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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她的消息。 “沈安萌是陈雅云的meimei。”江晚晴叹了一口气, “于情于理,甚至于我们自己,这件事,我们都必须参与。” 陈雅云出身贫寒, 经历坎坷, 她虽然一直清高自持地冷漠着, 但是与她所表现出来的那种漠然不同,她对于情感的渴望反而比一般人更强烈。 被最爱的人发现了不堪的秘密, 她连鱼死网破的心思都淡了,干脆选择了死亡——她的性格由此可见一斑。 而如果不是沈安萌自己承认并说破, 恐怕没有人知道,陈雅云在实现了经济独立、又坚决的与吸血的原生家庭划清界限后,却一直在默默资助一个女孩儿上学。 这个女孩儿是个孤儿, 品学兼优……而她是陈雅云的meimei。 当初, 陈雅云愚昧的父母重男轻女,曾有几年时间,都在接连不断的生孩子。可惜老天爷偏不让他们早早如愿, 接连让他们生了几个女儿。这两个蠢货并没有理解命运的警示,将生下的几个女儿或卖或扔或送人,终于迎来了一个如今除了啃老坑爹以外屁用都没有的儿子。 而那几个没有留在身边女儿,却有一个顽强的活了下来——这个孩子就是沈安萌。她不仅在孤儿院顺利长大,并且为了缓解大学学费的压力,而毅然决然选择了警校。 在警校期间,她接受一个“好心人”的资助,顺利地进行了学业。当她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如愿进入警队,又经过几次立功晋升调动,成了专门督办跨国案件的国际刑警后,她是没有想到,自己遇上的第一个案件,线索居然辗转指向了当初资助过自己的“好心人”。 沈安萌一直对自己的孤儿身份耿耿于怀,也对“找到家人”心存幻想。在她成为警察后,也曾经用多种办法,试图寻找过亲人,但都杳无音信。 她倒是没有放弃,把自己的DNA数据放到了专门为被拐儿童比对亲属信息的的内网上,期望着有一天能够发生奇迹。 而这个奇迹来的稍微晚了一点——沈安萌近来督办的案件程度非常复杂,而她在刚刚查到一点线索后,一个线索链尾端的相关人员,自杀了。 这个自杀人员就是陈雅云。 调查逐渐深入后,沈安萌才从陈雅云的DNA信息中窥见了一点儿隐约的真相——原来一直资助自己的人,是自己的亲jiejie,而因为陈雅云的家庭并不给人带来亲情与归属,她找到了meimei也一直不准备相认,而陈雅云的生前经历,让沈安萌从亲人和警察的双重身份,隐隐观瞧到了一起阴谋大剧的序幕。 而她一路追查到英国来,一是为公众查一个真相,二是为陈雅云求一个明白。 无论是“真相”,还是“明白”,都已经很近了。 国际刑警组织需要保持政治上的中立,从来不会介入任何政治方面的罪案,但是沈安萌想要调查的对象,已经和英国工党的医疗法案紧紧绑在了一起,贸然启动调查,在揭开英国政党改革法案的丑闻同时,也很容易就会被扣上“干涉他国政治”的帽子,而这顶帽子会让沈安萌束手束脚。 所以,“干涉大选”这种事情,沈安萌需要另一个人来做。 既然如此,这个人选方面,严修筠夫妇就显得非常合适。 一来,严修筠和江晚晴不涉政党,都是科研人员,他们以科学研究的角度出面揭露政党黑幕,完全符合“中立”原则;二来,严修筠和江晚晴虽然没有政治立场,但是并非没有私人立场,他们和傅修远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并且非常乐于在这趟浑水里,把傅修远摘干净;三来,他们二人因为和傅修远有关系,所以并非属于无力自保的人员,借由傅修远的关系,他们即使得罪了工党,也能全身而退。 一旦大选的结果被/干涉,藏在工党背后的人失去了在英国的保护伞,国际刑警组织就可以立即介入,调查她背后的其他罪行。 严修筠面无表情地往车座一仰:“她带着我们藏起来,而不是冲出去表明身份,只不过是因为站在外面的那个人不是她想抓的直接对象而已。” “……”江晚晴沉默了一下,侧目看向严修筠,“你觉得她不想抓于敏达吗?” 博士,老人,中式口音,男。 这么几个信息汇集在一起,再联想一下儿乔文安和布兰迪·帕利斯卡在与其谈判过程中,明明白白提到过的医改法案和药物缺陷问题,江晚晴几乎已经确定了刚才在门外的那个“博士”的身份。 他醉心于自己的实验,对自己感兴趣的科研无比狂热,却视旁人的命运为草芥。 他的一切成功都建立在对生命的漠视上。 江晚晴不想将这样的人当做自己的同行,在她看来,于敏达只是一个有着高级兴趣爱好的疯子。 而这个疯子,是眼前这个局面的突破口。 严修筠深吸了一口气,修长的腿因为在驾驶室这样狭窄的空间根本伸不开,只能略显紧绷地正襟危坐着:“于敏达这个人,因为‘实验事故’,被他‘看不起’的领导和同事们,把他从最让他春风得意的科研岗位上赶了下来,档案封存,只能靠和朱和峰之间的偷偷联系,才能‘证明’他的超凡实力,甚至想证明自己当初根本没错,错的是那些迂腐的研究者——他不自由却自傲,受人掣肘却仍然任性……医疗法案中流通的问题药物,大半都出自于他的实验室和他的手笔。他可能确实在医药研发领域有着超凡的见解和才华,可是他觉得把时间放在改良药物治病救人上,是一种对于时间的浪费。这样的人……我认为沈安萌他们是想抓的。” 江晚晴叹了一口气:“可是只抓住他,没有用。” “对。”严修筠道,“这样一个漠视人类社会规则与道德的人充其量只是一个活在幻想中的疯子,抓了一个于敏达,藏在背后的人还能找到张敏达、王敏达……” “所以挖树要刨根,打蛇打七寸……”江晚晴叹了一口气,“记得他们说的话吗,‘皇家大学’实验室……我已经和沈安萌说了,他们会尽量安排人手在暗中保护和接应我们,我们还是得想想办法怎么进去,你之前在皇家大学任职时的同事还有联系吗,能不能帮上忙?” 严修筠摇了摇头,江晚晴略微不明白他摇头的意思——不知道这是“没有联系”,还是“有联系但帮不上忙”,又或者是“有联系,但是我不知道帮不帮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