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搁在墙边立着,裴泽大摇大摆走进来,往宽敞的大床上一躺。方栖宁环顾四周,这间房里的摆件都很现代化,简洁又素净,乍一看完全不是主人的风格。浅色的床头柜上摆着一台pad,下一刻就被裴泽拿了过来,他翻身趴在床上,在屏幕上拨弄几下,扭头喊方栖宁:“宁宁,过来。”方栖宁应声走过去,伏膝半坐在他旁边,半俯下|身,去看屏幕上的内容。不大的界面被等分成九份,分别是四间房,不包括他们现在身处的这一间,别墅后方的两池温泉、厨房,以及一楼客厅的双视角。裴泽的一根手指移到左上角,两具躯体交叠压在桌上,背面对着镜头,上方的奚路还穿得齐整,身下的人却恰恰相反,休闲裤半挂在膝弯,上衣半遮半掩。“唉。”裴泽退出全屏,屏幕重新变为分镜,叹息道:“真是毫无悬念的一组。”方栖宁面色不虞,纠结半天才问道:“你在哪里装的监控器?”“秘密,”裴泽嘘了一声,食指竖在唇间,痞笑道,“宁宁会替我保密的吧?”方栖宁闭了闭眼,轻声说:“嗯。”第4章ROUND1-4“为什么?”方栖宁低垂眼睫,“这间房装了吗?”“当然是因为有趣。”裴泽理直气壮地答复他,并且回答他的第二个问题:“装了,只有我们不在的时候会打开,你放心。”他将手指错进方栖宁的头发里,抚着脑袋把人按下来。方栖宁被迫贴在他怀里,身旁是两条手臂的禁锢,动弹不得。裴泽低头亲亲他的额头,半警示半玩笑地说:“宁宁,你怎么也和那个小记者一样纯情了,你要记得,我们这一周是什么关系。”这个吻仅仅落在额头上,却意外地制住了方栖宁,他一改往日冷淡,乖顺地点了点头。裴泽看起来很高兴,嘴唇贴在他耳畔,一张一合,牵连出湿热的风。“宁宁,你想不想看小明星和编剧的那间房,我很好奇,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呢。”方栖宁下意识拒绝:“我不要看他们。”像是料定了他的答案,裴泽啧了一声,手指移到右上角,原本发亮的屏幕黑了一角,他收回手,得意洋洋道:“你不想看,那我们就不看他们了好不好。”发胀酸痛的心脏稍稍回落,方栖宁的呼吸逐渐恢复正常,他小声说:“好。”裴泽推开pad,银色的机身反卡在枕头上,病态的肤色让他看上去羸弱无比,实际上他能够单手抱起一百二的方栖宁。方栖宁一直都知道这一点,以至于当裴泽发起疯来将他抱在怀里时,他甚至一点反应都没有。方栖宁抚上他的脸,眼神涣散,茫然道:“裴泽,之后我还会抽到你吗?”“我的宁宁,”裴泽笑了,捏捏他的脸,“这才第一天,你就开始舍不得我了?”方栖宁顿了顿,答非所问:“昨天乔儿告诉我,今年是一九年了。”裴泽捧着他的脸,近乎露骨地盯他,缓缓道:“是啊。”现在是下午四点,方栖宁窝在裴泽怀里,不住地犯困。他索性调整了个舒适的姿势,攥着裴泽的衣角,糊里糊涂地睡了过去。他又做了一个梦。一个漂亮的女人松开他的手,转过身去,后脑上的血迹凝成固体,一头长发歪在左肩,花圃里掠过一阵风,闯进成群结队的野兽。女人抱起他往卧房跑,把他藏在衣柜的中层,施施然走了出去。他大约是个小孩子的形态,蹑手蹑脚地往下爬,赤脚在木地板上挪动,生怕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卧房的门露了一条缝,野兽的五爪间栓了一根细绳,另一端缠绕在女人细白的脖颈上。方栖宁一双黑亮的眼睛透过缝隙往外望,眼里的水珠溢出来——梦境戛然而止。裴泽不在房里,方栖宁揉揉眼睛,低头摆弄手机,发了一条信息出去。对方隔了一会才回复,间隔不长,方栖宁从洗手台走出来时就收到了。——第一夜,谁死了?——平安夜。他换了件轻便的外套,打着哈欠推开了门,这一觉睡了很长时间,再添上洗漱整理的间隙,重新迈出去时已经快到晚上七点。一楼正厅的长桌上坐了四个人,分别是裴泽、萧栩、钟遥,以及陆岸。方栖宁趿拉着软底的拖鞋下楼,裴泽远远看见了,待他走到跟前才问道:“宁宁,醒了?”“嗯。”方栖宁拉开离他最近的一把椅子坐下来。裴泽笑眯眯地问他:“饿了吗,先吃点东西吧。”方栖宁没什么胃口,冲他摇摇头,说:“不饿。”裴泽也不强求,转而看向另三位。钟遥好说是个明星,要控制体型的,手里拿着一个银质的叉子,小口小口地吃着盘子里的水果。萧栩胆子丁点儿大,初来乍到,不好意思占了上风,吃的也就比钟遥多上那么一点儿。只有陆岸心沉如水,迅速融入此间氛围,险些要比裴泽更像别墅的主人。钟遥跟了孟明奕许多年,可见不是踩低捧高的蠢人,也懂得几分人事,正低声和左侧的萧栩闲聊,竟然将萧栩给逗笑了。方栖宁不由对他生出敬意,能迅速和别人拉近距离,也是本事的一种。“宁宁,”裴泽耐不住闲,见对面两人相谈甚欢,立即抓住眼前人,商量道,“你想去两人池还是四人池?”方栖宁不经意瞥了陆岸一眼,答道:“两人的吧。”裴泽抓起桌上的手机,一面和工作人员吩咐下去,一面还能拨出时间来和陆岸较量。他好笑地看着陆岸,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说:“陆老师,我这么称呼你可以吧。”在场的人就数他认识的最多,连萧栩都能和他搭上话,唯有陆岸,是由方栖宁带来的,故而裴泽至今才和他搭上话。“可以。”陆岸好脾气地笑着,将餐具一一挪回原处。他似乎在和裴泽比耐性,对方越是趾高气昂,他越是不予理睬。这种氛围于其他人来说并无大碍,一把钝刀在空气里解离,化成漂浮的利物,抓心挠肝地剐上方栖宁裸露在外的皮肤。自打回国起,这几天他身上不断上演着恍惚与混沌的剧情,他让自己镇定下来的最好方式只有一个——“裴泽,你不是要带我去泡温泉的吗。”方栖宁在两人你来我往的间隙中插上嘴。他像和兄长耍赖的小孩,眼神专注,逮住一片衣角。裴泽万分包容,手掌按着他的掌心,十指交扣,将天意倾注指尖,我多爱你,就在这一刻牵住你。他收不住飞扬的神情,喜爱全写在脸上,穿堂风掠过,裴泽轻飘飘向其余诸位表达歉意:“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