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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严两家的势力。王谢两家不愿意为柳严两家消耗自己的兵力,甚至非常乐意扯一扯他们后腿。而且再过不久,王谢两家的中州,就要开始挨陆翼的揍了。至于帝党。雍州雷州相邻,燕朝都城如今就在雷州,所谓唇亡齿寒,帝党本该派兵驰援雍州。但雷州的守卫者不是泛泛之辈,是老将玄明。玄明当年是与楚王顾麟笙并肩的大将军,用兵奇诡,顾麟笙都曾自叹不如。倚靠玄明战力,帝党核心韦碧臣自认稳坐钓鱼台,明摆着不想管雍州死活。甚至还想从中消耗四大名阀更多势力。韦碧臣之前激怒顾烈,就是想拉顾烈入乱局。燕朝退守北方,与楚顾势力隔着无主三州,就算他把顾烈气疯了,顾烈也得先把无主三州打下来,再来攻燕。打无主三州,就等于打四大名阀。而就算顾烈识破韦碧臣的激将法,为夺天下,还是得打无主三州。四大名阀越乱越弱,他韦碧臣就越安全,这是夹缝求生之道。但韦碧臣绝不会想到,楚军今日之战力,已是今非昔比。前世顾烈自己都没有想到,他给了狄其野一个将军之位,狄其野在两年内为他打下了半壁江山。这是后话不谈,天下之势,牵一发而动全身,风族燕朝打起来,不会对楚顾毫无影响。雍州是柳家严家势力,巧的是,青州大部分也是柳家严家的势力。中州顾又是柳家的姻亲。姜扬和顾烈分析着中州顾的异动,就在姜扬以为顾烈要对中州顾动手时,顾烈却道:“再等等。”等什么?顾烈不说,姜扬满腹疑虑,但也知道主公近日案牍劳神,于是没话找话夸道:“那日主公和狄小哥去逛集市,我还以为您真是陪他遛马,原来是主公有心提点狄小哥溪瓦城特产丝绸,我就说主公您不会纵着狄小哥胡闹。”顾烈好悬没忍住尴尬。尤其是被姜扬这么一说,顾烈立刻反省,确实是有些过了。哪有出兵之前主公陪将军去集市遛马的?就算是试探狄其野出身,也显得胡闹。这事绝不能认,于是顾烈含糊其辞地嗯了一声。“报,主公,狄将军带信。”“传。”一个士兵捧着木盒进来,木盒上还有封信。姜扬暗忖,难道是战术机密?顾烈拆了信,里面是一张白纸,写着:记得喂桑叶,一日五至七片。还不等近卫阻止,顾烈没让人查验,直接把木盒一掀。一条圆滚滚的白蚕,趴在几片新鲜桑叶上,抬起“头”来,正和顾烈大眼瞪小眼。姜扬又是好笑又是担忧:“这,狄小哥真是童心未泯。要么,我带走养着?”顾烈脸上没什么表情。片刻后,还是道:“留着吧。”*那日狄其野把如何发觉溪瓦城只事蚕桑,如何从绸商发觉柳家暗线,又是如何找桑农请教春蚕养殖时节的战前机宜一说,五位大少心里是服气了一半。逛个纪南城的集市,都能从丝绸注意到溪瓦城与纪南城的生意往来,从而发觉柳家在纪南城内有暗线。这说明狄其野明察秋毫。从纪南城内暗线,推测出柳家消息灵通,应当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从丝绸桑蚕到找桑农询问春蚕,推测出战机,定下奇袭之计。这说明狄其野智计双绝。那为什么只是服气了一半?毕竟。你有主公陪着在出兵前还去纪南城集市遛马吗?你能在发觉绸商蹊跷时动用主公密探查他和柳家的联系吗?你能让主公,大楚主公,陪你去找桑农问话,而且让主公帮桑农采了半晌桑叶吗?没有吧?所以,另一半得归功于主公英明。五位大少面上是这么想,心底有没有想起军中流传的“主公初见狄将军就一直盯着他看”“听说主公还分了半个桃子给他”这种逸闻,那就是另一回事了。狄其野一点都不在意流言,反手就把五位大少收得心服口服。用什么收?模拟战。虽然这个时代无法做到技术上的模拟,但是以敌军身份思考攻打战术,已经是闻所未闻了。初来乍到就在楚王帅帐中大论破楚之计,真不是狄其野莽撞到那个地步,而是习惯性玩模拟战,复盘每一场仗,他都会正反交攻。配合堪舆队制作的青州舆图,狄其野先是带着五位大少复盘奇袭溪瓦城一战,让他们思索假若他们为溪瓦城守兵,应当如何应对。有了牛刀小试,再以顾烈当年的经典水战,鼓励他们同样进行对换模拟。这五位大少也是军功卓着,对于战术战机各有千秋,但不论他们如何灵光一闪和群策群力,只要是和狄其野对阵,就算放下脸面不要,打到一半硬是说安排了埋伏,最终都得在狄其野面前败下阵来。等到他们习惯了模拟对战,狄其野就放手让他们实验攻青的下一步——如何攻打铁桶般坚固的威远城。这一次模拟,五位大少足足吵了两日,恨不得睡在狄其野的将军帐里,最后,交出了一份勉强让狄其野点头满意地答卷:以箭阵压制守城攻势,直接攻城。即使有箭阵压攻,想要强行攻下威远城,伤亡必然惨重。五位大少早已不是新兵蛋子,但还是各个沉了心,誓要拿下威远城,绝不辜负即将牺牲的兄弟们。然而等到上马出兵时,五位大少傻了眼。“不是强攻威远城?”“为何要绕道势山?”狄其野一脸的运筹帷幄:“谁说要打威远城?咱们绕道,去打曾且。”*“报,祝将军,狄将军带精兵走了。”“……”“这是口信。”白纸上写:先走一步,请祝将军带兵在威远城外等候,切莫打草惊蛇。至少不是八个字,还用了请字。祝北河默默把白纸往信封里一塞,交给亲兵:“送给主公。加急。”第15章春蚕结茧寝殿,楚王宫。青色的纱幔帘笼被微风吹得柔柔款摆,此时已是深夜,侍人立于殿外守候,殿内本该悄无声息。却不时从紫衫木案上传来轻微的簌响。沉睡的顾烈眉头微拧,侧过身去,像是睡不安稳。紫衫木案上的木盒里,一条圆滚滚的白蚕慢吞吞地从一片桑叶移到另一片桑叶上,呆了半晌,没有再吃桑叶,绕爬起来。顾烈又翻了个身。他心里隐隐明白自己是在做梦。自前世八岁之后,他就不曾再有梦魇,今日为何会忽然沉入梦乡?然而人在睡梦之中,毕竟是无法控制所思所想,顾烈这点清醒的念头转瞬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