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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蕴秀搂着她,笑道:“徽娟, 听你戎母妃说你近来睡觉总是做噩梦,昨日睡得还安稳吗?” 大公主摇摇头, 细细地声音说:“徽娟昨日梦到娘了,徽娟好想娘啊。” 她口中的娘就是梅婕妤了,余蕴秀心头一震, 目光有一瞬间凝滞, 她秉性本柔弱, 自小连一只蚂蚁都怕踩死, 梅婕妤的事情如同重石压在她心头…… 程婕妤笑了一声, 道:“清平公主,快别提这话儿, 你亲娘多好的一个人, 失了这样一个好姐妹,不止皇后娘娘心里惋惜难过, 我们这些庶母妃也十分难过。” 大公主已经有三岁了,宫里的孩子成熟早,更何况是她这种不受宠的公主,她已经明白亲娘永远不会回来了,她紧紧抿着嘴巴,心里暗暗记得戎母妃嘱咐的话,在椒房殿不要哭,等回了兴庆殿再哭个够。 余蕴秀将她搂紧怀里,眼里掉下两滴泪水,说:“徽娟,可怜的孩子,母后会好好疼你的。” 程婕妤忙接过话头,道:“清平公主,你不要难过,我们大家都会疼爱你。程母妃宫里有个小弟弟,很可爱的,欢迎你常常过来跟小弟弟玩。” 戎婕妤道:“多谢你,有空我会带着清平过去的。” 大公主被余蕴秀搂着不自在,挣扎了几下,余蕴秀看到她不免想起梅婕妤来,心里头就有些虚,于是让她回了戎婕妤身边。 胡端娘轻轻地哼了一声,对余蕴秀的行径很是看不过眼,林宝瑟拉拉她的袖子,使了个眼色。 余蕴秀又关切地问过了二皇子与三公主的情况,程婕妤很捧她的场,道:“多谢皇后娘娘您的关心。瑞儿现在能吃能睡,长得白白胖胖的,妾有时候看着他,就想他什么时候能长大呀,既能孝顺娘娘您,又能陪着他太子哥哥一起读书。” 余蕴秀笑道:“是的呢,太子常常跟本宫说,meimei们是女孩子,太爱娇,他特别想要个小弟弟陪着他一起读书,一起玩耍。” 至于张充容则随意敷衍了余蕴秀几句,余蕴秀也不在意。 有孩子的还能说上几句话,王沅、公孙柔嘉、胡端娘、林宝瑟等人基本上就是坐着眼观鼻,鼻观心。 请安结束后,王沅与公孙柔嘉打算回宫。出了椒房殿,胡端娘叫住了她们:“王jiejie、公孙美人,陛下赏了我新鲜的莲藕、石榴、西瓜,今日我做个东,请你们去椒风殿做客,再加上宝瑟meimei,正好我们四人还能凑成一桌叶子牌。” 还没等王沅与公孙柔嘉说话,张充容扶着杨花经过,听到这话笑道:“咦,这个季节新鲜的莲藕、石榴、西瓜可不好得,都是好东西呢。” 胡端娘一直看张充容不太顺眼,并未顺势邀请她,反而似笑非笑道:“张充容,区区这点儿东西哪能过您的眼,陛下与皇后娘娘疼爱三公主,各种好东西流水一样的往蕙草殿送,你怎么还稀罕起这点东西来!” 张充容道:“我倒是不稀罕这点东西,不过我稀罕王meimei。”她上前一步,挽着王沅的手,道:“王meimei给我的妘儿用棉布做了两身小衣裳,样子新颖,妘儿穿的又舒服,我想请王meimei去蕙草殿教教我。” 张充容藏在衣袖下面的手轻轻捏了一下王沅的胳膊,王沅意会,马上说:“既如此,我就去蕙草殿看看。” 胡端娘轻轻跺脚,撒娇道:“王jiejie,你跟张充容好了,喜新厌旧,就不跟我好了。” 公孙柔嘉见状,拉住端娘道:“瞧瞧你怎么跟个小孩子吃起醋来,沅儿是去看望三公主的。” 林宝瑟道:“王jiejie不能去的话,公孙jiejie一定要去的。” “就是!” 胡端娘与林宝瑟一人挽着公孙柔嘉的一只胳膊,拉着她远去了。 王沅心里有些疑惑,但没有多想,随着张充容去了蕙草殿。 蕙草殿的格局规模与明光殿差不多,因为新近添了一位公主的原因,伺候的宫人更加多了。王沅先去看了三公主,几天不见,她似乎又长大了一些,白嫩嫩的脸蛋儿,灵动的黑眸,红樱桃似的小嘴巴,可爱极了。她抱了抱三公主,三公主一点也不认生,在她怀里咯咯直笑。 尔后,三公主突然哭了起来,张充容接过来看了看,道:“她这应该是饿了。”然后交给乳娘抱下去喂奶了。 杨花拿来棉布以及针黹等物,张充容吩咐道:“杨花,你就守在门口,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许离开,知道吗?” 杨花躬身道:“娘娘,奴婢知道了。”她出门口,把门关上,站在门口守着。 王沅拿了一块棉布,用粉笔在上面比划,张充容突然问道:“你可有信了吗?” 王沅一愣,抬起头来,“什么信?” “喜信呀,我娘说抱了刚出生的小孩子最容易怀孕了,你上次抱了我们妘儿,有没有喜信传来?” 王沅摇摇头,她的葵水才过了大半个月,哪有这么快。 张充容道:“唉,人人都有自己命,这孩子出生在谁的肚子,或者是什么时辰生出来都关乎这一生的运道。” 王沅知道她专门把自己叫来蕙草殿绝非只是做做针黹这样的事情,索性放在针线,仔细听张充容说话。 张充容继续说:“清平公主和亲的事情已定,幸好有个jiejie顶着,不然我妘儿就可怜了。”她讥讽一笑,“反正不管怎么说皇后的宝贝疙瘩是不会去和亲匈奴的,这就是人与人的差别,同样是陛下的女儿,大周的公主,皇后的女儿享受了最好的东西,偏偏轮到牺牲的时候就推给不受宠的姐妹们去,真是不公平。” 王沅淡淡地说:“母爱子抱,爱屋及乌,这个浅显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论起来,东莱公主未必就比其他人更招人疼爱,但事实就是她是陛下与皇后的掌上明珠。” 张充容目光中带着探究,“你是个聪明人,很多事情应该都是明白的。” 王沅笑了,“充容说什么,我不明白。”张充容云里雾里地就是不说真话。 王沅站起来,说道:“看来你今天并不想做衣裳,我还有事,先行告辞。” “唉,你别走呀。”张充容拉住她,“对不起,我也是没有办法,我也不知道这宫里该信谁,你是个不错的,平日我们还算是投缘,所以只能把你找过来商量了。” 她拿出一个小锦囊,从里头掏出一张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