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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意了,它嘶鸣着,拼命跳跃扭动着,试图把华尧甩下来。华尧连忙下马,一鞭子抽上去:“小畜生,我还骑不得了?看我把你宰了吃了!”青骢马全然无视他的威胁,前蹄刨着地,发出示威的低鸣。华尧气不过,又抽了几鞭子,又觉无趣,扔了鞭子,上前安抚它。他长叹一声,抱住了马脖,轻轻靠在它纯净没有一丝杂色的皮毛上,低声呢喃:“他要是真回不来,可怎么办啊?你可愿意一辈子孤零零一个?”青骢马好像被他抱得不太舒服似地扭了扭脖子。“让我骑一会好不好?就一会!”华尧松开手,和马严肃地商量着。青骢马有灵性一般,冲他眨了眨眼,慢慢转了半个圈,把屁股对着他,还得意地甩了甩马尾。华尧大怒:“小畜生!不骑就不骑了!用得着这样吗!”说着他冲青骢马踹了几脚,以此泄愤。气过之后,骂过之后,华尧又冷了下来,本应该是闷热的夏夜,为什么却觉得冷到骨髓呢?“我该怎么办?”他仰天长叹。明月高悬,他的疑问,无人可解。一人缓缓向华尧走近,手里还抱着一捆燕麦,是陆十七。他见到华尧便俯首叩拜。“来照看他的马?”华尧问道。“是的,将军的坐骑都是由我来管的。”这也是为了提防有人给马下药,或在马上做手脚伤害到将领。华尧点点头,打算离开。“陛下,你会把将军救回来的是吗?”陆十七趴在地上,不敢抬头。“这好像是你第二次来为他求我了?”“小人无能,没能保护好将军,又让将军身陷囹圄。”华尧淡淡地望着他脚下的陆十七,记得康沐曾和他说过,这个百夫长大有潜力,只是还不舍得放手,所以一直压着。华尧拍了拍青骢马,对陆十七道:“好好照看他的马。”说着,缓缓离去。康沐像支箭般飞出去,直冲阮渡天书房。侍卫拦住他:“皇上在议事,任何人都不得擅自闯入!”康沐二话不说,拔出雀刀:“滚开!”侍卫并不却步,用身体挡在门口。左世阳闻声而出:“康将军有话好说,何必要动刀动枪呢?”他把侍卫的刀轻轻压下,“将军,皇上请你进入。”康沐哐地一声收刀入鞘,昂首迈入殿堂。大殿之上,阮渡天安然而坐,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幕。不等走到阮渡天跟前,康沐已吼道:“元都十六城?阮渡天,你好大的胃口,你也不怕吃撑了?”他一听说阮渡天提出这种无礼要求,就坐不住了。“难道康将军认为自己不值十六个城池?”阮渡天笑道。“你这是把他往死路上逼啊!”“为什么你会觉得我要对他心慈手软?”“你欺人太甚了!”“这些城池早晚都是我的,他也早晚会为失败付出代价的,这一切不过都是早晚的事。”“这天下是谁的,还未有定数!”阮渡天脸上飘过一缕阴翳:“怎么你心疼了?”心疼?康沐从未想过他会用心疼二字来形容自己,而且对象还是华尧。“他不会答应的。”康沐克制怒气,冷冷道,“你别痴心妄想了!”“我与你看法相同,不过他给与不给,恐怕对未来不会有任何影响,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你不如向他要一点他给得起的。”“拿他的命来换你的命也可,不过我怕他更加给不起。我不爱与人讨价还价的,他若不愿意,我绝不勉强他,不过以后也别涎着脸皮来向我要人了。”康沐一手扶刀,逼上一步,一字一句道:“阮渡天,你最好早点杀了我,否则只要我活着,就要把你拉下马!”阮渡天看着他愤怒离开的身影,面色阴沉。他以他囚徒的身份说这句话,几乎毫无威慑力,可不知为什么,听着万分刺耳,心脏像被人捏着似的,一阵阵疼。想他阮渡天哪一点输给华尧了?对他始终笑脸相迎,为他思虑周全,可他偏还不领情。元都十六城,他倒要看看华尧有多大的胆。第118章韩彦卿在门外徘徊了许久,他不敢进去,因为汤燕清在里面,但重要的不是汤燕清在哪,而是他正在与华尧吵架。这是令韩彦卿十分惊恐的。汤燕清除了对自己外,不论是对谁都是笑眯眯的,与华尧说话更是时常拐弯抹角,有时还故意说反话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而此刻,他居然跟华尧吵起来了。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是能清楚地感受到他们的愤怒。起先他们还有所克制,可越说越激烈,终于听见一声摔杯子的脆响,随后是华尧一声怒吼:“那我就不要了!滚出去!”死一般的寂静,韩彦卿战战兢兢立在屋外,为屋里二人担心。片刻后,汤燕清疾步而出,脸上犹有愤然之色,嘴里念叨着:“疯了!肯定是疯了!”韩彦卿跟上了他的步伐,拉住他:“你们在吵什么?”汤燕清迁怒于他:“别拉我!放手!”韩彦卿连忙放手,不敢与他起冲突。汤燕清扭头就走。“你去哪?”韩彦卿追上。“回家!收拾东西回家!”韩彦卿脸抽了抽:“不用这样吧?皇上让你滚你还真滚?”汤燕清眼一瞪,破口大骂:“你怎么说话的!我这是滚吗?你是希望我立刻滚是吗!”“不是……你们究竟在吵什么?”汤燕清调整着呼吸,咬着牙道:“他要拿元都十六城换康沐。”韩彦卿怔住,久久不能回神。“你说他是不是疯了?”韩彦卿微微点头,内心的震撼不亚于当日听到他说他爱他。“我问他还想不想要这个天下了,他居然回答我说不要了!他居然说出不要这两个字!他居然敢!”汤燕清气得话都说不清,“既然他都不要了,那我还呆在这里做什么!给人看笑话吗?我要回家了!”韩彦卿突然紧紧拽住他的手腕,不让他走。“放手!”汤燕清吼道。可这回韩彦卿却没听他的,反而抓得更紧了。他的手跟铁钳似的,汤燕清哪里反抗得了,疼得直冒汗。“他是我们的君主啊,离了他,你还能去哪呢?”韩彦卿反倒平静道。“丢了元都十六城,他还剩什么?他还怎么做这天下的主人?”“那天皇上跟我说他爱康沐。”汤燕清冷着脸听他说话。“我从未想到这个字会从他嘴里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