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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睡,你别老管我。” 容起云笑,小笑收不住,变成大笑。声音混杂在笑意里:“我不管你,我管谁?” “你爱管谁管谁。”曾忱没好气。 她睁着大眼睛,圆溜溜地看着前方某个点,一动不动。 车是往曾家去,她还是病人。 不过,因为他的疏忽,病人现在变成了小酒鬼。 容起云看着她专注的眼神,倾身要亲她,被她一把推开。 “臭流氓。”她嘟囔着,换了个位置,头窝进他肩颈。 容起云笑意更难收,怎么这么可爱。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看她哪哪都觉得可爱。 过了会儿,曾忱又抬头,直愣愣看着他,眉头从舒展到皱起,又到舒展,几经变化。 容起云全程含笑看着她,“怎么了?” 曾忱语气很凶:“我说了你别管我!” 容起云认输:“好好好,我不管你。” — 车到曾家门口的时候,曾家灯都熄了。 一家人下午看着曾忱出门,都以为她夜里不会回来。 和容起云出的门,还能回来? 个个不屑。 故而当容起云送曾忱回来的时候,杨梦还愣了愣。杨梦已经换了睡衣,即刻换上一副笑脸相迎,“容先生来了,快请进。曾忱喝醉了这是?” 容起云嗯了声,问:“阿忱房间在哪儿?我送她上去。” 杨梦下意识拒绝,“不用了,我送她吧。” 她假手来接,被容起云避开。容起云越过她,往楼梯上去。 曾忱还是瞪着眼,容起云问她:“你的房间是哪间?” 曾忱指向自己房间,容起云推开门,送她到床边。她往后瘫软下去,侧着头看容起云。 容起云站在她旁边,“小醉鬼,好好养病。” 他目光里还带着依恋,曾忱眼角忽然落下泪来,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指。 容起云转过身来,啧了声,任她抓着,却蹲下身来。 声音很轻:“不是看不上我吗?现在这是要做什么?” 曾忱听不懂他说什么,只是直勾勾看着他。 容起云无奈叹气,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他抽出手,替她扯过旁边的被子,又耐心替她脱了鞋。 一切做完,又耐心地在她床边蹲下,和她对视。 “我真的要走了,小醉鬼。” 容起云语气温柔得像一片白色羽毛,轻飘飘地落在她心里。 容起云托住她的手,轻印下一个吻。 而后,皮鞋踩在木地板上,渐渐远了,后来楼下的引擎声也远了。 在远处,有一座灯塔,灯塔的光每天晚上十二点会准时落进曾忱的房间里。 这一夜,也不例外。 光线投在墙上,曾忱闭着的眼里,更多的热泪就涌出来。 — 那是第一次机会。 她真想要爱。 想要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管,不必惊,不必苦,不必四下流离。 然,还是虚妄。 作者有话要说: 化用自匡匡 原句如下: “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 但那人,我知,我一直知,他永不会来。” 第25章 耳鬓厮磨 从盛岸商场出来, 一路脑子里揣着旧事,迷迷瞪瞪不知道走到何处,所幸抬起头来, 是在宜舍的门口。 她半路走到陌生之处,又迷糊地打了车, 迷糊地回了宜舍的房子。出门的时候,阳台门大开着, 风吹进来, 把窗帘吹起。 她自认为不是心软之人, 只有一颗硬梆梆的心。 在沙发上坐下, 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如果离开北城的话。 这念头一生出来,就像野草一样疯狂生长。 曾忱颤抖着手, 拿出手机,查询最近的航班。可是当点开的时候,又觉得不能这么下去。 终究只有一声长叹。 手心里的手机一阵震动, 是楚西泠的电话。询问她到家了没有, 是否一切都好。 曾忱应着, 忽然脱口而出:“你和钟茗认识?” 说完又觉得失态, 她们之间的关系, 也没好到什么都能问。 只好补充:“看你们今天的情况, 不像以前不认识。如果你不方便的话,也没关系, 是我冒昧了。” 楚西泠笑了声,“你啊你,还是老样子。是啊,以前认识,不过很久没联系了。毕竟我怀孕之后, 以前的朋友几乎都断了联系,也就剩下你了。” 楚西泠语气颇为感慨,最后又说:“你和容起云又是什么情况?看起来不太像好聚好散啊。” 曾忱也笑,“还行,没什么大事。不欢而散也好,好聚好散也罢,反正都是散了。” 后又寒暄几句,结束这一通电话。 她画室里的画还未画完,是半张人脸,隐隐看出轮廓是她自己。以前画过很多张自画像,总觉得不太像自己。 这一张,也不太满意。 曾忱撕下画纸,揉进一团,扔进垃圾桶。又换一张新的画纸,调好颜料,随手乱画。 最后成果就是抽象派画作,连她自己都看不懂。 曾忱看着这张不明所以的画,忽然笑了。 她放下画笔,起身去客厅,手机还在沙发上躺着。打开手机,又有江岳的未接来电,几分钟前的。 曾忱一愣,他的电话又打过来。 曾忱犹豫着,还是接起:“怎么了?” 江岳那边似乎在酒吧,声音很是嘈杂,他声音也有些醉意:“什么怎么?这不是好心好意来关心你,你这语气,啧啧啧。” 曾忱乐了,耐着性子问:“那我应该什么语气?” 江岳被她反问,却一时语塞,“我也不不知道你什么语气,听惯了你这种语气,可能要换个别的还不习惯。唉,跑题了,打电话是想问你,最近接不接拍摄,大单子,接完这一单,你这一年都不用忙活了。” 曾忱:“什么单子?说来听听,我考虑考虑。” 江岳又乐了,“你这话说的,曾老师,牛。” 曾忱和他这么一说话,忽然间情绪又变好,“别贫了,说正事吧。” 江岳和朋友出来,喝了几杯酒,正要开口,脑子又懵了。 “我忘了,等后天再跟你说吧,挂了。” 曾忱好笑,挂了电话。 江岳看着手机,还有点晕乎乎的。朋友打趣,“这是什么佳人?敢挂江少的电话。” 江岳摆摆手,收了手机,又拿杯。“是我祖宗,别说了。” 江岳说着,又闷了一杯。 另一边,容起云视线一直落在江岳身上,目光并不友好。钟茗跟在他身边,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