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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特意来看望。” 苗夫人含泪点头,不疑有他,当下便领着裴宣来到了暖香楼。 还没有进院门,就听到里头笑语喧哗,令裴宣疑惑。 进门之时,却见在那棵樱花树下,七宝正坐在秋千上,身侧巧儿跟秀儿正在给她不停地摇着。 七宝身着一袭粉白色的裙裾,随风飘扬,像是大朵的晚樱,她仰头烂漫地笑道:“再高一点呀。” 同春则着急地在劝着:“不成的,小心为上,先前那次就是不慎跌了下来,才昏睡了好久的。” 正在高兴,猛然看苗夫人带了裴宣进来,七宝忙令停下,但是秋千还没停稳,她整个人就迫不及待地跳了下来,迎着裴宣,兴高采烈地叫道:“三姐夫!” 裴宣原本见七宝言笑晏晏,脸颊红润,正自欣慰,以为自己所听的那些,不过是传言夸大罢了。 猛地听了这一声,才猛然色变。 苗夫人有些窘然地看着他:“你不必在意。” 七宝却已经跑到跟前儿,她还有些气喘吁吁的:“三姐夫,你怎么才来看我?” 裴宣迎着她无邪的明澈眸子:“我……有点事情耽搁了。” 七宝皱眉道:“你又有什么事了?你不是整天闲散的一点也不忙吗?三jiejie还总抱怨说你不事生产呢,你怎么竟成了大忙人了?”说到这里,便捂着嘴笑的弯了腰。 裴宣张了张口,有些说不出话来。 苗夫人勉强道:“七宝啊,侯爷才来,不如到屋内说话。” 七宝才应了声,跟裴宣一块儿往里屋走去,将上台阶的时候,突然留意到裴宣身上穿着的飞鱼服。 “咦……这是什么?”七宝诧异地打量着这身衣装,从裴宣胸口的那张牙舞爪的四爪蟒形,到他腰间横着的佩刀。 对上那红蟒的锐利双眼,以及那雪白的森森爪牙,七宝的脸色迅速苍白:“这是……这是锦衣卫?!” 裴宣察觉七宝色变:“七meimei……你怎么了?”他下意识地抬手要去扶住七宝,七宝却尖叫起来:“不!不要!不要!快逃!” 她仓皇转身,拉住了苗夫人,带着骇然的哭腔叫道:“母亲快逃!锦衣卫来了!快……叫大家快逃呀!” 苗夫人给她拉的踉跄:“七宝!” 同春,秀儿,巧儿也都忙过来拦阻劝慰,七宝却全都不停,只叫道:“锦衣卫……抄家……快逃啊你们!” 裴宣双眸睁大,死死地站在原地望着七宝,终于他跟醒悟了什么似的,猛抬手将腰间玉带扣解开,同时用力一撕,竟是生生地将那身衣裳扯了下来迅速扔在一边:“没有锦衣卫!” “七宝,”裴宣大步走到七宝身旁,拉住她的手腕:“你再看看。” 七宝给他紧握住手,大概是出于对裴宣的熟悉跟信任,她终于瑟瑟地抬头,目光上移。 看见的是他里头所穿的素白的袍子。 然后……是裴宣关切的脸。 “裴、裴大哥……是你?”七宝喃喃,惊慌失措的眸子里总算多了一丝光亮。 “是,是我。”裴宣忙不迭地答应,紧紧地握着她的小手:“是我啊七meimei,我在这里。你别怕,别怕,裴大哥会保护你的。” 苗夫人跟同春等见七宝平静下来,心中大为宽慰,几乎喜极而泣。 只是抬头间突然意外地发现,在暖香楼门口处竟站着一个人,也不知他站了多久,又好像是从最初就立在那里。 第166章 裴宣正安抚了七宝,察觉苗夫人看向门口,就也随着转头。 这一回首却跟门边的张制锦的目光相对。 裴宣微怔之余,向着张制锦一点头:“张侍郎。” 他慢慢地松开了七宝的手。 不料七宝听见他的招呼,便也跟着抬头看了过去,当看见张制锦的时候,七宝猛然后退一步。 她的身侧正是台阶,给那石阶一绊几乎摔倒。 张制锦着急地奔前两步,但是裴宣的动作却更快,当机立断地握着七宝的手将她拉了起来:“怎么样?” 七宝惊魂未定,抬头看张制锦竟靠前许多,更是睁大双眼慌忙叫道:“你别过来!” 说话间七宝退到了裴宣身后,小声唤道:“裴大哥,裴大哥……” 这意思仿佛在告诉裴宣——有坏人来了。 裴宣诧异地看着七宝,然后转头看向张制锦。 他虽然早就听说七宝的病情异常,但是今日亲眼所见,仍是超出他所有想象,七宝竟然……连张制锦都不认了。 不,不是不认,而是…… 这会儿七宝仍低低地嚷着说道:“你走开,你走开!” 她小心地躲在裴宣身后,胆怯地打量着张制锦,同时紧紧地握着裴宣的胳膊不放。 裴宣先前将自己的锦衣扔在了地上,这会儿只穿着一身素袍,这幅场景怎么看怎么刺眼。 “七宝!”张制锦几乎按捺不住想要上前把她拉回到自己身边儿。 七宝听见他的声音却更怕的尖叫:“裴大哥!” 立刻躲在了裴宣身后,这次连看也不敢看张制锦了。 裴宣整个人愣怔,只是本能地一张手将七宝挡住。 对面,张制锦深深呼吸,将声音放缓:“七宝。” 七宝却置若罔闻地躲在裴宣背后,不敢出声,仿佛自己不出声,那边张制锦就看不到她了。 裴宣回头看一眼七宝,又看向张制锦,终于开口道:“张侍郎,我并不知道七宝的情形竟然如此,但是照现在看来,她好像……一时不能见您。” 张制锦看不到七宝,只瞧见她露出的一只小手,居然正紧紧地抓在裴宣的手臂上。 原本,她该是这样依赖般地靠在自己身边才是。 “你住口。”张制锦无法忍耐,他转开目光看向裴宣,声音暗哑冰冷:“你很不必跟我说这些,七宝为何变作现在的样子,你心里最清楚。” 在场的苗夫人跟同春等都惊呆了,不知道他的话到底何意。 裴宣眉峰微动,却说道:“我不知道说出真相会是这样后果,倘若知道,我也不会多事了。” “是吗?”张制锦冷笑:“我看未必,现在这样,永宁侯你心中难道不是暗喜吗。” 裴宣顺着他的目光往自己的臂上斜斜地看了一眼,七宝在紧紧地捉着他的手臂,就如同捉着救命稻草,如同靠着唯一的屏障。 “张侍郎,我知道你对我有诸多误解,”裴宣淡淡地说,“但是我不是那种没心没肺之人,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七宝于病中,还会有什么暗喜。” 张制锦的眸色在瞬间变得幽沉而冰冷。 身后七宝听到这里,却悄悄地说:“裴大哥,我没有病。” 裴宣脸色缓和,回头用哄人的语气说道:“是,七宝没有病,七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