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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犹疑道, “二弟毕竟与云娥新婚, 而且还是去那么远的地方,危险还是少不了的,这样对云娥不太好吧?”王骏与方云娥的婚事是由她与田迹保媒, 若是事情处理不妥当, 难以向方家交代。 她将心中所想说出来,王沅想了想, 道:“jiejie说的有道理,是我太武断了。” 设身处地想想, 新婚的妻子正怀着孕,丈夫远去, 归期还未定, 很少有人受得了。 王淑苦笑道:“我本是想让你劝二弟不要犯傻,却没想到你是支持他的。” “二哥才二十多岁, 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候,如果不让他出去闯闯,他日后悔,免不了会埋怨我们,这事儿由着他与云娥商量去吧。”王沅说。 “云娥是同意的,只是方家不愿意, 不舍得女儿受苦。” “二哥决定的事情十匹马都拉不回来, 现在连娇妻及即将出生的孩儿都拉不住他,方家又怎么会管得住他?jiejie, 你还不如让姐夫找一些关于龟兹、大宛等国的书籍给二哥看看,再让他趁着有时间多学学那边的文字,就算是简单的也好,关键时刻可能用得上。” 王淑笑道:“嗯,这才是最实用的。” 姐妹俩说完话,韦氏与方云娥带着几个孩子过来。徽君特别喜欢真真,对王沅说:“娘,让真真jiejie留在咱们家里吧,徽君好喜欢jiejie啊。” 最近宫里不太平,真真留下来住反而对她不好,王沅道:“二舅母也很喜欢你,不如你跟着二舅妈回家住几天?” “不要,不要,”徽君立刻扑进她的怀里,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徽君不要跟娘分开!” 王沅循循善诱,“你看你都不愿意跟娘分开,真真若是留下来就要跟她娘分开了。” 徽君嘟着嘴巴,终于说:“好吧,让真真jiejie回家吧。” “真是好孩子!”王沅摸摸她的头,“等下次舅母进宫再让真真进宫来陪你玩。” 真真道:“小姑姑,我跟着婶婶在学裁衣,刚才量了徽君meimei的尺寸,下次再来,我给meimei做两身衣裳。” 王沅轻推了下女儿,徽君站起来,像模像样地拱手,“多谢jiejie!”姐妹两个嘻嘻哈哈地抱在了一起。 …… 第二日就是王沅的生辰了,早上起床后,采青与鼠尾伺候她梳洗完毕,用过早膳,再由着采青带领着全殿的人给王沅祝寿。王沅受了他们的礼后,将早已准备好的铜钱分发给众人,然后再吩咐厨房中午众人加菜。 鼠尾笑道:“娘娘生辰,反倒是便宜了奴婢们,既有赏银,中午还能加餐,真恨不得娘娘能长生不老,那样奴婢们每年都能拿赏了。” 王沅被她的话逗笑了,“鼠尾,你是个精怪的!” “就是啊,只会讨娘娘的好!”采青伸手去掐她的脸,“你怎么不说希望娘娘每天都过生辰,这样就天天都有赏了。” 鼠尾大笑,“这我可不敢说,我只希望娘娘能够芳龄永驻呢!” 王沅看着她们逗趣,心情也变得好起来。其他殿的嫔妃们纷纷派人送上生辰贺礼,王沅的分位高,只需要派侍女前去道谢即可,但是冯皇后那边,还得自己亲自去椒房殿走一趟。 她带着采青去了椒房殿,宫女把她请到大厅,道:“请惠妃娘娘您先等会儿,奴婢这就去禀告皇后娘娘。” 椒房殿的侧门口停着几抬轿子,应该是冯家家眷进宫,王沅喝完了一盏茶,冯皇后才匆匆赶来,略带歉意说:“本宫来晚了,不好意思。” 王沅起身道:“妾也是刚才不久。今日是妾的生辰,承蒙皇后娘娘您的关心,特地过来感谢娘娘。” “你也太多礼了。”冯皇后道。 两人说了几句关于孩子们的话题,冯皇后让王沅下次过来时,把徽君带来,和徽鸾、徽琰小姐妹们一起玩。王沅笑着答应下来。 冯皇后似乎有些疲惫,寒暄完后,就说:“今日是你的好日子,你定然还有其他安排,本宫就不多留你了。” 王沅起身行礼告辞,慢慢退出了大厅。刚出了椒房殿,就见着一个女子急匆匆地从殿里跑出来,掀开轿帘坐进去,对着轿夫说:“快、快出宫!” 这名女子有些眼熟,王沅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人是谁。回到明光殿,采青道:“冯夫人今日很失礼啊,见到娘娘连招呼都不打。”这冯家的人也太托大了。 经她这么一说,王沅才想起来,这人是冯熙之长女,这位冯夫人嫁入前郎中令樊少夫之子,樊少夫嫡系都已身亡,冯夫人回了娘家居住。她问采青:“这位冯夫人极少进宫,即便是进宫赴宴,那头也是垂地低低的,你是如何认出来的?” 采青笑道:“奴婢不记得冯夫人的样貌,但听得出她的声音。” “原来如此。” 王沅吩咐张山去打听,看能不能探听点消息出来。张山带上银子出门,找了以前那些老朋友们喝酒聊天,很快就把事情打探出来。 张山道:“并不是什么大事,冯夫人膝下无子,樊太后又深居宣室殿,不能承欢膝下,冯夫人想要从樊家旁支中收养一子,齐夫人反对,于是就吵起来。” 看来这冯家也不太平啊,冯熙前妻之子女冯尧与冯夫人,继妻齐夫人之子女冯舜与冯皇后,两边的矛盾还挺深的。王沅想起曾经在昭阳殿后花园听着冯夫人对着嫂子埋怨冯熙将冯皇后看得太重,而亏待她与樊太后母女。 她将这事记在心里,然后就开始打扮起来,今日她的生辰,李湛如无意外将会过来。 鼠尾重新替她梳妆,在她的眉心贴上花钿,然后换上一身海棠红的薄衫,打扮得鲜妍明媚。入夜时分,李湛过来了,王沅迎他进来。 李湛看着她一身装扮,笑道:“今日有些不像你了。” 王沅问:“哪里不像?” 李湛伸手在她的眉毛上划过,说:“你这眉毛浓密,似利剑,再加上你平日穿收腰窄袖衣衫,显得英姿勃勃,今日却穿起大袖衫来,倒与往日不同了。” 王沅心说,还不是为了让你有新鲜感,不然谁爱穿这大袖衫,行动起来太不方便。 李湛牵着她的手进了屋,后头跟着两个侍卫抬着一只大瓷缸,一股异香扑来。王沅凑头去看,却是一颗颗拳头大小,果皮粗糙的香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