么?我的床可以分你一半。” 阮柔说着还往床的里面挪了挪,空出了大半的位置。 那人的呼吸有轻微的加重。 桐离站在屏风外听着里面的动静,抱着的雨伞的手都忍不住收紧了。 屋里的气氛不知沉了有多久,才听得相爷似是无奈地挤了个鼻音,而后喑哑着嗓子答应道:“好。” 夜里,外面的雷雨声呼啸着往屋里卷来,阮柔迷迷糊糊地往旁边凑了凑,扎进那人的怀里几乎把自己蜷成一团。 习惯保持着警惕的闻延本就睡得轻,感受到怀里那人的动静更是没了睡意,垂下眼去看她皱着一张小脸瑟缩的样子…… 好看,似乎也很好吃。 他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她微微撅起的樱唇,仿佛指尖都染上了甜丝丝的味道。 闻延伸手环住她的后背,只隔了一层单薄的内衫,他甚至都能摸到里面那件的轮廓。 本来还想多养段时间,看来计划要提前了。 * 翌日清晨,阮柔醒过来时桐离正带着好几个婢女一齐站在那儿,每人手中都端了东西,一样一样看的她眼花缭乱。 “你们这是做什么呢?”她起身问了一句。 平时的洗漱也用不着这么多人来伺候啊…… 桐离的高兴都写在了脸上,这会儿快步走上前来,扶着她起床。 “小姐不必害羞,之前府里的嬷嬷都已提醒过我了。小姐先下可是腰上酸痛,腿软无力?” 阮柔皱着眉头活动了一下筋骨,“没啊……” “怎么会?”桐离面色微沉,忍不住小声嘀咕,“难不成真是相爷年龄大了,不行了?” 阮柔昨晚睡得甚是舒服,这会儿也是精神饱满,自个儿坐起身来下了床,“阿离,你嘀嘀咕咕什么呢?” 眼瞧着主子一副精力充沛的模样,桐离这才惊觉自己想错了,“小姐,您昨晚难道没有——” 看她今天说话极为怪异,阮柔不由拧着眉头看她,“昨晚没有什么?” “昨晚您央求了相爷留宿,竟是……不曾圆房么?” “什么?!”阮柔方才拿起来准备穿的鞋子“啪嗒”一声又掉回到了踏板上。 她昨晚喝了酒之后的事都已记不得了,只知道自己去了花园说要赏花结果却听到电闪雷鸣的声音—— 对了,她好似看到了闻延和一个女子在那儿谈论着什么,那女子的声音陌生并非相府中人……难不成是闻延的哪位相好? 这般想着,她不由得好奇起来。 若是闻延有要纳那人入府的想法,是不是她就可以成日成日地见不到闻延的人了? 不用对着那个阎王,岂不快哉! 她定完好好同那人商量一下,尽快将人给接进府里。 “阿离,一会儿我们去致渊阁。”阮柔说着坐到了妆台前,垂头扫着桌上各式各样的发饰首饰,琢磨着怎样打扮才能让自己看起来真诚又善良。 桐离眨眨眼,“小姐,您这是要亲自去找相爷问个清楚?” 想不到她家小姐竟然也有执着于房事的一天。 阮柔同她想的不在一出,这会儿忙不迭点头,“自然是要问清楚的,不然以后可就麻烦了!” —————————————— 第20章 殷勤???相爷,您纳妾吗? 闻延从皇宫回来,便见府门口站了个娇小的身影,时不时地往外望着似乎是在等人。 她这几日实在是出来得忒勤了些,不像刚嫁过来那几日闷在衡蕊斋也不怎么见人。 这般想着,他心里莫名的有点不舒坦,垂手将车帘放了下来。 马车停在相国府门口,阮柔赶忙换上满脸的笑意迎了上去,“相爷辛苦了。” 闻延被桑止虚扶着下了马车,见她殷勤地候在车旁,不由想起昨晚那副拽着他衣袖撒娇的模样。 “恩。”他淡淡应了这么一声,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 见人径自进了府,阮柔倒也没觉得尴尬,毕竟闻延就是这么个冷淡性子,若是想那日一般搂着她腻腻歪歪的她才是该别扭尴尬。 闻延下朝后被李修虔叫去了阅宸宫小坐,听了好一通帝后之间的往事,直至巳时才被李修虔给放了出来。 当今圣上最重感情,深情却也多情。这点闻延自然是只晓的,也正是因此他才会选择了李修虔来作为辅佐的对象。 重情之人优柔寡断,仅仅这一点就足以被无限放大并加以利用了。 这会儿日头正盛,闻延快步进了相府的大门,阮柔便也在后面跟着,不说是为何事,只跟了他一路,直至到了致渊阁的门口。 阮柔见他脚下的步子停住,立马也跟着停了,乖乖站在他身侧偏后的位置一言不发。 这事关相爷名誉的话怎能在外面随便乱说?自然是得避开人,进了屋里详谈。 “有话说?”闻延转过头来看她,眉尖微蹙。 “恩。”阮柔点头,又朝他眨了眨眼,“进屋聊,可以么?” 进屋二字平日里无甚奇怪的,可若是放在新婚夫妻的身上,怎么着都容易被人想歪。 阮柔虽想的是进屋谈事,可闻延与桑止、桐离他们可就并非如此了。 只见那人轻挑了下眉尾,唇畔带了抹意味不明的笑,答应道:“好。” 阮柔见他答应了,忙跟着点了点头,又随在闻延的身侧一起进了屋里。 外面骄阳似火,这致渊阁的屋里却是凉爽非常,一进来便觉有凉气扑面而来,驱散了方才在外面的闷热。 闻延兀自在榻上坐下,又抬手拍了拍身边空着的一席座位,示意阮柔过来一起坐。 这屋里虽凉快,可两人挨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