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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公公用完茶去耳房小歇会儿吧,这里有我们呢,贝勒爷喊人,一准去叫你。” 王正用茶送了点心,喟叹一声,摸了摸肚子,“可麻烦了呢,给咱家在角落里铺个被子就成。” “这怎么好睡,地上硬着呢。”眉芳摇头。 王正也摇头:“要睡只能这么睡,劳烦各位了,有空给门外几个弟兄也送杯茶吧,天不热了,又干的慌。” 如 烟笑道:“早送了呢,王公公等会儿,我去拿被子来。” 金娥看了她一眼,只道如烟果然体贴,她们只注意着王正,如烟连外头的小太监都注意着了。 王正笑了:“辛苦辛苦,实在辛苦。” ...... ...... 弘时安稳睡着。 李侧福晋一夜未眠,此刻也不曾睡下,轻轻摩挲着孩童的小手,怜爱的望着他。 “弘时,额娘的弘时。”她轻轻的唤着。 睡梦中的弘时攥了攥拳头,睡得依旧香甜。 “姑娘舍不得又何苦这么做。” 李侧福晋没有回头,听到声音她就知道是谁,“该做的还是得做,不然我们母子几个早就被豺狼虎豹啃干净了。” 珍嬷嬷关上门,拿起弘时换下的衣服,从中衣的裤脚上翻出几片花瓣,捏在了掌心里。 李侧福晋喜欢染指甲,有一次抱着弘时时,发现他身上起了小疙瘩,小手不停的挥着,想挠,又哭又闹的,哄了好久才好。 从那之后,李侧福晋便知道弘时对凤仙花过敏,从此之后再也不用凤仙花来染指甲。 昨夜里,李侧福晋回来之后,在黑暗中独自坐了许久,忽然让珍嬷嬷找些凤仙花瓣来。 如今这个时节,凤仙花开的最盛,珍嬷嬷出门走了一圈,回来时便带了凤仙花瓣。 弘时皮娇rou嫩,受不得凉,可不放冰盆又热的慌,是以中衣都是缝制了两层的柔软布料。 中间放着几片花瓣,丝毫摸不出来。 一个母亲,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哪处生了疙瘩? 弘时哭,抱着他的李侧福晋也跟着哭。 如此哭了一夜,知道贝勒爷从正院回了书房,李侧福晋才派了人往正院去。 福晋定然是要睡下的,可她睡得通常不怎么好,王嬷嬷不会叫醒福晋。 云燕能怎么办,只好再往书房去。 于是胤禛来了,太医也来了。 李侧福晋不是猜不到胤禛定然还没将昨夜发生的事往宫里传。 那又怎样? 瞻前顾后,办不成事的。 她原来想要胤禛的心,没有得到。今日只是想要胤禛对弘时的怜惜与看重。 这回她做到了。 可事成之后,李侧福晋看着弘时,怎么也睡不着。 她总觉得,弘时在哭。 “弘时,额娘的弘时,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 晚安,我顶不住了。 ps,想改文名和文案 第二十九章 魏紫睁眼, 撞进一双幽深眼眸之中。 临近正午,浓烈日光从微开窗户的缝隙中撒了进来,阳光和冰块的味道混杂在一起, 竟格外奇妙。 胤禛侧躺着, 不知醒了多久, 什么也没做,见魏紫醒了,揉了揉她的鼻尖, 问:“可要用膳?” 该是饿的, 可魏紫刚醒, 脑袋都还没全醒过来,更何况是胃了。 “不想用膳。”魏紫拽着被子翻了个身, 背对着胤禛, 踢了踢腿又睡了过去。 胤禛将被子拉过魏紫脊背,掀开被子起身,伸手勾了衣架上的外衣, 穿在了身上。 外头王正早就醒了,可屏风遮着的床铺却没有收回来, 盖因苏培盛躺在上头。 寝屋门刚被打开,王正便跑到屏风后踢了一脚,又迅速跑回寝屋门前。 胤禛一只脚踏出来时, 苏培盛也就了位。 “差事办的如何?”胤禛淡淡的瞥了一眼苏培盛, 问道。 苏培盛被交代的差事可不止一件, 可这会儿人在听雨轩, 伺候的人不全是前院的,能提及的便也只有一件了。 “回贝勒爷,信儿已经往宫里头递去了, 德妃娘娘说让您明日下了朝,往永和宫去一趟。” 那就是康熙什么也没说。 胤禛向门外看去,光线刺眼的紧,他点了下头:“嗯。走吧,等魏格格醒了,让她用膳。” 后半句显然是对如烟等人说的,如烟反应很快,立即道:“奴婢领命。” 胤禛走了,直往书房而去,到了书房又问:“差事办的如何?” 苏培盛早上忙完传信的事儿便去盯了别的,此时也算是终于有了个交代。 “杆子那里问出了些东西,爷请过目。”苏培盛从袖口里掏出一个信封,奉了上去。 胤禛直接拆开了,里面装着薄薄一张信纸,他却看了很久,面上一直没什么表情。 就在苏培盛忐忑不安时,胤禛忽然将信纸连同信封扔进了桌上放着的灯盏中。 火星四散而逃,飞溅在空气中。胤禛的手也被烫了几下,手背上泛出几个红点。 他摆了摆手,要让苏培盛也退下的意思。 苏培盛不敢言语,只弓着腰,往后倒退着走,刚走两步又听见胤身后像是飘来的声音。 “府里的凤仙花 ,都换了。” 这可不是个小工程,不提花房里培育出用来给后院主子们染色用的,到处生长的野花也是不少。 苏培盛却像是想起了什么,瑟缩了下,应了才出去。 灯盏中的火烧的比平时更旺些,纸张碎片顷刻间便成了灰烬。 ...... ...... 耿格格的呆症在见过胤禛之后便好了,却因为小产又在正院西厢房里多住两日才离开。 离开时,福晋特意去看了她。 短短几日,耿格格便瘦了两圈,小腹处却因为恶露还未流干净,仍有些微鼓,一眼望去只像个身体瘦弱些的孕妇。 “给福晋请安。”耿格格福了一福,不敢离福晋太近,如今天还热,前些时候她闹得厉害,出了不少汗,却不能洗,身上多少有些味道。 福晋面上带着笑意,知道耿格格的意思,也没有走过去,离着些距离温声道:“回去之后,好好养身子,哪儿不舒服了直接请大夫,使人来我这儿拿牌子请太医也成,总归身子最重要。” 这一年来,福晋愈发严肃冷厉,过了中秋之后,倒是忽然柔和了下来,有了几分过去的神采。 耿格格低头笑了笑:“谢福晋体恤,妾身省得。” “我也不多留你了,趁着日头暖和,回去吧。” “妾身走了,福晋留步。” 福晋看着耿格格的身影消失在了正院,才慢慢转身,踱步回了堂屋。