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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来都不要开——如果真的害怕,我来也别开。”正在被子里努力把自己裹成团子的邵润珂顿时一滞,闷闷地从被子里喊出声:“哥?”“我出去看看。”邵润珂顿时惊悚:“别,哥我错了哥!别丢下我,我让你随便抱,我就是你的萨摩耶——哥!”邵斐眼中闪过一丝柔和的笑意,“咔哒”一声关上门。门外果然暴雨倾盆,邵斐从一个仆人手中要了伞,又问了命案发生的地方——在后花园。花园内开满火红的玫瑰,被疾风骤雨打了个当头棒喝,此刻全都萎靡起来,殷红的花瓣落了一地,混入浑浊的泥泞里。花园里不止胖子一个人,四周还站着两个青年,不知是医生、探长还是什么别的身份。借着不时划过天边的闪电,邵斐眯起眼睛,努力记下他们的面容。这俩人很奇怪。刚刚在大厅,他便注意到,他们出门时都轻抬着右手,不像是在挡雨,倒像是在捂耳朵。见他过来,胖子踩着湿哒哒的泥地,焦急又艰难地跑过来:“老弟,你过来干什么,这边没什么事,快去休息吧。”邵斐扫了一眼,没有看到尸体,心想应该是已经被抬走了。他保持着微笑,随口找了个理由:“维特雷老哥,我对所谓的诅咒有点兴趣,想过来看看。”胖子眉头微皱,眼中浮现出一抹焦急之色:“那有什么好感兴趣的——诶?”“哈哈哈哈我明白了,老弟,你是对阿米莉亚感性趣吧?”胖子一脸顿悟地指了指一旁跪着的女仆,眨着猥琐的小眼睛对邵斐挤眉弄眼。邵斐……邵斐悄悄咽下一口老血,无奈地应和:“没错,她刚刚散乱着头发的样子真性感,我想找她聊聊。”胖子打了个响指:“没问题老弟,她是你的了。阿米莉亚——去,服侍大人回屋!”女仆闻言颤巍巍地仰起头,亚麻色卷发被雨水打湿,紧紧贴在她瘦削的脸颊上。她看向的不是邵斐,而是一旁的维特雷子爵,水珠顺着她光洁的额头滚落,划过浅褐色的眼瞳和鼻翼两侧浅浅的雀斑,她复杂的目光中含着满满的悲痛和哀求,像只楚楚可怜的丑小鸭。胖子毫不在意,他粗鲁地将女仆一把拽起推向邵斐,撞得邵斐脚下一个踉跄。邵斐:“……不,等一下,就在这里。阿……阿米莉亚?你看到了什么诅咒?”女仆身子微微一颤,小声道:“莫、莫尼的样子跟、跟前夫人去的时候一模一样,旁边地上还写了两句话。”“清晨,我背离天堂,将心献于撒旦;收下我虔诚的灵魂,化为爱之果,梦之书。”前夫人?邵斐一边听着,一边悄悄用余光瞥向一旁的维特雷子爵。胖子眯缝着本就狭小的眼睛,表情十分淡漠。他没有阻止女仆诉说。邵斐眼光一挑,突然伸手拉住女仆的手:“你胳膊上是怎么了?受伤了?”女仆触电般颤抖起来,另一只手迅速捂住白色袖套上浅淡的红痕,结结巴巴说:“我没事!是、是刚刚不小心蹭到了血。”她垂着头,手指不安地抓着衣袖,邵斐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只见胖子脸色骤然变得漆黑一片,跨步上前甩手就是一巴掌。他咆哮道:“蹭了血?你怎么敢用这种脏手碰威廉子爵!”邵斐:“……”刚刚难道不是你把浑身是血的她往我怀里推?遭受打骂的女仆哽咽着去换装了,胖子一脸惋惜地拍拍邵斐肩膀,一边用“贵族的荣誉”跟他保证等人洗白白后一定亲自送到他床上,一边推搡着催促他赶紧回屋。邵斐笑容俨然麻木,心想这所谓的荣誉还真是一文不值。但眼前显然再没有合适的理由,邵斐磨磨蹭蹭地绕着花园兜兜转转,思索许久,还是没敢说出想看看尸体一类的话——他不敢冒险,怕毁人设。等最终回到城堡内,时间俨然已经不早了,大片的房间熄了蜡烛。邵斐独自走在空荡荡的走廊上,路过一扇扇紧闭的黑色大门——至少三分之一的门内正不断传来不可描述的低沉喘息和**声。他低头加快脚步,心中越发感慨;这些贵族可真是糜乱到了骨子里。这种鬼日子,难道自己真要顶着威廉子爵的壳子过下去?邵斐愁得出神,没注意正前方不远处的房门正轻轻拉开一条小缝。在他经过时,门内突然伸出一条胳膊,熟练又急迅地一把捂住他的嘴,将人往屋内拖。邵斐顿时一惊,慌乱中反手便是一拳——没用,力量差距过大,他轻飘飘的一拳没能逼退来人,自己却被抓住手腕一个反拧。那人在背后借力一推,邵斐眼前一花,再回神时,他已经被人反拧着胳膊抵在墙上。来人显然是个男子,手掌宽厚,手劲极大,他掌心攥在邵斐冰凉的手腕上,指腹有些粗糙,火热的触感一路升腾。靡靡之音隔墙入耳,邵斐心中警铃大作,他艰难地侧过头将嘴和墙壁分离开,斟酌片刻,挤出一句话:“……放肆!我可是子爵!”身后的男人沉默片刻,突然从鼻子里挤出一声轻轻的嗤笑。听声音很年轻,但那种满不在乎的意味听得邵斐头皮发麻,可全身都被人制住,动弹不得,只能僵硬地感受着着青年俯身靠近,炽热的鼻息喷在耳侧——他厉声道:“子爵个屁!你是哪个攻略组的新人,一点规矩都不懂,适应性测验通过了么?”第4章chapter4301号房间里,邵润珂将自己里三层外三层裹进被子,卷成一只大棉花虫,一边胡乱念着天王老爷阿弥陀佛耶和华阿门……一边瑟瑟发抖。他不敢睁眼,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邵斐走后,他就看这屋内桌子不是桌子椅子不是椅子,雕花的红衫木衣柜像是染血的樛木,烛光忽明忽闪,角落里像是藏了好几双眼睛。他哆哆嗦嗦地将自己团成一个球,闭着眼睛努力想回忆一些美好的事情。可那些吃大餐开趴体通宵看打游戏的记忆都像是蒙了一层膜,就连母亲的音容相貌也一并模糊——他记得那些事情,记得老妈是一个温柔又不失严厉的美女,却莫名地无法感同身受。就像是一本文笔并不出色的,枯燥地将一切设定罗列在眼前,人匆匆一瞥记了去,却再难有什么更深的了解和感触。只有今天是不一样的。无论是诡谲的洗手间,诡秘的古堡,丑陋的男爵与他水性杨花的夫人……种种形象鲜明地立于眼前,甚至将记忆中那些关系亲密的狐朋狗友都盖了下去。对了,还有邵斐哥——邵润珂摩挲着指尖,心想都认识四年了,怎么从来没发现我哥还蛮可靠?他将自己挡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