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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动了太多肝火,实在有损他欲称霸六国的王者风范,虽只是个败将,却让自己吃那么多闷亏,还从未有过,难得遇上一个,倒是有趣,不好好玩玩,岂不是有愧上苍?“让那小孩儿进来。”华尧命道。浮沉站在华尧面前,像只易惊的小鹿,他一只手藏在身后,捏着衣角,视线在脚面上停留许久,最终抬头望向华尧:“我要见二公子。”华尧嘴角微微上扬,他看得出来这孩子不是个胆大的,却鼓足了勇气试图闯门,并且站在了这里,与自己对视。“我已经是你们的国主,你得称呼我为主上,而且康沐也已经不是什么二公子了。”浮沉抿着嘴,只是望着他,不说话。“你为什么要见他?”“我想去照顾二公子,我听说他这几天都没吃什么东西。”浮沉毕竟年幼,一想到这些,泪水就涌上眼眶。“上次康沐就是让你带人去取粮的吧?看得出他很信任你,你也很忠心。”华尧笑道,“你很好,我最欣赏忠心的人。”听到赞扬浮沉脸一红,而且又是赞扬他忠心于他敬慕的康沐,不由得窃喜,于是早忘了眼前的是害他家破国亡的人。“去吧,我准了。”华尧扬手,“好好照顾康沐,要是失职了,我可拿你是问。”竟然准了,浮沉雀跃不已,飞快地跑走。看了眼浮沉的背影,又看了眼华尧,韩彦卿不解主上为何对一个小厮如此和颜悦色。“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华尧也望着远去的浮沉,“康易是一国之主,康波是一国之储,而岳国上下却是以康沐马首视瞻。”迷迷糊糊中,康沐觉得有人在自己身上摸索,心下一紧,不待睁眼,伸手卷住那人的胳膊,一掌拍在他肩膀上,将他打飞,那人一声惨叫,重重摔在地上。伤口刺痛了全身的神经,康沐哼了声,睁开眼睛,扫了眼倒在地上的人:“什么人?”那人捂着肩膀,五官扭做一团:“是主上派我来给你疗伤的。”康沐看到了床边的药箱,淡淡道:“出去。”“你的伤口反复开裂,如果不……”这医官倒也怀仁心。“出去!”康沐提高了音量,再次合上眼睛,他虽虚弱,说出的话仍然让人不容置喙。医官无奈收拾东西离开。头胀胀地痛,时有耳鸣,身体沉得像被巨石压着,几天滴水未进,并非求死,而是吃下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康沐只觉连呼吸都是费力的。想要再睡会,又听到有人推门而入。“不是说了出去了嘛。”康沐烦躁不已,却见来人是浮沉,不由惊讶,“你怎么来了?”浮沉开心地一笑,可当他看清康沐状况后,便皱起了脸:“二公子,我来伺候您了。”“你怎么进来的?别呆在这,要是被人发现了……”“郦王准我来的。”言语中,颇有一丝得意,他边说着,手脚勤快地翻出外伤药。康沐隐隐有些不安,喃喃道,“他……安的什么心?”“呀,二公子,您发烧了。”浮沉毕竟不是大夫,顿时慌了手脚。“不碍事,帮我换药吧。”康沐叹了口气,不论如何,有浮沉在身边,的确安心多了。浮沉细心地换好药,又喂他吃了点东西,随后拿出一件干净的袍子,想要给他换上。康沐见他抖开衣袍,蓦然睁圆双眼:“这衣服你哪来的?”浮沉愣了愣:“是……是郦王让我送来给您换上的……”康沐几乎脱口而出“他让你送你就送来了?”,可见浮沉茫然无辜的模样,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挥了挥手:“放着吧。”“二公子您生气了?”浮沉虽年纪小,可也是个聪明的人,他捏着袍子,低声道,“是这衣服不对吗?……对不起。”这袍子由上等浅绿色的丝绸裁就,柔滑如流水,上绣有精致云纹,雍容华贵。浮沉乍一看很是喜欢,就迫不及待地拿来了,也没细查与一贯穿着的衣裳有何不同,见惯了康沐穿甲胄的英武,可私下里还是喜欢他穿常服的亲近柔和感。此时再细看,才发觉衣袍为交领曲裾,与岳国的长袍略有不同,是郦国的常服制式。怪不得!怪不得郦王会那么好心送衣服!浮沉气恼地坐在康沐身边,就差没把衣服剪了。“你去见郦王的时候,他说了什么?”康沐问道。“他夸我对您忠心……”康沐哑然失笑,这迷魂汤灌得,只一句话便让浮沉放松了警惕。“我把衣服送回去。”浮沉怕他见着郦服烦心,连忙收拾起来。康沐摇摇头,只是件衣服,这点小小的羞辱,还是不会太在意的。若是送回去,指不定他会拿什么话来挖苦自己,只会更加添堵。这次虽然只是送衣服,可只要他愿意,骗浮沉端碗毒药来,都会不知不觉喝下去。想到这里,康沐又是摇头苦笑。作者有话要说:好冷清啊,有木有人看啊,吱个声呗~第11章晚膳后,华尧照例来到康沐房间,见他面无人色无法起身的状态,依然忍不住揶揄他:“瞧你病怏怏的,真不像那个敢向我挑衅的康沐,我还真希望你能快些好起来。我让那孩子来照顾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郦王是不是觉得我每次都昏迷让你很没兴致?”华尧挑了挑眉毛,轻身坐在了床沿上,手搭上康沐的腰际,按在他伤处,动作轻柔地如恋人的爱抚,可表情却冰冷如霜:“耍嘴皮?代价你准备好付出了?”明显感觉到手底下的身体微微一颤,华尧勾起了嘴角,视线触到一旁叠放整齐的浅绿色长袍:“送你的衣服为什么不穿?”康沐很难不出言嘲讽,干脆闭口不答。“要是不想穿,那就什么都别穿了!”华尧言罢,抓向康沐的衣襟。康沐急道:“华尧!你要怎样才算完?”“完?你死了都不会完!”两人纠缠中,康沐甩手一撩,手指划过华尧眉角,森然一道血红。康沐自幼习武,手上的力道自然厉害,华尧疼得低吼一声,捂住眼睛。下一瞬间暴起,欺康沐伤重,力量无法持续,将他反身拧在床上。腰伤已经麻木,头想要炸开似的,康沐无力地扭动着,挣不开桎梏。“道歉!”华尧喝道。康沐哼了声,咬紧牙关。“逞强是吧?好,我要你一会哭着求我!”华尧扬声道,“来人,把浮沉带进来!”康沐一惊,费力地扭头。不一会儿,浮沉就被两个亲兵拖进屋,压在地上,他不明就里地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