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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被怀疑,真是狼心狗肺。”白秀麒咬咬牙。“别气了,你看刚才那个小警察都走了,意味着你还真没有被列入怀疑名单。”江成路拍拍他的肩膀:“听陶川接着说下去。”的确,第二队查看监控的警察已经为白秀麒洗脱了嫌疑。原来这段时间案发地的小桥附近经常有人偷钓,市政部门在桥上安装了一个摄像头,正是这个摄像头还原了事件的前因后果。“杀人的周一良已经畏罪潜逃,目前警方正在全力追捕中。至于他的杀人动机,目前尚不明确。”陶川说,虽然案件的噱头挺大,但目前看起来性质相对简单。白秀麒作为无辜被卷进来的群众,可能还会被叫去做几次笔录,不过比起警方来,更需要提防的还是无孔不入的媒体。电商CEO怒刺电视导演,青年画家不幸躺枪。光是想象一下这个标题就已经够耸动的了。白秀麒实在不想被卷进漩涡,于是取出手机准备切断电源,这才发现自己的土豪金早就进水成了砖头一块。“对了……”他接着想起了什么很重要的事:“王题的手机,我落水的时候它掉进运河里了。”“这事儿留给警察去头疼吧。”江成路叹了口气:“你该头疼的是接下来几天怎么办。”“怕什么?”白秀麒挑衅似地抬起头来:“不是还有你吗?”江成路哑然失笑:“难道哥欠你的啊?”白秀麒理所当然地点头:“不知道是哪一个人,前一阵子还在我爷爷的坟墓前面说,只要他继续住在玄井公寓一天,我就不会有事,呵呵”“你这不是没出什么大事吗?还不是多亏我给了你那块龙魄。”“要不是想着早点回公寓,我现在还和李坤快快乐乐地吃着火锅唱着歌呢!”“……你这是怪我咯?!”“怪你你能把我怎么样?”“嘿,我得问问护士小姐给你挂的是什么药水了,怎么用了药反而闹得更……”江成路一边说着一边扭头,才扫了一眼点滴管就叫了起来:“血!”不知不觉中点滴已经挂完了,白秀麒手臂里的血顺着输液管回上去好大一截,看上去触目惊心。两个人顿时一通手忙脚乱,拔了针头又按铃叫来护士。护士小姐过来一看,连针头都拔了,可还有一瓶要挂呢,无奈只能换手再扎一次。“这一次自己看着点儿,快挂完了叫人,别再自己拔了。”小护士贴完胶布抬头看了一眼江成路,眼神有点责备。“是啊,都怪你。”白秀麒顺便落井下石。“好好好,都是臣妾的错。”江成路举手表示投降:“陛下息怒,龙体为贵啊。”“噗。”小护士先乐了,主动打趣道:“你们俩感情真好,基友啊?”“是啊。”“……不是。”说“是啊”的江成路笑着看了看说“不是”的白秀麒,也改了口:“你说不是就不是。”“我……”白秀麒百口莫辩,只能干瞪眼。这下小护士乐了:“哦~~~原来是忠犬攻,别扭受。”说着,笑嘻嘻地走开了。等她走远了,白秀麒无语:“你说现在的小姑娘脑袋里都是些什么啊?”江成路倒是不以为然:“她也就说说而已,其实根本没有当真,你顺着她的意思逗她一乐不就得了。”“这是原则问题,怎么能拿来开玩笑。再说了,她不知道你是谁,可我有名有姓地都写在输液袋上!”“怎么,你怕人家把你和我扯上干系?”江成路做受伤状:“嫌弃我一个看门的,配不上你大画家?”“别闹了,你知道我什么意思。”白秀麒挥了挥手表示自己头疼:“你觉得是幽默有趣,可我心理一点都不觉得好受,既然是没有结果的事,就别一个劲儿的撩拨我。在这样下去也别愉快地玩耍了,散伙吧。”见白秀麒像是动真格的了,江成路立刻收敛了表情认真道歉。“对不起啊。没考虑到你的心情,又给你添堵了。”说到这里他又不好意思地笑了一声:“其实我心里也觉得挺奇怪的,自己干嘛老拿这种事来撩拨你。直到刚才听说你出事儿了,我突然发觉自己是真的挺在乎你……”“又来!”白秀麒恨不得掐住江成路的喉咙:“你是鱼还是鸟啊,难道只有三秒钟的记性?!”“这次我是说真的!”江成路举手做投降状:“你给我一点时间考虑考虑呗?”白秀麒眼皮一跳:“……考虑什么?”“考虑我们的事。”江成路想了半天没有找到合适的词语:“就像那天你在澡堂子里所希望的那样。”白秀麒的心跳都加快了,可是脸上却依旧冷笑:“怎么那天你装傻不是装得很娴熟吗?怎么现在又不怕我突然死掉,留你一个人难受啦?”“还是怕。”江成路坦诚地点头,却又附上但书:“可是刚才我就想明白了——如果喜欢一个人是潜移默化、无可避免的事,那么怕又有什么用?”“……你认真的?”白秀麒觉得自己快要兜不住了。“认真地想要试试。”江成路点头:“不如我们试着……那个什么词儿,‘交往’看看?”“万一确认失败呢?还不是在逗我玩!”“这……”江成路也没有了想法:“要不先交个定金?成功了你退回给我,失败了你拿走权当精神补偿。”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白大少爷你想要啥?”“我-想-上-厕-所!”白秀麒咬牙切齿。厕所是真的想上。毕竟这么多药水挂进去,再不想上厕所那是肾脏有问题。轮椅是有,可坐在轮椅上如厕毕竟还是不可能的任务。说实话白秀麒已经憋了很久了,现在一和江成路抬杠,下半截的压力就更是忍无可忍。说实话,他那么焦躁,有很大一部分也是因为憋着的关系。江成路一听,说这好办,人有三急嘛。转身就不知从哪里弄了一副拐杖过来。白秀麒拄着拐杖,倒是可以站起来了,可是手上还挂着点滴呢。于是江成路也义不容辞地站了起来,高举着盐水瓶做自由女神状紧跟在白秀麒身后。从输液室出来走个五六米就是化验室,再边上就是洗手间。越往前走,白秀麒心里就越是嘀咕。好不容易挪到了门口,眼看着江成路也要跟着进去。“瓶子给我。”白秀麒伸出吊着针头的那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