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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力感与虚脱感。 似乎有什么东西从他体内彻底离开,既带走了那种剧痛,也让他失去了某些东西。 果然当他再次辜割破自己的手腕进行试验时,从伤口处却只流出淡淡的浅黄色的稀释液体,既不是以前浓稠的黑色血液,也不是普通人的鲜红色。 此时的他就像是一具多年后醒来的木乃伊,体内早已空空如也。 这时,他转头看着躺在床上显得很虚弱顾怡,他想了想,他转身来到客厅,对跟在身后的涂路说道:“我们得去找药。” 涂路赶紧点头。 可是这时顾钧却看了眼屋外阴沉沉的天空,以及波涛汹涌的水面。而在那被暗沉的天空映照得也几近墨色的水面下,许多巨大的阴影在期间窜动。 顾钧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说起了另一件事,“你如果想去救她,还来得及。” 涂路闻言反应了一会儿,才随着他的眼神看向屋外。 良久,他有些不确定地问顾钧道:“钧子哥,你说史珠是不是故意把小怡骗去的——“ 顾钧转回头倒是无所谓地对涂路笑笑道:“你要是真喜欢她,那就不要去计较这些了。我也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涂路看着脸色苍白的顾钧,这个显得有些瘦小的男人却露出了迷茫的神色,“我——我其实也不知道我喜不喜欢她。我就是觉得她好看又聪明,她还是个大学生。要是在以前,像她这样的人根本连看都不会看我一眼。所以,我觉得既然她愿意跟我,所以我就——” 顾钧听着涂路语无伦次地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伸手拍了拍涂路的肩膀,说道: “这有什么关系?你看你喜欢就不是史珠的善良。她现在也依旧是一个好看又聪明的大学生。这不就够了吗?” 路子抿了抿嘴,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不过顾钧却已转回身,想回房换身衣裳,就和涂路出门去附近的药店看看,起码弄点止血消炎药什么的。 可谁知他刚一拉开门,忽然一个巨大的阴影朝他扑了过来。 顾钧吓了一大跳,连退几步,眼中却是一片蓝影闪现。 他差点被那个影子扑倒在地。那一瞬间,顾钧猛地伸手,那些似乎不知何时已经替代了他体内的血液的灵,在他身体内流淌着,随着他的意识从他手心流泻而出,猛地朝前喷射而去。 那个人影被这股力道狠狠冲击了一下,一下子被甩到墙壁上,也如史勇一般穿墙而出,被抛入了水中。 顾钧这时才回过神来,抬眼看去,便看到墙壁破洞外,一个拥有湛蓝头发的年轻男子,□□着上半身浮现在水面之上。 在对方身后,一条拥有着闪亮的深蓝色鳞片的巨大鱼尾,悄悄浮出水面,拍击出一朵又一朵的浪花。 顾钧的脸色立马难看起来。他明明记得这个古怪的人鱼是被他亲手掐断了脖子的,可是为什么现在看起来一点事情都没有。 “钧子哥——”涂路赶紧走上前来,也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你没事吧?” 顾钧摇摇头,眼睛却依旧看着窗外,与那双幽兰的眼睛对视着。 涂路顺着顾钧的眼神看出去,果然也看到了那条诡异的人鱼。而在看到那人鱼容貌的瞬间,涂路倒吸一口气,随后木愣愣地看着那方向,眼睛都不带转的。 顾钧此时却狠狠一个肘子击向了涂路,沉声问道:“家里有鱼枪吗?” 涂路抽了一口凉气,一手狠狠捂在腹部,神志却是清醒了过来。随后他才有些尴尬地转开视线,想了想却说道:“有,我记得阿姨收在阁楼上了,我去拿来。” 顾钧依旧紧盯着那条人鱼,生怕转眼间就失去对方的踪影,一边口中却命令道:“赶紧的。” 路子点点头,这次再也不敢去看那条人鱼了,回过身就往阁楼跑去。 而在涂路的身影消失之后,顾钧才往前又走了两步,扶住门框,随后深吸了口气。 就在刚刚,他下意识指使灵自保,却给他的身体造成了极大的负担。 虽然曾经那种持续不断的疼痛,让他十分痛苦,甚至体现在了他的□□上,造成了胶质瘤。可那会儿他依旧活蹦乱跳,几次这遭遇重创,都不死。 如今剧痛消失了,但似乎在他体内支持着他生命的东西也随之消失,也无法支持这些灵的消耗了。 这大概才是那些灵开始学会听话的原因。 因为寄居在他体内的灵,已经无法再肆意挥霍他体内那股不属于他的力量,只能依靠这些外界的“食物”了。 而顾钧想要驱动灵就要付出代价。当这些灵从外界获取能量之后,并不会将这些能量反哺给顾钧。 所以顾钧一使用灵就会变得虚弱,越使用越虚弱,所以他现在不得不尝试使用物理武器来解决这条人鱼。 可就在这时,屋外却忽然传来了涂路的大喊声,“钧子哥你快来,阿姨出事了!” 听到涂路喊声中的惊慌,顾钧不由皱起了眉头。 随后他只能无奈地最后看了一眼那条人鱼,便咬牙转身往阁楼而去。 而直到顾钧的身影最终消失之后,那条人鱼才轻轻晃动了一下身体,转身消失在水面之中。 等到顾钧好不容易找到爬上阁楼的梯子上去时,顾廷山也已经到了。 “阿姨好像昏过去了,刚刚那个史勇在阿姨胸口上踹了好几脚,我当时没能拉住。” 顾钧上前看到以蹲坐的姿势斜斜躺倒在墙角的张淑芳,她紧闭双眼,气息已经十分微弱。 顾钧也顾不得什么,扯开张淑芳的上衣衣襟,果然看到了胸口几块乌青。 顾钧不由皱起眉头,“这一家子人就不该放他们进来。” 顾廷山嘴巴动了动,却小声说道:“他们是你妈的亲人——” “我妈都不认了,你还认他们做什么?”顾钧瞥了眼顾廷山,实在对这个懦弱的男人十分无奈。 随后他起身,沉思了片刻,走下阁楼时却看到了断了一半的尾巴的故意已经站在了阁楼下的平台上,正抬头看着他。 她的眼神中带着些探寻,更多的却是恐惧。这种恐惧,顾钧有些熟悉。在史桂英快要去世前的那段日子,他也在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