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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三盘,他也不生气,反而更加兴致勃勃。 两人又玩了一盘,李湛仍然输了,王沅笑道:“我这六博可是我父亲亲自教的,父亲曾经他曾是陛下的手下败将,哈哈,大概是陛下忙于国事,疏于嬉戏,所以玩不过我,这是好事呀!” 李湛曲指在她额头弹了一下,“你这嘴巴,朕实在是说不过你。” 两人正说笑时,两个女子款款行过来,近了才看清来人是严美人与她的侍女。 严美人墩身失礼,“妾严氏参加陛下、昭容娘娘。” 第90章 王沅挑眼打量严氏, 只见她一身月白色薄衫,挽着堕马髻,发髻上插着一支珍珠簪子, 耳上坠着两粒珍珠,整个人十分素雅,不过衣饰虽简, 但看得出不是凡品,尤其的头上的珍珠宝钗, 珠子有指甲盖大,珠身浑圆, 闪着莹润的光泽。 李湛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严氏温温柔柔地说:“妾听人说这里的荷花开得极好, 故而过来赏花。” 王沅与这严氏自来很少交往,但严氏进宫还没多长,连跳两级被封为美人,在宫里的风评又好,可见这人不能小看,不过看着她与余蕴秀神似的样子,王沅不禁好奇, 李湛是如何和她相处的。 李湛研究六博局势, 对严美人并不在意。张让度量他的心意, 于是指了指稍远处的另一座楼阁, 道:“严美人, 那座翠滴阁视野极好,正合适赏花。” 严美人装作听不懂, 故意对王沅说:“妾一见到昭容娘娘就觉得亲切,不知娘娘可否允许妾在这里赏花” 李湛心神都放在棋局上,充耳不闻,王沅对严氏并无好恶之感,于是说道:“坐吧。” 严美人轻声道:“多谢娘娘。”然后坐了下来。 严美人随口道:“宫里日子悠长,不知娘娘平日做什么” 王沅看了李湛一眼,故意笑道:“陪伴陛下呀,还有个徽君要带,整日里都忙的脱不开身呢,你呢” 严美人脸色一僵,答道:“妾平日里喜爱织布纺纱,量体裁衣,偶尔与同殿的常宝林、何宝林聚聚。” 王沅笑道:“真是个蕙质兰心的好姑娘!” 严美人心不在焉地应了几句,眼睛一直盯在李湛身上。她从进宫伊始,就很得李湛的喜爱,同时进宫的常、何二人望尘莫及。她满心欢喜,又极力压抑住自己的得意,以笑脸对待宫中任何人,果然李湛更加喜欢她,知道她喜欢织布裁衣服,还专门找了绣技精湛的绣娘教导她,甚至还会专门花时间看着她纺纱裁衣。 进宫后的日子过得如梦如幻,得了天下至尊的夫君的宠爱,皇后与宸妃对她也关怀备至,严美人本是一介平民之女,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能过上这神仙般的日子,她的一颗芳心全部扑在了李湛身上。 哪知好日子过了才几个月,自皇后过世后,陛下就再也没有来看过她了,据说是思念皇后甚为悲伤,无心后宫,严美人拿这个安慰自己不要急,随着时间的流逝,心里越发不安,无心在纺纱织布,屋里那台纺纱机也渐渐蒙上灰尘。 何宝林是个厚道人,仍然如常对待她,但常宝林就不同了,常宝林自诩美颜无双,却被容貌远远不及自己的严美人拔了头筹。严美人得宠时,她自然不敢说什么酸话,jiejiemeimei你好我好的相处,一旦严美人开始失宠,她便开始冷嘲热讽起来,“严jiejie,依妾看,这纺纱机还是扔了吧留着又有什么用,咱们三人都是苦命的,天生都不讨陛下的喜欢。” 严美人咬咬唇,憋出一句话来,“陛下喜欢看我纺纱织布,还是留着吧。” “呵,”常宝林冷笑一声,“还在做美梦呢,皇后仙逝已有三四个月了,陛下有过来我们殿里吗?” “陛下因着皇后仙逝心情悲痛,故而……”严美人小声地解释道。 “得了吧,陛下这些日子去了多少地方,可是偏偏就不来大同殿,严jiejie你也该醒醒了。” 她这一番话把严美人打击得不轻,她回屋后,痛哭了一场,贴身宫女劝了又劝,她才止住了眼泪。想起往日温柔体贴的陛下,她下定了决心,找机会去见陛下,向他诉说心里的委屈与衷情。 这次能够见到李湛完全是运气好,她苦于没有机会见李湛,心中烦闷,出来散散心,不想着无心插柳柳成荫,竟遇到李湛,只是还有个王昭容在,未免有些不美。 王沅见严美人眼里心里都是李湛,戏谑之心顿起,放下棋子,道:“陛下,先歇歇,咱们看看荷花吧。” “是啊,荷花多漂亮呀。”严美人赶紧说。 王沅说起往年炮制荷花茶的事情来,李湛很感兴趣,说是要让她炮制好了请他喝。 严美人不甘心被排除在他们话题之外,插嘴说:“陛下,妾也制了荷花茶,正想请您去尝尝。” 李湛道:“你家的荷花茶也有秘方吗” 严美人不解道:“把荷花晒干了,然后泡水喝,很简单啊。” 李湛“哦”了一声,有些不以为然。严美人着急,好不容易碰到李湛,若是失了这次机会,以后再见到李湛可就非常难了。她鼓足勇气,半垂着眼睛,羞羞答答地说:“陛下,妾近日织了一匹布,给了新裁了一身衣服,苦于没机会见您,”说到这里,她抬眼委屈地瞅了李湛一眼,接着说,“不如,您今日去大同殿试试要是有那不合身的地方,妾正好可以改改。” 她的声音娇柔,羞涩可人,王沅看着她,再看看李湛,轻笑一声,道:“早就听闻严美人裁的一手好衣服,陛下真是有福气呢。” 然而李湛却没有觉得有福气,严美人的样子与他记忆中的蕴秀样子极似,但他却看得十分腻味,严氏举止矫揉造作,哪里能够跟蕴秀相提并论而且严氏的存在也在提醒他的软弱,一步一步对冯氏的妥协,李湛是不想再见严氏了。 他站起身来,对王沅说:“徽君这时候该睡醒了,估计找不到你又急得大哭,我们回明光殿吧。” 王沅笑道:“多亏陛下提醒,我差点就忘记了。” 两人准备离开,无人理会严美人,她呆愣愣地坐着,突然站起来,拉着李湛的袖子,委屈地喊了一声:“陛下。”那两滴清泪就滴落下来。 王沅忙说:“陛下,看来严美人有话同你说。”她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