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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秋先生。 秋先生看着远处音已不可闻的地方,吸着鼻子道:“早八百年的事情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说是早年先圣带弟子周游列国,断粮被困陈蔡,后来借了丐祖范丹的米才得过饥荒,因两祖早年有约定,我儒门世代都得替祖还债……” 说到这里,秋先生一伸手取过秋夫人的牛骨,看看字便笑了:“看此物磨损裂状,倒是像那时候的旧物,这辛伯啊!如何给我半幅,呵~我儒门还了他们一冬,难不成明年还得接着还?” 七茜儿这才知道,那老丐头,竟叫做辛伯。 与秋先生约了今冬若有能力,再一起救苦之后,七茜儿上房返家,不成想,九思堂那两个傻子竟还在。 小矮子谢六好先是对七茜儿不好意思的笑笑,又喃喃的说:“我就说嘛,您肯定不是一般人,却不想真的是神仙啊!” 周无咎无奈的拍拍额头,双手抱拳对七茜儿道:“这一冬,辛苦姑娘了,咱们职责在身,倒是给您添了不少麻烦,这里,就给您赔礼了。” 七茜儿心情好,便笑道:“明日起,我就不来了,却不知道两位差哥又要何处去?” 谢六好抢话:“仙姑!咱们庆丰城马上要来工部衙门的人了,城里没有水源,处处也不方便,要往泉后庄子那边移,咱们哥俩也接了堂里的新令,官告上的民斗台还在老城建,我们以后就去那边值更了……” 七茜儿点头,转身要走,却不想那周无咎却道:“姑娘手里的骨板千万要好好保存。” 七茜儿一愣,举起骨板来摇晃几下问:“这个?可有说法?” 那谢六好眼睛一亮,哈哈大笑后就猛的一拍巴掌,对周无咎道:“叫你试探!叫你试探!你看,我就说她不是人!丐行儿都不清楚!你还不信,她都不知道辛伯是谁!” 周无咎瞪了谢六好一眼道:“秋善人也不知道。至多,至多这位姑娘真不是江湖人士。” 七茜儿眨巴下眼睛,好奇的问:“辛伯?不就是那老丐么?” 周无咎却说:“姑娘不知,世上各行各业,都有行会行头,从前燕京为了门面,就不许乞丐行头过去设点儿,无法,这天下乞丐拜的码头就在庆丰城,那辛伯便是丐头儿……” 说到这里,周无咎满面羡慕的看着牛骨板道:“姑娘好机缘,千万好好收着这物,咱们江湖上都知道,丐行子里有两幅祖板是当年范祖所赐,却没想到被你跟秋善人共得一副……” 七茜儿愣了下道:“就凭一口榆皮面,他送我们半幅身家?” 周无咎面“露”难过道:“五年刀兵,南北分裂,白石山倒,天下郎中四散,洪顺生了十万丐,一场刀兵尽成灰。那辛伯身边是丐行子最后一□□气儿了,姑娘与秋善人功德无量!以往多有得罪,还望姑娘不要怪罪!” 七茜儿瞬间便觉手里骨板重如千斤,她看着远处吸吸气道:“原来是这样啊!” 说完转身又蹦踧着消失了。 谢六好满面崇拜的看着远处道:“早说了,她是仙姑么!” 周无咎不愿意跟糊涂人吵架,便笑道:“仙姑不仙姑的不知道,好人善人却是真的,咱走吧……总昨日没有白过,好事儿也做了些。” “恩!” 七茜儿回到家中,朝阳已然升起。 她照例打开屋门,洒扫庭院,一边收拾便一边想:“总归,传说便是传说,我能变成个仙姑,却原来上辈子秋善人做了丐头儿了,怪不得走哪儿都有人孝顺呢……” 她想的有趣,又想起自己是个下凡尘的,便在院子里骄矜了一下,学那戏台上的仙子才走得几步,便听到巷子口的动静。 呆愣片刻,七茜儿便走到家门口,把家门大开起来。 没多久,一阵马蹄踏石板的踢踏声传来,陈大胜竟然在家门口对陈四牛说话? “我到家门口了!四叔先回吧,我先回家收拾下再去老太太院儿里,晚间弟兄们没地方吃饭,我家里也忙,就明日与你一起坐坐。” 门外陈四牛的声音相当矜持:“也好,你也是多日未归,先去吧!咱们叔侄~时候多呢!” 如此,门外驴蹄子啪嗒,辕车远去,陈大胜又与他的兄弟们告别,还让他们晚间过来吃饭。 七茜儿站在门内只砸吧嘴儿,这个陈臭头,这就给自己安排上事儿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自主的双手掐腰看着门口。 陈大胜一进门,便呆住了。 他看到一个头发漆黑不长,抓了一个短揪揪,揪揪上“插”了一支烧银兰花簪子,耳下缀着一副同款银兰花叮当坠儿的美丽姑娘,真跟仙女一样的。 仙女套着嫩青“色”过膝灰兔“毛”偏襟棉袍,搭同“色”灰兔“毛”裙子,纤瘦的一把腰围素“色”暗纹宫锦,腰下还缀着一个绣着小鸟的小兜兜。 仙女儿肌肤白里透红,脸上不画不描,天然的杏眼琼鼻,只是嘴略大些,牙齿正咬着,秀丽的眉“毛”上挑,她,她?仙女手里还拿着一个大扫帚? 陈大胜站在门口都看傻了! 这是,自己媳“妇”儿?几日不见怎得长高了?还,这样好看了? 好看倒是好看,瞧媳“妇”这样子,这是生气了?要打自己呢? 陈大胜咽了一口吐沫,倒退的走到门口,反手一“插”门,便鬼鬼祟祟的走到七茜儿面前说:“媳“妇”儿?” 七茜儿瞪着面前这个胡子拉碴,一身官服,能被他穿的像是泥地里打滚出来的邋遢货。 她哼了一声:“啥呀?!” 恩……语气~不太好!这是生气了? 陈大胜老老实实站着,努力回想了一番自己最近做了啥? 想到最后他确定的跟七茜儿道:“媳“妇”儿,我听你话了!真一条没犯!我,我也不知道错在哪儿了?”他又有鬼般四处看看,确定安全,便缓缓抱头蹲下道:“那你要是生气,就悄悄打我一顿?” 这一招,他跟他爷学的。 他爷当初也是关门挨他“奶”揍。 这个傻子,能气的她不气了! 七茜儿无奈蹲下,一伸手揪住这猪耳朵,就悄悄骂道:“大开春的,你就是让兄弟家来吃饭,也要提前与我商议!你虽是个男子,也要知道家里米缸面缸有几粒家当!今日还好说,明日你的弟弟们成婚过日月了,你有几文俸禄见天招待人吃吃喝喝?” 陈大胜鲁男子也,闻言他就抬头道:“不是给你钱儿了么?” 七茜儿大怒:“我也得有地方买去!” 骂完才想起来,常理是常理,家里的吃吃喝喝,凭着这厮面子也没少弄,反倒自己是个搅家外倒的贼,给人家浪费出去一多半。 然而,女人么!没理也得掰出三分理来,她哼了一声站起来便又骂到:“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