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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如果按照他的话,难不成整个帝国都有错、整个帝国的人都有错,唯独他自己没错?”唐初瞥到这一条话,心里暗暗说道:对。他突然想起来,自己曾经看到过一句话。末日里少有留存完整的书籍,他还是在唐博士那里找到的。大概是这么说的:勇者愤怒,抽刃向更强者,怯者愤怒,却抽刃向更弱者。话似乎并不怎么合宜,但唐初却突然理解。这些人,头上有了不可逾越的人,就势必要存在另一些无可反抗的人供他们驱使。被支配的人尚且有智慧有人格,于是需要他们另支配一些人,以保全他们的人格。似乎真的没有人想过似的,奴隶难道不也是有智慧有人格的么?他们十之八九出生是奴隶,是被压迫者,所以认同且遵守,以为自己从来低人一等;另一些被罚为奴隶的原本“有人格者”,却应该是能够看得明白的。然而还是要遵守,于是没有人看得明白了。不一会儿,唐初发现在那些不断滚动的评论当中有一个比较不同,字体很小,显得默默无闻:“难道没有和我一样觉得唐大少爷的话……还挺有道理的么?”不过很快它也滑倒下面去,找不见了,被其他的更加愤怒的言论掩盖了。唐敬说道:“唐初,我们的会议不是让你说狂话的。”“我知道。”唐初说道。“我觉得我说的是事实。你们觉得我‘教唆’他们从帝国公民成为奴隶是错误的是吗?那么您认为,是应该放任将近三千的人因为敌人攻击而死去,还是能够救他们一命,代价是成为没有任何公民权利的奴隶?”唐敬竟然一时间哑然。唐初乘胜追击,感觉说得痛快,这才发现似乎成为一个演讲家才是他的天赋似的。“究竟为什么觉得我让他们活下来、或者是他们活着有错呢?是他们自己有错?还是仅仅改了一个社会所属便十恶不赦了?当然,既然现在许多人都在看着……”唐初转了转身体,正面着拍摄器,朝着镜头笑了笑。“我想对你们这些……或许是一个月前幸存下来的乘客的家属,你们是因为什么愤怒呢?因为你们的家人尽管活下来却成为一个奴隶,带给你们的是耻辱而不是政府抚恤金?还是因为他们成为奴隶之后便不能称为人了,因此不能够享受帝国公民的权利?你们的愤怒是为所有奴隶叫冤,还是……什么?”其实唐初有些未竟之言。他其实看得有些明白,那些家属之所以有那些动作,并不全是因为抗议他把他们的亲属变成了奴隶,而是把政府将先前对自己虽然是奴隶却并没有罪过、不能够有一切权利提出抗议的两千多举行了游行的人枪杀了的愤怒,转移到他身上来了而已。错误只有两个方面,政府,或者是他唐初,很显然,不管是按照法律还是普遍规定,政府都是一点错都没有的,所以只能是他被千夫所指。但是他自己也不好指摘帝国政府什么。况且他现在还是唐家的少爷。唐敬终于有些妥协——实际上是因为半空中的虚拟屏幕里的言论不再变化了,因为唐初方才这一些话,能够继续不管是非地指摘他的仅剩下寥寥无几。他总结道:“我们知道,你的初心或许是为了救人,但是不顾后果的结果就是引起了公众的愤怒。如果你真的救了一个飞船的公民,我和唐家的长老不仅不会指责你,还会公开嘉奖;但是你的好意确实造成了不好的后果,所以是惩处还是搁置,我和唐家的长老都不想置噱,就由之后的公民投票来决定。”唐初看出来,唐敬实际上也是不愿意再继续这场审问,他有更多的事情要做。唐敬的话说得漂亮,剩下的没有他的事,已然已经要结束了。还没完呢。唐初心想。还有一个大招没有放。章节目录第八十六章在他看来,这些就算亲属死亡也不愿意去想政府有一丝不对的人也太过愚昧了些。.他不是不能忍受好心没有好报——实际上他都习惯了。那么就当他这次是突发好心,给这些人免费上一堂课好了。唐初突然搂住旁边的连亭。长老们已经退下,唐敬和唐瑨还没有离开,上方的拍摄器也还开着。被唐初忽然抱住的连亭有些反应不及,看向唐初,而后者带着些狡黠地冲他眨了眨眼。于是连亭无声地应许了。唐初便在上方两个长辈一个管家、还有星网上近亿的公民的眼底下,表情有些认真地执起连亭的一只手,将之攥住,十指紧扣。他带着些虔诚地在连亭手背轻轻吻了一下,重新面对拍摄器。“如你们所见,”他说。“连上将因为之前那个叫……何济远的小人诬陷,自愿降为奴隶以平你们的众怒。然而事实证明他什么罪也没有,仍然是保护了你们十多年的英雄。”唐初有些刻薄地说:“但你们抛弃了他。只因为他是个奴隶,没有了当初的地位。你们或许是觉得……敬佩这样一个人不值得?兴许还有人因为自己曾经仰慕过一个奴隶而感到羞辱?”“所以你们今后就算是想重新接手他,也没有机会了。今后,连亭仍然会回到军部,继续他的光耀,但那就是我的了,和你们完全没有关系。今后像是崇拜表白什么的……我都不允许有。”“我们现在是恋人,和他是谁没有关系。”“——好吧,其实我要说的是,一个奴隶身份而已,他还是他……你们失去了自己的亲人便不要无赖地装可怜了,是你们自己没有珍惜。如果作为亲属的你们没有不把他们作为人,有哪个好容易从死神手里抢回一条命的,愿意再多此一举抗议什么呢。”“奴隶……他们有人格和思想,甚至基因也没什么值得鄙贱的。为什么之所以是奴隶呢?”*唐初原本计划的从议事厅出来之后便去找唐瑨,没想到却是因为唐瑨主动找他谈话,他才得以从议事厅出来。“我在外面等你。”连亭轻声道。唐初捏了捏连亭的手,随着唐瑨进去他的房间。唐瑨的住处很空旷,并且显得阴沉。环境模拟装置里的窗外正是一片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