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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滕垂眼,迟疑了片刻,他问何婶:“女孩子那种时候......肚子疼的话应该怎么做?” 话说的吞吐,有几分欲言又止。 何婶愣了很久,才后知后觉的弄懂他话里的意思。 “是来例假腹痛吗?” 商滕神色不太自在的咳了一下,然后点头:“......嗯。” 何婶欣慰的笑了笑,似乎是觉得他们两个人的关系终于亲近到这种程度了。 她说:“用糖水给她煮几个鸡蛋,睡觉前最好在小腹处贴个暖宝宝,如果条件允许的话,给她揉揉肚子。” 说到最后这句话的时候,她脸上笑容暧昧。 这个条件允许,似乎是得岑鸢同意,不过应该实现不了。 商滕是在岑鸢家的日历上看到的,她圈起来的日期。 听说,女人这种时候都会不舒服。 - 开车回去,路过超市的时候商滕特地下车进去买了点红糖。 他在家不做饭,东西几乎都是全新的,第一次用,但最简单的糖水煮鸡蛋,这些他还是会做的。 知道岑鸢爱吃甜的,还特地多放了些糖。 岑鸢的确挺难受的,但也不是像别人那种痛到下不了床的程度。可以忍忍。 挂了和周悠然的视频以后,她买了下周回去的机票。 买返程票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会,这个地方其实没有太多让她留恋之处,如果生命只剩下最后一天,她也想回榕镇待着。 可还不是时候。 饼干做完绝育手术以后,心情显然不太好,饭量也一般,最近经常在她怀里躺着,不叫也不闹腾。 医生说这是正常反应:“蛋蛋突然没了,它肯定也郁闷,给它点时间缓缓。” 医生的话让岑鸢对饼干又心疼又想笑,这几天也是好吃好喝的喂着它,仿佛一个坐月子的小猫咪。 只可以这个小猫咪没机会当妈,也没机会当爸了。 电视里放的一部悬疑片,情节发展到**,最恐怖的地方,岑鸢捂住了饼干的眼睛,不让它看,怕它晚上做噩梦。 正好门铃响了。 岑鸢抱着饼干过去开门,商滕一只手提着保温桶,另一只手则端着碗。 岑鸢愣了下:“这是?” 他言简意赅,语气也淡:“宵夜。” 岑鸢点点头,让他进来,给他倒了杯水。 要是以前,饼干早冲过去咬他裤腿了,可是今天显然没什么心情,被岑鸢放在沙发上后,就一动不动的趴着了。 商滕看了它一眼,问岑鸢:“生病了?” 岑鸢摇头,把水杯递给他:“前几天带它做了绝育,心情不太好。” 电视声音有点大,因为剧情到了**,bg较诡异。 商滕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吊在房梁上的尸体。 他问岑鸢:“不怕吗。” 虽然提前看过剧情梗概,知道这个片子比较恐怖,但这么直接接触这么灵异的场景,还是会怕。 岑鸢诚实点头:“怕。” 玻璃杯不隔热,水是温的,但和商滕此刻的体温比起来,也算不上太烫。 屋子里的暖气开的有点大,因为岑鸢怕冷。 这其实不是一个太好的兆头,身体不好的预警,似乎都是畏寒。 商滕心不在焉的喝了一口水,把杯子放回面前的方几上:“那个鸡蛋,凉了会腥。” 他不敢直接开口,让岑鸢吃。 怕被拒绝,还是没底气,所以只能用这种旁敲侧击的提醒。 汤用保温桶装着,应该是何婶煮好以后让商滕带来。而那碗糖水煮鸡蛋,很明显是刚煮好没多久,还带着热气。 红糖水稀释煮沸后,颜色不算太重,鸡蛋看上去倒是挺嫩的。 不用开口问,岑鸢也能猜到,这是商滕自己煮的。 她眼尾稍弯:“谢谢。” 商滕没说话,拿起刚放下的玻璃杯,又喝了一大口水,眼神闪躲。 鸡蛋煮的太多了,岑鸢没吃完,但是红糖水倒是全喝完了。因为商滕一直在旁边盯着,好像她不喝完他就不会罢休一样。 岑鸢喝完了,肚子也饱了,有点遗憾:“何婶炖的汤今天是喝不成了。” “我让她明天再给你炖。” 商滕起身把碗筷收拾了,洗干净后出来,岑鸢正看着自己小臂处的淤青,脸色有点惊讶。 看到商滕出来了,她急忙把袖子放下来,挡住淤青,笑容轻松:“今天谢谢你。” 商滕没有顺她的意,转移注意力,而是直接开口问她:“又有淤青了吗?” 脸上的笑容变得有几分尴尬:“你看到了?” 商滕抬眸,将视线从她的手臂移到脸上,没说话。 “其实没什么的,我这个病,有淤青很正常,也影响不了什么。” 商滕看着她:“痛吗?” 可能是觉得他足够聪明,怎么再怎么撒谎也骗不了他。 也可能是,他此刻的眼神过于认真,岑鸢没办法忽略,也没办法再去敷衍。 大家都说她性格好,温柔。其实也不全是这样。 她对自己不在意的人,总是宽容更多,因为不在意,就不想付出太多真心。 她当然也有她的小脾气,但这些很少有人见到。 温柔的视而不见,温柔的敷衍,哪怕是恶劣的一面,她都是温柔的。 “有点痛。” 深呼吸时,喉结上下滚动,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最后忍耐不住了,商滕坐过来:“去医院看看吧。” 岑鸢无奈的笑道:“几处淤青而已,没必要小题大做去医院的。” 他眼睫轻垂,手抬起来,想要握住她的胳膊,又怕弄痛她,最后还是放下。 “不是痛吗。” 声线轻,和以往的漠然不同,现在的他,好像在难过。 心疼掺杂着难过。 那双受到此刻情绪下垂的眼尾,很熟悉, 岑鸢想,现在的商滕像一条受了委屈的大型犬。 第六十一章 时间在变, 故事在变,故事里的人也在变。 商滕一直不说话,薄唇紧抿。 老家隔壁的爷爷是给人看面相的, 他从小就告诉岑鸢, 以后结婚,千万别找唇薄的男人。 唇薄情也薄, 这类人都冷血, 穷者抛妻弃子,富则草芥人命。 岑鸢不信面相。 因为那个老爷爷还说, 她这一生幸福康健。 但好像,也没幸福到哪里去, 健康更不用提了。 岑鸢笑了一下, 也不知是在笑商滕, 还是在笑从前的回忆。 “我听何婶说,甜甜的爸爸回来了?” 何婶一直和岑鸢有联系,但她因为家里的事走不开, 所以送汤送饭这种事情, 只能找商滕代劳。 私心里自然还是希望岑鸢能和商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