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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说:“陆哥是吧。”至于包厢内的谈话,方栖宁并不是很感兴趣。奚路……不是什么难缠的人物,陆岸和他对上,无论做什么都是游刃有余。他该正视的是眼前这个人,性子软塌塌的像一团棉花,像小学生罚站一般,左右脚往中心敛了敛,方栖宁停下,萧栩也跟着停下。吧台的Adam冲着他的方向挥手,大概又调出了叫他志得意满的新品。方栖宁走过去,刚一挨着高脚椅,眼睛就被一双凉丝丝的手蒙住。风眼里的人很多,即便工作日明天就要到来,今天也要喝一杯庆祝一回。他抬起右手,覆在那只手背上,不去挪开,单单握住冰凉的肌肤:“乔儿。”谢乔的手尚未放下,Adam就夸张道:“老板,一只手你就能认出来是谢哥?”方栖宁拿下他的手,笑道:“当然啦。”风眼里的侍应生都是他一个一个看过的,这群人也知道方栖宁的性子,不会贸然贴近老板,一个个都知情识趣得很。除了和他相熟的谢乔,还能有谁?谢乔两条胳膊从后头绕过来,没骨头似的环住他,倚在方栖宁肩头委屈道:“一星期没来,也没见你找我哈。”方栖宁立刻大呼冤枉:“你问Adam,我可是一日三问,今天谢乔来了吗,谢乔什么时候过来,谢乔几天没来了?”优秀员工Adam赶忙帮腔:“对对对,我聊天记录爆了都!”谢乔给他俩一唱一和逗乐了,冷酷道:“你不要再等了,那个姓谢的不会再回来了!”方栖宁笑着转了个身,果不其然,跟在他后头的萧栩呆愣愣地坐在一米开外。方栖宁朝他招手,说:“萧栩,过来坐。”“好乖啊,”谢乔和他的脑回路一直在一个频道上,甚至比他更坦率直白,对着萧栩感叹道,“真是成年人的皮囊未成年的心。”“我叫谢乔。”他朝萧栩笑了一下,温和地介绍自己。萧栩很紧张,他远远见着方栖宁和一个身段柔软的男人勾肩搭背,心底里的那点儿自卑和恐惧又不合时宜地窜了出来。离近仔细看了谢乔的脸,一息的惊艳更是延续下去,直愣愣地杵进心坎里。他像一块儿钢板僵直在原地,发现对方似乎并不很在意他的手足无措,才低低地回应上一句。谢乔推开Adam递来的酒,义正辞严道:“今天不喝,有柠檬水吗?”方栖宁略微惊讶:“你怎么也改邪归正了?”“可不是,”谢乔对他笑得可温柔,“我时刻和你保持一致。没在你身上嗅到酒味儿,我一个人喝也没意思不是吗。”方栖宁真是佩服他了,嘟囔了一句狗鼻子,给谢乔听了个正着,伸出手来拧他的耳垂,痒得方栖宁连连求饶。起初抽到安全牌的喜悦渐渐褪去,萧栩能谈的话题泛善可陈,奚路无数次骂他无趣又蠢笨,他连怎么交朋友都不会,更别提主动掺入这两人之间。右侧的漂亮男人似乎会读心,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对待他的态度却十分可亲,明亮的眼睛弯弯的,“你怎么不说话呀,我一直说一直说,嘴皮子都累了。”“啊……”萧栩倏然被点名,精神高度集中,“我……我在听你们说。”方栖宁揉了揉太阳xue,手里握着支形状简单的U盘,拆开又装好,脑袋里正转悠着邮件里的内容,琢磨该怎么拉萧栩一把。谢乔单手撑着脸颊,摆出个肆意的姿态,笑眯眯地说:“哎,你给我感觉特像念小学的小男孩儿,认识新朋友都要小心翼翼地问一句,我可以加入你们吗。”方栖宁万没想到,谢乔一开口就踩在雷上,生怕戳中萧栩那根细弱的神经,惊得他赶紧抬眼盯紧了萧栩。“我也当一回小孩好了,”谢乔置若罔闻,越过中间的方栖宁,向他伸出一根手指,笑道:“换我来问好不好,那你现在能加入我们吗?”方栖宁不清楚萧栩与奚路之间的渊源,但人非木石,可以想见是若干年前的奚路曾经对他释放过一丝微弱善意,让孤独又胆怯的萧栩记到今日。事实上奚路不是什么大英雄,也不是避风港,他只是一根稻草。萧栩如今是依靠一根稻草苟活,首先要让他意识到,他的人生不止这一根稻草。第20章ROUND3-2人这种生物的心思蹊跷又诡谲,方栖宁几乎是屏住呼吸,他没法预判萧栩的反应,只得静静等待。萧栩的确不大会和别人相处,场面经历得少,念书时和同学都是点头之交,独来独往十几年,工作后揣摩上司的模糊深意更加费劲,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不会来事。上学考试的时候被同学胁迫着作弊,下班后唯唯诺诺地接过同事交托的工作,木头虽然不会来事,但唯一的优点是逆来顺受。人生中唯一一次抗争不是为了自己,他鼓足勇气敲开了主任的办公室,结果却是停了两个月的工作。奚路对他冷嘲热讽,笑他自不量力,却免了他的房租,让他在筒子楼还留有一间栖身之地。没了固定收入来源,萧栩整天缩在小小的房间里,依靠给公众号写不入流的稿件糊口。他很少出门,奚路接了个不着家的活儿,萧栩孤零零一个人在九十平米的房子里,十来天没有张口说话。等到奚路终于从外面打开房门,摇摇晃晃倒在沙发上叫嚷着让萧栩给他煮糖水,萧栩慢吞吞端着杯子走过去,想开口和他说小心烫,张了张嘴,声音哑得骇人,拉开的一瞬间吱呀转动,像破旧的风琴。他沉默了好一阵,再抬起头,脸上没有什么笑意,眼睛却是亮晶晶的,轻声说:“好。”工作日按时上班打卡的萧栩没法和他们坐在这儿耗时间,老老实实回了楼上的休息间。夜里不见星云,洒下熠熠银光,与路灯交相落在大街上。方栖宁站在车窗边上,谢乔并肩和他靠在一起,碰了碰他的胳膊:“迷迷糊糊的,想什么呢?”方栖宁回过神:“你的事儿处理完了?”“哪有那么容易,”谢乔回答他,“我多活一天,这仨人就要轮流折腾我一天。”他说的是亲爹、后妈,和继姐三人。其实也不算继姐,毕竟在谢乔降世之前,他亲爹就已经和后妈鼓捣出来了一个姑娘,给个名分是迟早的事儿。方栖宁略有所闻,问他:“这回又召你去做什么了?”谢乔比他稍高一两公分,算不上差距,偏过头正好对上方栖宁的耳朵,他有意压低声音,将气氛烘托到极致,蛇吐信般启唇:“我的jiejie,说她肚子里怀了我的种呢。”耳廓热乎乎的,方栖宁顿了顿,谢乔继续吞吐着剜心的话语:“我爸爸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