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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把柄就屈服的人?那人后来还威胁你什么了?” 季清构抬头,看看孟岽庭,嘴唇颤了下。 傅星河:“看陛下干嘛,说。” 季清构跪在地上:“那人说,陛下为何对废太子赶尽杀绝,是因为一件陈年往事,触及陛下逆鳞,如果我不答应,就把此事栽赃给太傅……罪臣与陛下细说,天牢阴冷,娘娘请回去照顾太傅大人。” 季清构因此泄露了一次消息,导致了山谷里的后续。 孟岽庭眸色一深,居然也赶人:“贵妃去外面等朕。” 傅星河愤愤不平,哪有审讯到高潮了,把人赶到一边儿去的! 是本妃的好奇心不值钱吗? 但是季清构要说的事,摆明了是暴君的隐私,不给听也不能硬听。 傅星河踢着石子,踢踢踏踏地出去。 郁闷啊,本宫废了这么多嘴皮子,关键时刻还得回避。 什么事啊,难道是废太子以前下药把所有兄弟都毒得不举了,然后栽赃是太傅教的? 啧,这个可能性极大! 孟岽庭受不了,吼道:“傅星河,好好走路。” 傅星河脚尖一顿,立即大步流星地走了。 傅星河在外面没等多久,她甚至还没走出天牢,孟岽庭就从后面追上了。 孟岽庭嫌弃道:“贵妃还是要多练练走路。” 傅星河问:“季清构他……可以活吗?” 孟岽庭突然停住,眼里闪过难以捉摸的疯劲儿:“你去让狗咬一口,朕就饶他不死。” 傅星河:“……”孟岽庭是条疯狗吧? “让陛下咬一口可以。”傅星河退一步,好生商量。 孟岽庭目光深深地看着傅星河,嘴角扯了下,快步越过傅星河,挖苦道—— “朕把他流放黄州,倩贵妃有意见吗?” 傅星河:“应该没有。” “行,那闭嘴吧,不然朕真会咬你。” 傅星河闭嘴了,暴君被提及往事显然不愉快,她想起平庸的太后,做母亲的若是无法在深宫中立足,孟岽庭被人欺负估计是家常便饭。 但是……先帝虽然被太子这个演员瞒了二十几年,但终究不是等闲之辈,太子欺压兄弟,应当是私底下,悄悄的,谁都抓不住证据的那种。 悄悄进行,并不意味着小打小闹。 起码在孟岽庭心里留下心结,二十年了偶尔还会疯。 然而这个手指一抬就是一条人命的暴君,虽然没有敲门的美德,却有让座的美德。 傅星河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声音,镇定地不像话:“你咬呗。” 三个字在天牢四壁撞出了数道回音,想吞回去都不行。 真是疯了,好奇害死猫!怎么会傻逼想要打开暴君的心结! 孟岽庭高大的身影倏地顿住,乌沉的眸子转过来,在阴暗的天牢里透出令人心惊的微光。 “朕的闲事你也管?” 傅星河冠冕堂皇道:“首先,季清构是我审问的,我有个优点,做事有始有终。其次,此事关乎到我父亲,好奇之心人皆有之。” 恻隐之心人皆有之。 孟岽庭见她叭叭一堆有的没的,听起来跟他都没什么关系,迫近她,伸出手指在她脖子上点了点:“咬下去,朕不会轻易松口。” “你可能会死。” 傅星河视线与他相交,写满了“浑身是胆”。 “那就别后悔。”孟岽庭哑着嗓子,低头目光嗜血地在她脖颈处逡巡,仿佛在挑哪里下嘴。 傅星河觉得这个场面慕名熟悉。她毫不怀疑暴君说的“可能会死”,然而系统没有任何警示音。 锁骨上面突然一疼,是暴君的指腹狠狠碾过,食指骤然勾住她的衣领向外一扯。 傅星河闭上眼睛。 咬她动脉。 疼痛没有在预想的位置发生。 孟岽庭良心发现一偏头,隔着衣服啃在了她肩头。 但暴君良心并不多,这一口实打实的,傅星河微微吸了一口凉气。 疼的。 还不松口。 傅星河不知道该不该庆幸衣服不厚,掀开披风很容易让暴君咬出血。 但是暴君的牙齿是黏在她肩上了吗?傅星河抬起左手,点了点暴君的肩膀。 动一动。 没有起到效果,反而又是一口。 但是这次不一样,感觉像叼着泄愤,没有实质伤害。 孟岽庭嫌这个姿势不满意,抬手似乎想掰住傅星河的脸。 系统滴了一声。 傅星河又慌又懵,电光石火间,断开的神经猛地接驳,伸手捂住自己嘴鼻。 暴君的手一下子覆在傅星河手上,没有接触到五官。 傅星河松一口气,看来孟岽庭眼睛认不出来,手掌对那晚的她的五官记忆深刻。 孟岽庭有些不满地抬头,干脆放开了傅星河,背着手,想了一会儿,好像在思考怎么讲故事。 孟岽庭继续往前走,这回脚步有些慢。 “朕五岁时,宫里有一条恶犬,或者说疯狗。” 孟岽庭似在回忆:“朕在御花园遇见它,爬到了树上,掉下来磕了满口血。然后,太子和颜悦色地过来向朕赔罪,还给了朕一碗炒年糕。” 五岁的孟岽庭动也不动,因为他在树上看得很清楚,疯狗是太子放出来的,他用一碗年糕炒rou把疯狗唤回去,锁起来。 那条狗狂躁流涎,嘶吼异嗜,到处攻击人,呼哧地舔着年糕,肮脏粘稠的口水顺着碗沿淹没年糕。 疯狗把rou丝挑完之后,太子居然把年糕摆在了五岁的弟弟面前,美名其曰赔罪,还要看着他吃。 孟岽庭不吃,他嘴里有伤,那条狗有疯狗病,他不想变成疯狗。 太子仁善一笑,赐给了孟岽庭身边的小太监。 小太监哪敢不吃,疯狂扒狗剩下的年糕,怕自己少吃一口,这口饭就会喂到小皇子嘴里。 孟岽庭被捂住了嘴巴,只能呜呜地挣扎,他咬了一口捂他的人,打掉了那碗年糕。 “啪!”太子内侍甩了小太监一巴掌,“太子赐食,你连碗都端不好?” 小太监嘴里溢出鲜血,颤抖着去捧碗。 太子说,皇弟,他不吃,你就得替他吃。 最终那碗年糕,是孟岽庭和小太监一起吃的。 两天之后,那条疯狗病死了。三月之后,小太监突然畏风畏水,他很警惕,怕自己的死状刺激到小皇子想起那日的事情,故意失足落水。 几千个日夜里,对太子的恨,对不知何时发作的疯狗病的恐惧,时时刻刻摧毁又重塑一个颤抖的灵魂。 这事深深扎进孟岽庭血里rou里,只有福全和李霄征知道。当初那个小太监是福全的侄子。 “朕讨厌太傅,因为那天他夸朕字写得比太子好。” 那天太傅有经过御花园,但没有注意到这边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