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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有我辈在,将来自可以跟他一争短长。” 这些不知天高地厚之辈肆无忌惮说到这里,便哄然大笑。 靖安侯听他们褒贬张制锦,已经有些不高兴了,只是毕竟口在他们身上,倒也不能将其堵住,靖安侯不愿再听,按捺着起身想要离开。 突然其中一人说道:“对了王兄,听说你要跟张府的哪一位小姐定亲?可是真的?” 靖安侯听到这里,猛地站住,就听有人笑道:“若无意外便是了。” “恭喜恭喜,”众人鼓噪起来,又说道:“这张家乃是名门望族,且张侍郎好大的名声,……对了,他又娶了一方极娇贵的夫人,是威国公府的一位小姐,听说容貌是天下无双的,只可惜如此佳人,竟不曾得见。” “当初在她寿辰的时候,张侍郎不惜千金,为她满城烟花庆祝,可见必然是个不可多得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才能把张侍郎迷得如此神魂颠倒。” 大家大笑起来,又有人调侃那姓王的:“我们自然没有眼福,将来王兄入了张府,自然就能见到那美人了,真真是羡煞旁人。” 姓王的便正正经经地说道:“什么叫我入了张府,难道我也是那等会被女色所迷之辈吗?跟张府的亲事不过是祭酒大人的意愿,我也觉着张司业人品端正,府中小姐自然也是极有教养极贤惠的,才答应罢了。不然的话,难道是冲着他们家的名声跟势力去的吗” 里头靖安侯听了这句,倒觉着这小子还算不错。 谁知下一刻,靖安侯便大开眼界。 外头的众监生面面相觑,纷纷地笑着说:“好一个不为女色所迷,那不知上一次在玉珠楼里,是谁恋着那位头牌婉婉姑娘,把银子花的一干二净……被鸨母赶出来后还抱着人家腿求饶的?” 又有一个说道:“还有那位樊楼里的齐姑娘,我可听说她至今还惦记着王兄呢,你忘了跟人家你侬我侬,骗人家把恩客钱都拿出来供你挥霍的时候了?可惜了那样痴情的人……” 大家趁着酒意,你一言我一语,那姓王的见给揭了老底,脸上略窘。 但他竟也算是个能人,仍是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道:“自古才子多风流,不过是些风流韵事罢了,有何可说?以后我娶了亲,自然不会再做昔日的那些勾当了。” —— 靖安侯把这些人非议张制锦,对七宝评头论足的那些都省去,只说了这姓王的流连青楼,瞒骗女子等事尽数说明。又道:“这种下流不堪的人,怎么配当张家的女婿?老太太若是不信,再叫人仔细去打听就是了。” 张老诰命沉着脸,半晌才说道:“怎么竟然是这种不入流的货色?老四怎么认人的?我只当他看的人极准,这才不疑有他。” 靖安侯说道:“幸而现在还不晚,如果真的跟这种人结了亲,以后他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来,连累张家的名声也都不堪了。” 老诰命皱眉道:“你说的不错。只不过,你到底太冒失了,何必又当众动手呢?” 靖安侯笑道:“老太太别气,我只是觉着若是不教训教训这小子,让他以为张家的人是好欺负的,任凭他褒贬挑拣呢。倒要让他吃个苦头才好。” 张老诰命叹了口气:“顺天府那边怎么说?” 靖安侯道:“顺天府还罢了,只是那些书生起初不知我是谁,后来知道了,一个个就缩了脖子不做声了,没了原告,顺天府自然不会为难我。” 张老诰命哼道:“你别得意!这次只是侥幸,这样大年纪了,下回再有此类的事情,记得三思而后动!” 靖安侯应了声,又问:“既然如此,那岩儿的亲事呢?” “罢了,”老诰命沉沉一叹,道:“等老四回来,我亲自质问他。” 靖安侯这才高高兴兴地退了出来。 里头七宝听到这里,心里也不禁欢喜起来,李云容在旁望着她面露喜色,轻声道:“侯爷平时最讨厌那些书生,说他们酸气冲天,无端端的怎么会去国子监呢?” 七宝一愣。 李云容微笑:“让我猜猜看,是不是岩儿求了你什么呀?” 七宝先前因为聚精会神听靖安侯说话,便没有心思打量李云容,却不料李云容自始至终都在看着她。 此时近距离打量,只见面前的女孩儿肌肤如雪,隐隐又带着些许晶光,天然无瑕。 方才碰过她的手的时候,只觉着小手柔嫩娇软,仿佛握在掌中都是极销魂的,连同为女子的她都如此情不自禁……更何况那些男人。 其实李云容自己虽也是个极难得的美人,在七宝面前,却忍不住仍觉自惭形秽。 但对七宝而言,在看着李云容的时候,眼前却出现在清溪畔跟张制锦并肩而立的那道身影,直到此刻还觉刺心。 “四奶奶,”七宝屏息,轻声问道:“你……是为什么嫁给了四爷的呀?” 李云容想不到七宝突然问起这个,措手不及:“怎么、这么问?” 七宝说道:“毕竟……毕竟四奶奶的年纪跟四爷相差不小,且以您的身份,本来该有更好的选择的?”以李云容的出身,姿色,才学,在当时配张制锦也算是天作之合了,可她怎么会不要张制锦,却心甘情愿地当四爷的填房? 第124章 李云容起初有些不知所措,但听了这句,心中飞快地一想,便又笑问:“怎么,难道是岩儿跟你说了些什么?” “不是岩儿,”七宝说道:“四奶奶别怪我,只是我自个儿好奇,才私下里问问罢了。” 李云容对上她的眸子,终于笑着低低说道:“这要怎么说呢?什么更好的、更差的……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已,难不成会轮得到我自己挑拣吗?” 七宝问道:“是因为四奶奶家里看中了四爷?” 李云容见她仍是追问,想了想道:“毕竟这世间……不是每个人都像是你一样,家里千疼万爱,一丝委屈都不舍得你受,且也是你的福气,又嫁了个真心疼惜你的夫君。” 两人说到这里,外头张老诰命唤道:“云容呢?” 李云容忙从屏风后转了出来。老诰命皱眉道:“方才靖安侯的话,你都听见了。” “是。” “老四是怎么办事的?”张老诰命道,“选的那是什么人?如果不是今儿外头闹这一场,以后把岩儿嫁给那种下流的人,我们府里都成了什么了?” 李云容垂首道:“也是我一时粗心了。” 老诰命道:“并不是说你,只是,老四的性子虽然直,但也容易听人挑唆,你如果知道些什么,也该好好地规劝着他才是。” 李云容仍是答应着。 倒是二太太替李云容说道:“老太太别怪云容,她虽然能干,但这门亲事是国子监祭酒跟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