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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乎乎的药汁。 她拿在手中摩挲了两下,说:“这个药,我只做出5瓶,在灰鬼身上试验过,10个里有8个有效果。” 林静边的心“怦”地一跳:“什么效果?” 她抬头看着他,目光无比的静:“如果万一,你们当中有人被感染,第一时间,让他喝下去。不能治愈,我没那个本事。现在全国最优秀的科学家和医生都还没做出来,我当然也做不出来。但是……我在里面添加了你们上次给我捉的那只高阶变异人的血,这个药,能使刚刚被感染的人,维持现状,感染不再扩散加深。能镇定他的精神,使他不发疯咬人伤人。运气好,或许还能保留一两分意识和记忆。” 林静边说:“好,我记下了,但愿用不上。一定不会用上的。” 陶清扉微微一笑:“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身为医生,我必须把最坏的情况考虑到。” 她每次这么笑时,气质冷淡又矜贵,然而一双秀气的眼睛下方,却有因为熬夜煮药带来的黑眼圈。林静边看着她,没出声。 陶清扉继续给他一样样看包里的药:“这是外伤的药,你用过,地底空气不知道有没有污染,一旦有外伤,马上用药;这是内伤的药,这是强效止痛药;还有这一管,有毒,有腐蚀性,万一遇到比较糟糕的情况,你没别的办法了,把这管毒药撒出去,沾一点灰鬼就会痛不欲生,我做过实验,大概十来分钟,灰鬼才能恢复……” 向来话少而凶恶的她,破天荒头一次,滔滔不绝语气柔和地说个不停,林静边忽然抬头一笑,站起来,一伸手,就把她搂到怀里。 陶清扉的声音戛然而止,就像是个木偶。 林静边抱了人,见她毫无反应,心里那股属于男人的霸气,就像虚张声势的纸老虎,啪一下,就要现出原形。 他犹豫了,手刚刚一松,陶清扉已冷冷开口:“你敢放手!?” 第184章 地底无鬼(2) 林静边:“……” 他忽然又笑了,那是非常欢喜非常畅快也非常坚定的一个笑,他的手重新收紧,男人的臂力又怎么会是娇小女医生可以相比?陶清扉倒吸一口气,已被他搂在胸前。 他低头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等我回来。” 想吻,可实在撑不起这个狗胆,他沉默了几秒钟,笑了,抬起手,很轻地摸了一下她的唇,就松开人,拿起腰包,转身离去。 陶清扉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忽然间双腿发软,早晨的阳光已经照亮了门外的走廊,一切寂静又明亮。她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下,才发现眼里全是泪水。 这个没心没肺的混蛋,总算开窍了。 你一定要快点平安回来,不要出事,不要受伤,回来把你没敢说完的话说完。 —— 楼下的人已经到得差不多了,陆惟真和陈弦松也在人群里。 一条浪里白鱼似的人影,左挤右挤,挤到陆惟真面前来,很重很做作地咳嗽一声,然后把双手背在身后,一脸淡然看着她,眉梢眼角却藏不住笑。 陆惟真却看到了他眼底比昨天更重的黑眼圈,心想,虚,看来是真的虚。 许知偃却没注意到她眼中的同情,美滋滋地开口:“meimei,你看我和昨天有哪里不同了吗?” 陆惟真仔细打量,顿时感觉到他比往日磅礴许多的能量气场。当然,这在她身旁的陈弦松看来,就是一股比从前更加浩瀚精纯的妖气。 陆惟真笑眯眯:“大青龙了?” 许知偃双手叉腰:“哈哈哈哈——我终于可以和你平起平坐,各领风sao了,哈哈哈哈——” 陆惟真和陈弦松都淡淡笑着。 等许知偃得意够了,陆惟真凑到他耳旁,说:“只怕不能。” 许知偃一呆,抬起手指着她:“你、你……”满脸不甘地又凑向她,压低声音:“超级青龙了?”还没等陆惟真回答,他眼珠一转,哥俩好地拍拍她的肩膀,说:“哎,其实我早就有心理准备,我都进益了,你怎么可能还原地踏步呢?超级青龙就超级青龙吧,我的护卫也是超级青龙,和你一样,四舍五入,就相当于我跟你平起平坐……” 他可真是会给自己找台阶下。 陆惟真很淡地、意味不明地对他一笑。 许知偃何许人也,聪明得不行,敏锐得不行,他忽然就品出陆惟真这个笑容的味儿来,他一呆,失声:“你不会是……” 陆惟真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许知偃整个人瞬间石化。 “卧了个大槽——” 他突然暴喝一声,所有人吓了一跳,转头看来,看到是他,一副极度兴奋又深深懊恼的癫狂模样。所有人见怪不怪,又把头扭了回去。 人群中的姜衡烟也看到了,再次巩固对他的印象:傻货,这真的是个沾不得的傻货。尽量离他远一点。 这时,许嘉来和高森才下了楼,姗姗来迟。陆惟真笑着抬头望去,刚要对许嘉来点头,就见她像是突然脚软了一下,差点摔倒。好在旁边的高森眼明手快,扶住了她。 陆惟真:“怎么了?不舒服?” 许嘉来立刻说:“没有。” 旁边的高森微微一笑,解释道:“她昨晚可能没睡好,没事,半星,我看着她。” 陆惟真放下心来,不再管他们。 高森话把许嘉来的肩膀勾住,一副哥俩好的自然模样。许嘉来的身体微微一颤,心里骂了句娘,可闻到他怀里的味道,腿更软了。 徐景森、冯望和祝堂亭看人都到齐了,便准备出发。矿山入口离这里不过两百多米,走路过去即可。祝堂亭带着技术人员们留在院子里,目送他们离开。 祝堂亭说:“早点办完,早点回来,兄弟们等着你们回来,一起吃晚饭。” 大家轰然一笑,纷纷答“好”,无论捉妖师还是异种人。 早晨的林间,安静又清冷,他们就像是这片山脉间,唯一的一群人。很快,他们就走到了矿井口,看着不大,也就仓库门大小,里头黑黢黢的,一眼只见斑驳嶙峋,迎面还有股潮湿的煤灰味儿。 每个人都换好了下矿的工人服、长筒防水靴,在井口外戴上安全帽,背好装备,带了两顿干粮,徐景森和冯望打头,药剂箱暂时由徐景森提在手里。 他们走进洞里,这一段有灯,虽然算不上明亮,视物足够清楚。入口空间还算宽敞,能容纳四、五人并排走,不过地面并不平整,还有一滩滩浑浊低洼积水。洞顶岩石粗糙起伏,令人感觉到一阵阵浸骨的冷意。 他们往里走了一段,就到了下行的罐笼设备前。这是一个直井,罐笼直上直下1000米,承载量足够,他们可以一罐笼坐下去。 旁边有两名技术人员值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